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从乌日更身边经过,分散开来去检查屋子的每一个面,以防任何窃听和偷袭。随首领外出的有跶雅跶朗兄弟,还有勇士哥耳贡和勇士阿古达木,他们小心翼翼提着冻斧,左敲右打寻找屋子外比较脆弱的地方。此外那个庆格尔泰的弟子铁木托也一同出来找他的老师,在勇士们上前搜寻的时候紧紧跟在首领身边。后来他终归还是交代了真名,乌日更只是哈哈大笑两声拍了几下他的脸蛋便原谅欺骗,说还是叫他“泽鲁”。
众勇士相互招呼,一声大喝,撞进屋子后就相互汇合,接着是一通粗暴地破坏。泽鲁见屋顶的雪都被震落,成块成块往四周落,不一会儿就堆到尺厚,该死的黑鸟像一只冰棍一样直插进雪里。
“轻点各位。”乌日更坐在石头墩子上,皱着眉头说:“谁知这边上的林子里有没有做了噩梦的熊,饥肠辘辘地起来找吃的。”
“会有熊么?”
“当然。冬季的野外,人也不能掉以轻心。”南陆的小子肯定没有经历过雪天。
铁木托立刻生起鸡皮疙瘩,好像附近什么东西被首领的这句话吸引了过来。
一身雪白狐狸皮的跶朗从正面野蛮地破出木屋,把手里提着的重物丢在两人脚下。是人头,筋连着筋,肉覆盖肉,被撕掉皮的人头。“好像一个丢进汤盆里的肉球……我这是什么糟糕的形容,以后难以下咽那些女人做的肉丸了。”
乌日更没有打算捂住铁木托的眼睛,而是平静地说:“看来我们的邻居们下场有些凄惨,在睡梦中被杀个干净。”
话音未落,跶雅、哥耳贡和阿古达木三名勇士把屋内另外几个死者的身子拖了出来。那些僵硬的尸体呈紫红色,倒是更像几个烂泥塑的雕像。加上跶朗提出来的人头,总共有五名死者。“你不能好好对待尸体么?”
跶朗闻言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像粒石子一样打在地上。他俯身下去,查看尸体的死因。另外四具也是同样的面目全非,皮肤不翼而飞,像是凶手刻意为之。可有谁会这样费力地剥下五张皮呢?要知道即使是用惯了解刀的女人,也没法快速地分下尸体上的皮肉,而且下手就是五具尸体,工程繁琐浩大。
“是叛徒么?”跶雅问兄弟,他只能认为是野外。
“可多日以后为何要折返回来,又杀了那头鹿,还剥了皮。”跶朗起身把鹿尸拖来一并纳入研究的对象。
“他……钟爱动物的皮?”
“所以他是因为没有住进自己喜欢的‘皮屋’才对同伴痛下杀手的咯?”跶朗觉得弟弟的猜想有些可笑,果然跟在昂沁·司南那个神神叨叨的疯老头身边,同样会变得神志不清。
他想起之前和首领等人过来时看见的几具尸体,那是几个抢劫雪民的盲流,还未接受他们的惩罚,就死得不明不白。盲流们的皮也是这样剥落,只是不那么焦黑,也没有流脓,尸体也没有遭到破坏,比眼前这些处理得更加完美。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