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少活着的世界。
天空上有载满人的飞机,陆地上有装满人的房屋。犹如一个气球上爬满数万只蚂蚁拥挤在一起呼吸同一种空气。
灰白混杂的云厚重的压在头顶之上,耳边充斥着大相径庭的嘈杂,人挨人,人挤人。这个世界全部都是人!被人占领,被人监视,被人议论,被人观察。有建筑工人,记者,教授,经理,妓,牛仔,企业家,司机,探险家,舞,小丑,银行家,太空人,牙科医生,杀手和舞蹈家!
所有你能想象到的职业都会被人类占领,这个世界大到可思议却没有奇迹。即使再怎么厌恶也得按规律生活,天空会下糖果雨,2012会是世界末日,考试成绩能用魔法改!所有的事物都按固定发展前进毫无创新,总结下来就是无聊!
这就是少厌恶这个世界的理由。
霍郑凯右手扶着车把左手往嘴里灌冰镇饮料,即使如此晚夏带来的焦热感还是无法驱散,在这烈日当空下他骑车慢行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街道两旁还是绿树成荫,蝉鸣声响一整个夏季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开学的日子让成百上千的高中生蜂拥赶往学校,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军训,霍郑凯想想都觉得痛苦。
他把电动车骑的靠近人行道,方便自己把饮料瓶扔进去。在马路上被夹杂摩托车和公交车以及私家车之间,尾气熏的他都快吐。
“干脆把车锁一边走路去好?”
霍郑凯这样打算着随意的往右边瞄一眼,走在路边的人都是三五成群。某个孩就印入视野中。夹杂在人群之中,手里攥着一把几厘米长的雕刻刀,粉嫩的手指因为要用而挤压的发白。金属尖锐的部分重复的在巴掌大的木块上削下木屑。孩一丝苟的盯着手中的物价,脸色苍白,衣服领子也有汗湿的印记。
费解地观望那孩,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以外。霍郑凯被身后的鸣笛声催促的往前进一些,但已经找寻到她的身影。
“真是奇怪的人,走路上刻什么东西呀?”自言自语的说完,他缓慢的跟着行车大队向学校方向移动。
霍郑凯中考考完后上的这所学校是市内分数最高的,但也乏有掏高价格买来入校名额的学生。他就是其中之一。
宽广的校园装修平淡,教学楼正对着大门,走一条直线就能过去。六层高的大楼知是谁想出来要漆成淡粉色,尤其是进门的地方,几扇凸出的玻璃门才是真正的恶趣味。
靠近操场的那条走道停放一辆军绿色吉普车,迷彩的花纹想也知道是军队来的教官坐的车。反正来之前就听说上午是收完学费和保险,下午就要军训。
霍郑凯在教学楼右面停好车,走进教学楼的门。在那之中有个封顶的走廊,放在两侧的板子上写的都是高一新生分班表和教室位置图。穿过走廊可以进入一个小面积的庭院,正中间有一架石桥和底下的池子。份久原本养在里面的金鱼也死的差多。以那石桥为中心,教学楼面朝庭院围成一个圆形。
好容易在这规则建筑中找到教室,霍郑凯大步跨进去选后方的座位。个子在初中就很高大的他自然也是习惯后排。
落座之后他才来的及环顾四周,现在在教室里的十几个人,大概就是他今后要相处半的同学。穿着形形色色的衣服,梳着大相径庭的发型,口中讨论的话题大多都是与今天下午的军训有关。因为都是在同一所城市,初中升到高中难免有熟人,所以大家很快就找到可以聊天的伙伴。
暂时没有见到熟悉面孔的霍郑凯却发现其他相识的人,刚刚在路上看见的那个雕刻孩,现在就坐在他前方数第三排的位置。
淡色的短袖扎着马尾辫,后颈还有短短的碎发。霍郑凯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果然看见她手中拿着的雕刻刀。
“你在刻什么?”他忍住好奇心弯下腰问。
孩疑问的眨两下眼,浓密的睫毛如蝴蝶般上下扇动。
霍郑凯说:“……那个,吓到你吗?抱歉。刚才我在路上看见你在刻这个东西,这是什么?”
“是金鱼。看得出来吗?”她把木块托在手中伸向霍郑凯,好使他看个清楚。棕黄的椭圆形物体凹凸有致,加上孩刚刚的雕琢,的确跟金鱼有几分相似。
“要是能上颜色,就像吧。”
孩低下头,用手拍干净上面的木屑,再次把木雕移回霍郑凯面前:“这个送给你。”
“嗯?哦,好吧,谢谢你。”霍郑凯双手接过来,注意到孩手上磨出的小水泡。刚把金鱼拿到手,门口就有同学喊一句:“都找个地方坐下,师来收钱。”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也没有再和孩说什么。
片刻之后进来教室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眼镜男人,霍郑凯看见他第一眼就联想到胡适。他的两瓣嘴唇上下晃动着说:“等我把大家的学费收一下,卫生打扫一下。擦擦自己的桌椅板凳就可以走,记得下午三点之前来参加军训。这次军训一个星期。”
霍郑凯随手把木雕的金鱼放进抽屉,等待着师按照顺序走到他这里。
夏日的蝉鸣听多会习以为常,可如果真要刻意计较,那就是自找麻烦。耳朵无法接受嘈杂声音的霍郑凯用的把自己床上的枕头砸向墙壁:“烦死!惹急把你们全炖!”
回家已经三个多小时的他到现在还没睡着,知道为什么,天气真是焦热的烦躁。连带着他的内心某明躁动。
看下手机的时间,大概还可以睡半个小时。他仰面朝天盯着吊灯,脑海中回忆起的是今天上午遇到的那个孩。真是个奇怪到无法形容的人,只是想和她搭话,就直接把那雕刻粗糙的金鱼塞给自己,搞懂她在想什么。
把手臂压在眼睛上,拿开以后因为睡觉而引起的眼干好许多。注意到客厅上压着母亲留得字条,霍郑凯看都没看拿着电动车钥匙就出门。下午烈日比早上还要过分,到达学校后,各个班级已经开始组织带队到操场。他干脆就没上楼,直接在教学楼的玻璃门处等待自己班级出来。在队伍寻找好几遍,他都没有再看见那个拿雕刻刀的孩。
将近千人聚集在同一个操场,霍郑凯拎起短袖抹一把脸上的汗。站的直挺挺的教官命令他们自动分出男队队,前男后!男生三排生两排。
随着人头攒动,本身一窝蜂的同学们七扭八歪的排成队。拥有强壮胸肌的教官先去给生按高矮个排好,然后走来后边男生站的地方。他指着第一排的一个小个子说:“你!说生站起面你往这插什么!到前面去。”
“我……”
“说话前先喊报告!”小个子刚开口,就被教官洪亮的声音吼回去。
“报告!我是生,为什么要站前面?”
队伍中爆发出高分贝的笑声,霍郑凯往前伸头看看,那个站在教官边上的人的确像个生。并是指他矮小,而是那张脸长的太秀气,加上最近生中也有很多短寸头发型,真的是难辨雌雄。
站在霍郑凯右边的男生突然向他搭话:“我好像见过你!你上初中时是是经常背三叶草的包?”
“你怎么知道?”
“咱俩一个中学的,你可能没见过我吧,我是初三才转到那个学校的。”
“哦。”他点点头,算是回应那个爽朗男生。
“你看到前面生,第三排倒数第四个。”他用胳膊肘戳霍郑凯说:“看她长的是是很好看?”
顺着他说看过去,的确能看到一个穿青色防晒衣的生,背影看着是挺错的。霍郑凯回答:“我又看到脸。”
“许说话!”远处的教官用胸腔发声所以极其洪亮。吼的他乖乖闭嘴。
骄阳似火灼烧大地,霍郑凯感受着从地面散出来的热气。偶尔有云的飘过挡住阳光,但他脸上的汗还是断滚落下来,沿着下巴滴落在地面。
“报告!”他大喊一声,然后在教官的视线下甩一把汗。在队伍的空隙间来回走动,军靴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板着脸的教官终于下令释放他们:“休息十分钟!”
七十多号人一致性的蹲坐到地上,霍郑凯身边的男生倒是急慢的活动身子。他俯视着霍郑凯说:“我还没给你说我名字吧,我叫梁泰。泰山的那个泰。”
霍郑凯也报出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