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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契约

“当当当~”凌染端着盘子从屏风后迈着小舞步,滑行到餐桌前,把自己的“赔罪早餐”摆到萧青逸面前,“爱心蛋包饭,当做是我的赔礼。”

萧青逸把书反扣在平躺的腿上,抬头看了一眼凌染,低头看了一眼蛋包饭,在凌染满心期待的眼神中,他平淡的吐出两个字:“端走。”

“你还生气吗?真的是误会呀,我不是故意的。”凌染委屈的蹲在萧青逸腿边,讨好地说着。

萧青逸不再理会她,继续看着书。凌染在房中坐立难安,心急如焚的她端着盘子,毕恭毕敬地送到萧青逸的面前,可怜巴巴地祈求说:“你就尝一口,好不好?我真的错了,你鼻子还疼吗?”

萧青逸视凌染如空气一般,丝毫不为之所动,见凌染的爪子要趴到自己身上,拽自己胳膊时,他不耐烦甩开凌染的手,将身子背对着凌染,侧躺在沙发上。

生无可恋的凌染在心中发出无望的呐喊声:“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哄呀!”

凌染看着萧青逸的背影,无奈摇头,心里想:“可是谁让自己就是欠这个人的呢?”她把盘子高举过头,像是供奉神明一般,虔诚得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绕着沙发,蹲在萧青逸面前。

如果凌染抬头看,一定会发现躲在书后面,萧青逸正暗自偷笑的表情。

“萧青逸,我真的真的真的错了!你要是还不解气,不如,你也打我一拳吧。你想打几拳就几拳。”

“打伤你,还要再浪费我一笔医药费。”萧青逸优哉游哉的慢慢说着。

凌染的大脑此刻处在高速旋转中,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才能让萧青逸高兴,可这个萧青逸就像是个软硬皆无用,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进的人。无计可施的她只好对萧青逸说:“萧青逸,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呀!”

萧青逸忽然觉得很好笑,他放下书,单手抬起凌染的下巴,对她说:“刚才我解释的时候,你听了吗?现在问我?抱歉,是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犯下的错。”

“那么,那么你说什么,我都听。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心急如焚的凌染看着墙上不断流逝的时间,自己第一天去上班,可千万不能迟到呀,她只想快点解决眼前的这个大麻烦。

萧青逸仿佛看出凌染的焦急,恶作剧一般地故意为难起凌染,他决定自己坚决不轻易放过她。

居高临下的萧青逸俯视着娇小的凌染说:“你再说遍。”

凌染有些不安地重复着:“啊……你说什么,我都听。”

萧青逸慢悠悠地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心不在焉地对凌染说:“说完整。你是谁,我是谁。”

凌染又瞟了眼愈来愈接近八点的钟表,血液里如住进去了无数小虫,撕咬着她,焦虑难安的她,望着萧青逸,快速的说:“萧青逸说什么,凌染都听。”

忽然,一声摄像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凌染脸色大变,“什么,你在录小视频!”

萧青逸满意地合上了手机,对凌染说:“小妹妹,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了吧。”

“你!!!”凌染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着躺在沙发椅上,春风得意的萧青逸,感觉自己像是卖给了旧社会地主的小丫鬟一样。

萧青逸见凌染面露不服之气,指着自己还塞着纸球的鼻子,义正言辞地反问凌染:“我鼻梁骨都快被你打断了!这样做过分吗?”

凌染看见萧青逸衬衫上的血迹,想到也是自己的不好。

“放心,我不会难为你的。等我气消了,就放过你。”萧青逸安慰着凌染,然而在凌染眼中,他那和颜悦色,宽宏大量的笑容更让人觉得像是处心积虑的狐狸。

“我饿了。”萧青逸对凌染说。

凌染立刻把端在手里许久的蛋包饭摆在桌子上,把筷子递给萧青逸。

“我不吃剩饭。”

“我唯一有自信的就是自己的厨艺!真的,我求求你,看在是专门赔罪做的爱心蛋包饭的份上,你就吃一口,好不好。”凌染挖空了心思求着萧青逸吃饭。

可是萧青逸仍然没有动筷子,凌染快要急哭地说:“萧大少爷,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肯定累坏了吧。快点,补充补充体力吧。今天又折腾了那么久,还负了伤,你好歹看在母鸡面子上吃一口吧!”

“哦。”萧青逸冷漠地回答了一声。

彻底崩溃的凌染无奈坐在地上,却见萧青逸忽然坐直,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不明所以的凌染下意识捂住了胸口,闭紧了眼睛。

“睁开!”

又是命令式的口吻,严厉而让人刻不容缓,凌染心里咯噔一声,温和而雅的萧青逸,怎么霸道起来时竟然让自己有些害怕。她无奈地缓缓睁开眼睛。

阳光晒在萧青逸平坦而结实的小腹上,晕染出一片光华,“哎,你这算是趁火打劫吗?再看,是要收费的。”

萧青逸把脱下来的衬衫丢到失神望着自己的凌染脸上,空气中伴随着淡淡的草药清香扑面而来,凌染的世界变成了纯白,只剩下了纯白。

凌染茫然的拿着衬衫,不解的望着萧青逸。

“给我把衬衫洗干净,记住,要手洗。”萧青逸嘱咐着凌染。

凌染点着头,萧青逸奖励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她又嗅到那宁静的暗香,萧青逸紧锁住了她的眼睛,她的目光紧跟着他,看着他优雅起身,走到衣柜前,那骨节分明的手拿出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一个扣子,一个扣子,从分离到合起。

穿好衣服的萧青逸坐回到沙发上,微皱着眉,盯着桌上的那盘蛋包饭,思考了许久,才开口:“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吃一口吧。当然,要你喂我。”

“喂你?”凌染心头一惊,连自己青梅竹马的付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萧青逸也太过分了吧。

萧青逸见迟疑的凌染,揉着自己的鼻子,痛苦不堪地抱怨起来:“我的鼻梁又开始疼了!啊——”

凌染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内疚感再次生起,也不顾是真是假,立刻舀起一勺送到了萧青逸的嘴边:“好,好,好,我喂你!”

送到嘴边的饭,散发出一股诱惑的味道,勾起萧青逸味蕾的欲望,他有些难以确定,或许是自己太饿了,才会有这样的意外感觉吧,自己挑剔的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矜持了。

凌染朝着他坚定的点着头,示意绝对确保好吃,萧青逸半信半疑地轻咬了一口,细嚼品味起来,味觉受到一股暖流的侵袭,瞬间流走遍全身,他难以置信地将那勺全部吃掉,那是一种快要遗忘的感觉,但萧青逸想象不到要用怎样的词语去形容这味道。

萧青逸的享用时间,却是凌染的煎熬时刻,凌染不知自己的饭是否让萧青逸满意,她在一旁小心的观察着萧青逸,可他像是面瘫一样,脸上只有大大的“空白”两个字,寻找不出任何情绪。

萧青逸吃完一口后,没有说话,凌染觉得体内血液倒流,心想:“完蛋了!一定不合他的口味!”

“你愣着干嘛!”萧青逸见举着空勺迟迟不动的凌染,瞟了眼饭,不解的问她。

“啊?”凌染不明白的一愣,随后望见萧青逸的眼神,瞬间体会到他的意思,心花怒放地继续喂着萧青逸。

“你在哪儿上班。”

“我在萧氏集团!”凌染洗着被萧青逸吃得一干二净的盘子,声音里都充满着喜悦。

凌染发现身后许久都没有响应,心想:“该不会是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了吧。我也没有显摆的意思呀。”

凌染摆好盘子,跑到萧青逸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信心满满地鼓励着说:“你要相信,这是一个充满梦想的世界。只要你努力,不分学历高低,职业贵贱,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天地!”

萧青逸听完这波正能量宣言,不禁哭笑不得,凌染认真地拽着他的袖子说:“哎呀,你别笑嘛!我是认真的,任何人都一定会实现自我价值的!我们都不可以放弃!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不过,你的梦想大门快闭上了。”萧青逸连连点头,随后指了下还差十五分钟就要到八点的表,对着凌染耸了耸肩膀。

“啊——我要迟到了!这可是我第一天上班呀!”凌染慌张地抓起包,一边跑着,一边提着鞋跟,冲出了阁楼。

“我骑车送你。”

萧青逸把头盔抛给凌染,开着便利店的小摩托车,示意凌染坐上来,凌染望了眼堵得水泄不通的车道,犹豫不定的选择了萧青逸。

“抓紧我!”

凌染听到后,“恩。”呆呆地回应了一声,轻轻地用手指捏着萧青逸的衣角。两个人在城市里飞驰,凌染忽然想到付遥以前常常骑着车送自己去学校,往事涌上心头,如被针扎。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敷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将它向前一拽,环上了前面那个人的腰,身子也不禁向前,填满了两个人的空隙。

一时羞涩,本能地想要抽回手,那个人却又开始对自己发号施令了,“凌染,搂紧。”

只好又乖乖地作罢,头低着,脸颊无意蹭到他的背,竟有些贪恋那股暗香,偷偷地又轻轻贴了上去,生怕他发现,生怕他喝退自己。

明明是八分钟,凌染却觉得自己穿越过漫长光阴,她把头盔还给萧青逸,点头向他道谢,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眼睛,转身跑向了萧氏集团的大门。

骑在摩托车上的萧青逸,目视着凌染消失在那明明是透明玻璃却望不见里面景象的萧氏集团的建筑里,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去英国的行程向后推迟,还有,安排我进公司。记住,不要通知任何人。”

“是,萧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查一个人的资料,凌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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