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中曾被惊起
睡意混沌中,已不知夜深几许。忽被窗外的一种声音惊醒。侧耳细听,辨之许久,是楼檐上的滴水声,声音有些响,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听来让我怦然心动。
这是久已未闻的声音,是夜雨的声音,是童时记忆中纸窗外黑沉沉的夜里传来的梧桐雨、芭蕉雨的声音,是春雨的声音。
被惊起的我谛听良久,白天的喧嚣被夜色过滤殆尽,这夜雨的声音就更加清纯,没有犬吠鸡鸣,没有风吹草动,没有稚儿夜哭。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屏气凝听。
睡意袭来,夜雨的声音被带入梦中,在我渐入梦境的时候渐次去远了。忽被一片光亮晃醒,我知道我睡过头了,拉起窗帘,尚存的几分睡意又被窗外栅栏上的雪赶得无影无踪,明明是夜雨,早上却一片雪意。
夜雨是真实的,但在这皑皑白雪面前,那仿佛是一个梦,在梦中曾被惊起。
紫丁香盛开的早晨
从偶有春意的时候,我就盼望满街的丁香花开。
那是一个匆忙的四月的早上,街上的行人和车都还不多,我要公出赶早车,先去办公室取些东西。路上一丝风也没有,空气清新而湿润,扑面而来的丁香的气息让人陶醉。我真想什么也不干,只坐在丁香树下,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这大自然的妙设。可我只能在匆匆的赶路中,留下短暂而醉人的回味。
之后,我总是在每一个春天来临时作如此的设想,总想还能有一个如那个早上的机会,与丁香作美妙的邂逅。
丁香的花期是短暂的,像那个无风而湿润的早上。去年,满街的丁香树不知何故被伐殆尽,留给我的唯痛惜而已。如今不复有那样的早上,对丁香的回忆只有一个。
阳台上的紫罗兰
有人觉得什么都经历过了,世间万事万物都走过你的眼底,可是你可曾留意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些瞬间。最美好的恰恰是忙碌的一生中最容易为我们忽略的。你可曾在夏日的早晨认真看过一次日出?可曾在秋日的黄昏之前看落日西下,可曾为一只路边的蝴蝶而驻足?可曾为一声雁唳而翘首,可曾舍去目的,忘却起点地在春雨中漫步?如果你曾留意;生活与生命的美妙又会增添许多。活着的美妙不仅是因一份忙碌的工作,不仅是因拥有一笔可观的财富,不仅是因一份亲情,一份友情,这些细节的美简单而又无与伦比。我们有时不注意去感悟这些细小而唯一的东西,忙一些自认为重要的事,而到头来,那些你认为最重要的恰恰最容易成为灰烬。我们忽略太多,我们生存的感觉本应更好。就像我窗台上红泥盆中那一丛恣意生长的紫罗兰,无拘无束,毫不掩饰自己对阳光的渴求,不因春着花,不为秋落叶,于不经意间开出几朵淡淡的花,既不摇曳,亦不含羞,随意间自生出一份生命的光华与风流。
又是新一年,又是一个美丽的春天,又是一天崭新的开始,愿我虔诚的祝福,给你带来成功、丰收的一年。
母亲
母亲出生在新中国诞生之年,半个世纪的风雨沧桑,六十年的艰辛坎坷,母亲伴随着新中国一起走过。
小时候,爱问母亲小时候的事。母亲说光着脚板放猪打草,说树皮饭难以下咽,母亲还说榆钱是最好吃的东西!长大了,才知道那是一份属于祖国和母亲的苦涩的回忆。
月缺月圆,母亲和祖国一起成长着。
三十四年前,在那间属于父母的土坯房中,我呱呱坠地。从此,为了支撑这个拮据的家,母亲更加辛苦。日出而作,却不能日落而息。昏黄的油灯总是映出母亲瘦长的影子,母亲沉默地穿针引线。昏暗的灯光里,包容着太多的爱和希望。
秋去春来,日子在母亲沉重的镐头下一天天走过。
那一年春天,母亲格外高兴,说:“咱们有自己的地了。”从那个时候起,母亲似乎忘记了累,一双起了老茧的手,终日不停地劳作,汗水滴落之处,为母亲捧出了收获。渐渐地,我们有了满圈的猪牛,成群的鸡鸭,有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和各种从前不敢奢望的东西。母亲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在我的记忆里,从那个时候起,春天总是一个比一个美丽。
那一晚,母亲握遥控器与父亲争电视节目,我们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心里有一种快慰和幸福。这是源自父母幸福的幸福。我问母亲:“妈,以前想过会有这么好的日子吗?”母亲说:“我做梦也没想到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我对母亲说:“妈,以后还会更好!”
以后会更好!你信吗?我相信。
母亲犹如一株野菊花,质朴而顽强地生活着。我便是母亲枝头那淡紫色的花朵。是母亲给了我生命和开放的勇气。我感谢母亲。但我同时懂得:母亲和我都离不开滋养我们生命的土壤,那土壤便是——我们的祖国,我们共同的母亲。
我想说:虽然你们并不曾向我索要过什么,但我还是要把永久的祝福和一生的勤奋送给你们。母亲!
希望是生命的灵魂,心灵的灯塔,成功的向导,愿希望之火照耀你前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