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当初多么正义与公正的伙伴啊,如今亦沦为腐朽。“带去鸟羽的战士够么?几年了,我早已忘了百足虫身边围了多少精兵良将。”苏日勒和克对百足虫的背叛耿耿于怀,他多想亲自去责问那个愚蠢的朋友,是什么让对方熏黑了心。
“部落战士是攻无不克的……另外,伏燧,百足虫似乎没有背叛部落。”胡和鲁说:“是底下的人背叛了他,并且袭击了部落派遣的使者。”
调整卧姿的领袖身子一凝,又立刻恢复常态。“是么?至少这样不用等到我来手刃他了。”
“目前生死未卜——”
“想来是死了,他们没有理由留那么一个愚忠的蠢货。”苏日勒和克轻描淡写地略过。
胡和鲁欲言又止,他不甚了解两人之间的感情,既然苏日勒和克没有再多言,这件事也可不必再提。或许是领袖的岩座坐久了,心肠早已冰凉坚硬。暗叹几声,他便静候着,等待长风此时调和的绿色药糊往领袖身上涂抹。
换药的时间是苏日勒和克难以煎熬的,冰凉的药物贴在身上会发起疙瘩。他看到长风为自己换下黑色药糊再敷上新药,不解为何自己的身体还未得到痊愈。被袭击的伤口得益于强壮的身体已经愈合,而久滞的隐患却是这些被老头叫做“毒”的黑色渣滓,它们能从他身体的各处被药糊吸出,接着发热症状才会缓解,然而两天光景又会卷土重来。
是伤口感染,还是隐疾恶化,亦或是……代价?在费解中长风换好药糊,端去屋外一把火烧个精光。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令老金乌额冒冷汗,毕竟慢性的疾病极有可能会夺去这位领袖永远的健康,而他没有把握对症下药。
他转身回去,微笑道:“等再用一阵,应该就好了。”
“希望如此,但是不用安慰我,长风。”苏日勒和克长舒一口气,懒洋洋地赖下去,眼睛眯着望向顶格:“大概是以前我们遇到过的某种瘟疫罢,发热无力的症状完全一致。”
这次,长风没有摇头,算作回答。
胡和鲁问他:“桑思娜有办法么?”
“没有,说来巫医其实对癔症和创伤拿手,可伏燧的这类病,基本束手无策。”长风同样很遗憾,他还记得当初没有进祭殿前,那些老人称瘟疫为“魔鬼”,它们来去无影,总在睡梦中缠上患者,火烧不尽,水煮不透。原人只能小心远远望着那些骨瘦如柴的“活骷髅”,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你自身了,当然还有毕颅的意思。”这句话引得病人轻笑。
“毕颅?”苏日勒和克刻薄地说:“他只是自身难保的烟尘罢了。”
“图图赫怎么还没有回来,部落的事情难道还不及虎跳崖么?”长风过去整了整病榻,那里还有些残渣需要清理,原本可以让底下的老妈子处理,可即便胡和鲁在内,都不愿那女人上来鬼吼鬼叫。
“胡和鲁,卜筹轮能测算虎跳崖的大概形势么?”趁无嗣不在苏日勒和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