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有半点抛弃你们的意思,大伙!想想这个长冬,你们其中一些人或许并没有经历过冬天,让我来告诉你们,它不是口头上恐吓人的小故事,它让原人伤亡惨重,或许我也会被掩埋。夏日若是叫做生存,长冬就叫做绝处逢生,如果诸位有能耐,就自己活下去,而不是去拖累族人。”
他往一个火盆里贡献了属于金乌的火源:“当初原人尚且缩在大泽边上的小聚落里时,朝猎夕死的大有人在。”
他再三叮嘱桑思娜要小心自身安危,接着环视一眼,推开这些怨声载道的原人扬长而去。
听从了女巫医的建议,最后在部落外的那个荒弃小屋里找到了乌恩。桌上清空的药草和青铜器,只剩几缕纱帘垂在屋里,可透过这些碍眼的挂物,还是能发现慌乱的身影窝在木床上。“希望你穿上衣服跟我回去见阿拉图德·伏燧。”眼前的景象险些让无嗣雷霆大怒,乌恩与一个女孩赤裸相拥着,两张稚嫩的脸上,一张惊慌失措,一张恬然自若。他可记得第二张脸,没想到赶走她的额撒,却还落下这样一个祸害。
苏日勒和克卧在病榻上,神情严肃地注视阿拉图德·胡和鲁与阿拉图德·长风,两位老金乌一起出现在这里,俨然表示目前部落的事态有些严重。
他们告之有关于卜筹轮最近运算的结果,那座被氏农称为“流波山”的移动山体第一次进入了轮盘测算范围,然而据长风的推断,纯粹为奇景的可能很小,这正意味着,有一种不可抗拒的东西正随大雪一同前来原人生息的南方大陆。与此相距无几的便是从部落地牢脱逃的蓝皮人们,在卜筹轮的估算下,数量接近于一个族群。此外,狼族已入住龙丘,传闻里的龙丘原住民很有可能惨遭屠戮,这也意味着鸟羽以北的泛地基本失守。
苏日勒和克暗恼,以为从部落战士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的昂沁·司南与那流波山确实有关。可如今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北方的异族乘雪势入侵,徘徊在渤野外虎视眈眈,狼、蓝皮人——原人的这个初冬已是祸不单行。
所幸鸟羽会替部落率先承受异族的进攻,可苏日勒和克并没有打算放弃讨伐叛埠,不愿看到那里最终盘踞着狼的身影。“哈尔巴拉和海日古明日折返鸟羽聚落。”苏日勒和克只是静静地聆听,而胡和鲁一如往常主导了整个谈话,在某种程度上,他和楼下的老妈子确实相差无几。“叛徒的脑袋也已经挂上了守墙,苍蝇会好好安窝筑巢。”
“这样最好,用他们的人头警醒所有图谋不轨和蠢蠢欲动的叛徒,并告慰被害于鸟羽的战士。”长风在此事上没有表露过多的仁慈,确切说,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愤怒,乃至所有仍在部落的金乌同仇敌忾。
苏日勒和克对长风的愤怒有所了解,随哈尔巴拉和海日古一同前往的还有一名巫医,属桑思娜同宗,也在老金乌手下研习多年,据说他的人头被烹食,颅骨至今还高挂在鸟羽的一面旗帜上……百足虫在位时,可不见野蛮之事横行,领袖还记得当年老友曾驱逐过一位名叫“厌不托”的猎人,那人最后消失在龙丘附近,估计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