也许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以为这田地都是为他一个人而存在的,当他发现自己错的时候,他便开始长大
人世万物,天地灵爵,终将变成不朽的尘埃。
唯愿风起,将一切微妙剪裁。
你此刻看见的光亮,来自遥远的陨灭。
你终将在一粒宇宙尘埃里,看见宇宙,看见亘古兆载。
看见爱。
穆汐雪曾经告诉我,要是我因为她的离开,心痛得眼泪快滴下来的时候,就赶快抬起头看看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
当天依旧是那么的蓝,白云还是那么潇洒,就不应该再哭,因为穆汐雪的离去并没有带走淳于凯的世界。可是,在无数个黑夜白昼之前,当我跟穆汐雪的命运开始纠缠的第一刻,属于淳于凯的世界已经消失了,只有我跟穆汐雪才是一个完整的天地。
要是只有我,那只是一个寂寞而无止境的噩梦。
穆汐雪,可怜的穆汐雪,要是真的有来生,我会臣服于所谓的天,求求你,老天爷,求求你,不要让穆汐雪再遇上我,更不要让她再爱上我,就让她好好地平静度过来世,心中再没有淳于凯的出现,就让我们过去的故事永远埋在我的心中,刻骨铭心就可以了。
有人说别离本就是为了重遇,无论分手之后是多么决绝或无奈,无论分手后是相隔千山万水或是音讯断绝,只要缘分再现,命运自会作出安排。
在一切都如同梦幻的世界上,永存不逝,那一定会深自悔恨。世上的万物,世上的人们以及人们的心灵,都要消失,因为它们的美有一部分本来就由这不幸所形成。
我叫淳于凯,是一名魂术师。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有人说我是魔幽灵,有人奉我为神明。无论如何,我就是我,一个普天之下多情之人眼中的可怜人。
我曾举锤骂天,只因不服于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我曾驰骋疆场,杀戮无数,只因完成所谓的天道;
我也曾花前月下,和心爱的女人共享人生繁华。
我一直在想,我们生活的世界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可以有花儿的香,可以有草儿的绿,可以有蓝天白云伴着绿水长流,可以有策马扬鞭共享人生繁华,可以有你的微笑我的忧伤,可以有我们的故事他们的故事,但就是没有那个我在你那时候的心里,相见之怀念,相望之江湖,犹记当时,风儿阵阵吹
夜的宁静和茫然无知是可以征服一个人的心情的,我们的直觉因为无处知晓夜的状况而让许多人都喜欢上了那抹黑色,在这个颜色里,我们不许需要任何包装,不需要任何粉饰,如果有张镜子一定可以直视自己的内心,亦或是眼泪,亦或是不知所措。因为渺小,所以总希望变得伟大,而〝伟大〞这件事,似乎一直都离我们好远好远,远到没有尽头,没有沿路的风景,于是,〝孤独〞这个见缝插针的家伙就像瘟疫一样,尽管敬而远之,但却无可避免。
我想了好久,可是我发现身边的人没有人和我一样。魂术师,魂术师的使命就是去杀戮,去争夺,去为统治者服务。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然后,我也开始了杀戮,那个人让我杀谁,我就杀谁,等到后来,我发现我强大到可以杀死那个人让我杀的任何人。
直到某一天,我自己也被杀了,因为我的存在让所有人都感到战栗,我被冠以了一个新的名字——魔魂师。
魔?哈哈,那么什么是正呢?
可是,我发现没人可以杀死我,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灵魂不灭。
我记得死了好多人,我的满眼都是血色,连太阳在我眼中也是血色的。
无论我走到哪里,那些人都会惊慌逃窜,“魔魂师来了,大家快逃啊!”
“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啊?”
“因为我是魔魂师啊!”
“魔魂师是什么啊?很可怕吗?”
“嗯嗯,很可怕的。”
那女子低下头,喃喃道,忽而她又象满怀希望的仰起脸,笑着说:“可是我在你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可怕的气息啊?”
看着她的笑,我想起了那个“梦”里睡在草地上让春天的暖风吹拂过时得感觉。
奇怪的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过去了,一直以为自己的记忆里全是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你是谁?怎么不怕我?”我笑着说,此时此刻,真是春天,似乎被微风吹着,性格也变好了。
那女子收了笑容,只是怔怔的望着我,过了一会,她说,“我是穆汐雪。”
我觉得心里似乎一抖,好像一扇门被打开了,但那扇门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是么?”我笑了笑。
那女子忽然又笑道:“是啊。”
“是啊。”我也笑道。
“你要去哪里啊?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要找一个没有人的管的地方——永恒国度,我是淳于凯。”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发现这个世界原来不只是血色的,等我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太阳又变成了金黄色。
“你还会来找我吗?”那个女子大声的喊道,声音传到我的耳朵的时候我已经腾升在几百米的高空。
“也许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我等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绿色的草和树和姹紫嫣红的花。
“你为什么要和魔魂师打交道,他会杀了你的,而且也会给我们镇子带来血光之灾的!”
“是啊,那个人是魔幽灵,杀人不眨眼……”
“他比魔幽灵都可怕……”
一群老不死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批判着那个姑娘。
“不是的,你们看啊,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那是他在利用你,想利用你找到我们的秘密藏身地,然后杀光我们所有人……”一个老妪说道。
“不会的,他什么也没打听!”女孩苦苦争辩着。
“你已经被他迷惑了,快说,你告诉了他什么?”一个老者咄咄逼人。
“快说,快说……”周围响起了好多这样的声音。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被迷惑,我是穆汐雪,是个孤儿,是这个镇子里的一个寡妇捡到的孤儿,后来我的养母死了,是你们把我养大的,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我们会不会搞错了,这孩子好像真没事……”一个中年妇女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正紧紧地抱着她的退。
“胡说,她和那个恶魔呆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可能没事?作为这个镇子的镇长,我有权负责大家的安全,那么,我现在提议,烧死这个魔女!”说话的是一个体态威严的老头。
“镇长说的对,烧死她……”
“对,对,烧死这个魔女……”
“烧死她,烧死她……”
周围响应的声音此起彼伏……
“镇长伯伯,我是穆汐雪啊,我不是魔女,那个“梦”里您还抱过我呢,我是克里斯……”
“啪”地一声,一个巨大的嘴巴子打断了穆汐雪声嘶力竭的哭喊,动手的是这个镇子里的女祭司,五十多岁的一个女人,嘴角长着一颗巨大的黑痣。
“神灵告诉我,这个人已经不是穆汐雪了,她是魔女,被魔魂师蛊惑的魔女,不烧死她,我们全镇都不得安宁。”
女祭司嘴里念念有词,不时地朝着穆汐雪吐着口水。然后,又有几个女人也跟在女祭司后面,朝着女祭司吐了口水。
终于轮到那个女人了,她眼里竟是踌躇。
“妈妈,妈妈,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汐雪姐姐啊?她经常给我们小朋友糖果吃的,还教我们认字,你叫他们不要欺负汐雪姐姐了,行吗?”小孩子一副和委屈的样子,似乎马上就可以哭出来的样子。
“呸”地一声,那个女人拉着孩子走开了。那个小孩终于哭了起来,“你们都是坏人,合起来欺负汐雪姐姐……”
女人吓得赶紧堵住了孩子的嘴,抱着他走到了一边,
“呵呵。魔女……”穆汐雪冷笑道。
可是她发现,当她说这句话的话,没人敢看着她的眼睛。
“哈哈……,我就是魔女,你们烧死我啊!你们烧啊……”
“来人啊,架起柴火,烧死这个魔女……”很奇怪,这次发号施令的是女祭司而不是镇长。
火焰的眼色真美啊,就像太阳的眼色一样,它可以在寒冷地黑夜里带给人类温暖和光明,可以破除黑暗带给人们的恐惧,可是现在我真的很热,感觉自己就要消失了一样。眼前开始模糊了,满眼的都是一种在平日里看起来很美的眼色。在那个颜色中,她看到了那个此刻此刻最想见到的男人。
“你杀光了他们……”
当穆汐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树与树干之间漂浮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金色碎片,也许是漂浮着地萤火虫吧。
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好看的下巴以及结实的胸膛。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她不觉得脸红了。
“你很热吗?”
“没有”
“那为什么身体在发烫……”
“那是因为……”
“啊……”
“你瞎叫什么?”
“我们飞在天上。”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会飞?你是神吗?其实我上次就像问你。”
“不是,因为我是魂术师啊!”
“魂术师都会飞吗?”
“不会,只有有的魂术师会飞。”
“哦哦!”
穆汐雪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紧了眼前这个男人。
“你杀光了他们?”女孩忽然记起了什么,有些慌乱地说。
“嗯嗯。”
“为什么?”女孩眼角湿润了。
“因为他们该死!”
“可是他们养大了我啊?还有那些孩子,他们也该死吗?”女孩哭着咆哮道。
“可是他们要烧死你……”男人似乎不太愿意看见女孩哭,在他那个灰黑的内心里,似乎有一样东西碎了。
女孩停止了咆哮,眼神中多了一丝暗淡。
“你会带我去哪里?”
“永恒国度”
“那是什么地方?在哪里?”
“不知道”
“神啊!为什么会让我遇到这个人啊?”女孩恁恁道。
“神是什么?”
“神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世间万物都是他们创造的,大人们都这么说。”
“哦,是吗?”男人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自己头顶上方的天空。
一道闪电划过寂静的夜空,电光中男人的眼睛发着冷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