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霍郑凯对温暖的观察从未改变。
温暖是班上公认的病弱子。
理所当然地参加体育课,连全校早会及全校集会都以贫血为由拒参加,只是一个人站在阴暗处。同班将近一个月可是至今为止,霍郑凯一次也没看过那家伙活泼地动过。赫赫有名的学校设备齐全,包括一楼走廊角落还设立一个很小的保健室,温暖是那里的常客,也经常去专属医生所在的医院,一直重复着迟到、早退、缺席。“家就在医院吧”,经常有人这样玩笑般的说道。
温暖相当瘦弱,给人一种纤细得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损坏的虚幻感觉。所以,男生们经常在私下开玩笑的说她是“深闺大小姐”。非常贴切的比喻。霍郑凯也认为那和温暖出奇的相称。
她总爱总是在教室的角落一个人读书,时时的还会画画。自从上次给霍郑凯一个木雕后就在也没见过她雕刻过什么,可能自己也觉得好看吧。
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内容艰深的硬皮书,有时是看封面就知道没什么内涵的娱乐书。好像是相当随意的泛读派。可能只要是文字就好,也可能有一套明确的基准。
她的成绩相当优异,在班里的和霍郑凯讨厌的那个班长相上下。有时候也是霍郑凯的错觉吧,他总觉得温暖和那个班长有几分相似。
在考高中后公布的名次表的最初的十人里,一定有温暖的名字。所有科目都是如此。头脑的构造和除英语之外全部及格的霍郑凯完全同。
没有朋友。
只身一人。
温暖和自己或梁泰以为的谁交谈的场面,霍郑凯还一次都没有没看过。好像管什么时候都在读书或者画画,温暖也借此在周围筑起一道“要主动打招呼”的墙壁。开学一开始,她就坐在霍郑凯前两排的位置她连一言也没有对她的同桌说过。索性教室的桌位排列是单人单桌,即使怎么说话也会有什么大碍。
上课被教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时,只是用很小的声音说“知道”(管问什么,温暖只回答“知道”)。她明明就知道,但却愿当着众人的面说太多的话。
在霍郑凯看来,所谓的学校,就是由一群有朋友的人们组成的共同体(或者殖民地),一般都是如此(实际上去的我就是那样),但温暖是例外。过,却没有人因为这一点而讨厌她。据霍郑凯观察所知,温暖没有受迫害或排挤。
管什么时候,温暖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教室的角落里读书,在周围筑起高墙。理所当然的在那儿,或者理所当然的在那儿。
如若是同温暖交谈过一次,霍郑凯可能很久都会注意到有她这个人的存在。这个学校很大还有教师,全部加上大概有三千人在一起共同生活,里面究竟有几个对自己有意义的?这样想的话,谁都会做出绝望的解答吧?
有三同班的孽缘,却一直曾交谈过,对此霍郑凯毫在意。但前方的那个瘦弱少,一举一动都在牵引他的内心。
时光如沙漏一般从指尖缓缓流逝,那些泛着腐烂气息的回忆,飘荡在这个秋日相遇的早晨。正确来说那是第一次相遇而是第一次交谈。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再也会有比青春代加动人心弦的爱恋。
霍郑凯无法去尝试着遗忘,或者说一直都舍得将它遗忘。把那些发生过的和未发生的事情都格式化在记忆之外的时间。
记忆的青春,青涩的爱情,迷离的亲情和那残缺的友情。霍郑凯努收集那些温暖的画面,用幸福的的词语去贯通十八岁的季节。一切仿佛都是徒劳,那些闪耀着冰冷光芒的画面,像冰冷的枷锁,缠绕着霍郑凯整个青春的梦境。
也许在霍郑凯以后的时光里,他会遇到比温暖加漂亮或者有气质的人。但是这并代表就能把温暖带给他的记忆比下去。
这种感觉,冥冥之中让他感觉到的,这也许就是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