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的通道之中看不出任何景象,但完全的黑色之中又总是给人一种其中投出一丝光亮的错觉,似绝望之中的一丝希望,也似必死之局中的一点生机,霍白看着这幕景象,若有所思,“看来这帝墓入口乃是一处和天道宫和风尘界之间通道相同性质的暗含空间道纹的洞天……”
旁边的雷辰此刻也是凑了上来,挨到了霍白身边,问道:“小白脸,你怎么一天到晚自言自语的,这他奶奶的洞天是什么玩意,怎么你两眼发光如同见到神女一般……”雷辰从小因为灵体原因所有的心力都灌注于修炼之中,自然没有霍白曾游荡大陆的那般过人眼界。
“这洞天乃暗指“别有洞天”之意,也就是此处通道内含空间大道,看似是通往地下其实是贯穿另一处小空间小世界的桥梁。”霍白眉心血焰跳动,一巴掌把越挨越近的雷辰拍开,“只是这帝墓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凶多吉少……”那通道前所含意境总是给霍白一种内含深意之感,让其心中微微荡漾不能平静。
“不过一片漆黑罢了,该不会是你怕黑吧,脸白难道就怕黑吗,老子的脸也挺白呀……”雷辰摸了摸自己如同白玉的脸庞,仔细地与霍白对比起来。
霍白微微闭上双眼,忍下心中把雷辰丢在此处不管的想法,深呼吸一口,一言不发地一脚踏上了那黑暗之中,“雷辰似乎说的也没错,造化本就有能者得之。这片大陆的局势越来越不对劲,我如今急需变强磨砺,需要能力来自保……”虽说雷辰总能让霍白磨砺三年的心性产生荡漾,但说的话粗俗却也有些大巧不工的道理,此刻他确实没有时间谨慎,鬼界雪城等等事情似乎都有一种奇怪道不明的联系和隐藏于其下的浓厚危险感,这让他有些看不透,所以他需要更强的实力才能看到更多的隐秘。
也就是一脚迈下,那黑色通道就仿佛是被触动了什么禁制瞬地将他与身后的雷辰吸入,而后就是一道道锋利的空间之力如风在身上刮过穿梭,刺的霍白玄铁般的皮肤也是生疼。他突然担心起身后的雷辰是否能承受住这过于偏激的空间之力,却猛地听见身后的喊叫,“啊!小白脸,你是不是早知道会这样了,他奶奶的疼死老子了!老子新做的衣服啊!老子刚偷的小师妹的肚兜啊……”
听到这如同鬼嚎的哀恸喊声和身后涌动的雷光,霍白又是深出一口气,已经暗自在心中决定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其支开,“能叫就还没死,想来是那岳群所说的雷身之术吧……这雷老粗,还是有些不凡之处的。”
哀恸的鬼叫和雷光闪烁为一片漆黑的空间夹缝之中似乎成了时不时发出破空声的空间之力的配乐和背景,让死寂的帝墓涌现出了一丝生机……
……
无尽黑暗之下却是一片充满生机的绿塘,一片干净的绿色显于霍白二人眼中,仿若是天际瑶池。潭水之上浮萍微微随风飘动洒出点点生机绿芒,其中荷叶荷花更是生长茂盛,一片片绿色点缀着粉红浴绿而出,显得有些妖艳却又不失清雅。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刚从空间裂缝之中走出的霍白放眼就是满池盛夏荷花,不禁有些微微感叹,更是有种想要迈出几步上前取下一朵荷花捧于手中细观之冲动。
“小白脸,看来你不禁脸白,脑子也白啊,一嘴凡俗诗人的酸味,给老子清醒点好吗?我们是来盗墓的,可不是来看风景的!”霍白脚步已经往前几步,甚至眼中只剩下来满塘粉意,却是耳边突然传来暴喝,眼中才冒出一丝清明,回身却见雷辰一身褴褛地站在身后一脸恶狠模样地在空间戒指中翻找着衣裳。
霍白再次望着眼前荷塘,却是黑白重瞳之中冒出了两道刺目金光,点点灵识从其中吞吐而出,“这荷塘其中果然有着古怪,以我的心境和灵魂力竟也是在毫无防备之下陷入幻境,若不是身边雷辰在翻找衣裳没有注意着眼前荷塘,恐怕我等二人就得殒命于此处了……”霍白重瞳之中两道金光扫过之处,竟是发现一朵朵荷花之上都浮动着诸多扭曲幽魂在向着他二人嚎叫招手,让霍白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哈哈哈……终于找到了,小白脸,在看啥呢?莫不是他奶奶的有仙女在此洗浴,我说你也真不够朋友。”雷辰笑呵呵从空间戒指之中摸出一件紫袍换上,却是看见霍白只是望池中张望,不禁也是好奇地凑了上来。
“不可!”霍白见雷辰冒出头来,心中一惊,害怕刚刚的邪祟会再行蛊惑之法让雷辰陷入其中,正待阻止却见雷辰额骨蓦地冒出一阵雷光刺目,那荷塘之中的幽魂就似乎遇到天敌一般尽皆缩回了荷叶之下,“也没啥好看的嘛,你小子诈我,并未有九天神女沐浴场景,只有一片干巴巴的荷塘罢了。”雷辰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暗骂一声又是把头缩了回去。
“这雷老粗的神魂恐怕有特异之处……看来若此前的一战真的正面与其斗法,恐怕就算能凭借多般手段胜下也会代价惨重……”霍白双目金光刚刚似乎隐约见雷辰额骨魂源之处有一惊人异象在其中徘徊,再回想其在空间裂缝之中所施展的雷身神通不比自己的肉身之力差劲很多,此刻也是暗暗心惊,“好了,我们如今该想的是要怎样过这片荷塘才对,别胡闹了,我说你怎么也是个俊俏男子,真的需要这般饥渴吗?”霍白一手推开雷辰,开始思索如何度过这片几乎可以称作冥河的妖异荷塘。
“我自然是俊朗无比,可却不是如你一般单靠容貌引得女子欢心,而是靠着一身傲骨正气,如今便让你观摩一二,不就是一片荷塘嘛,老子脚步一动便是过去了。”雷辰轻笑一声,脚步竟是一跨,身形便飞窜出去百步入了那荷塘之上,腾空而行,一往直前,仿若世间无虚妄能够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