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嗣,不能无礼!”领袖喝道,阿拉图德们的确正在进行一场空前绝后的祭祀,无嗣说出这样不敬莽撞的话语,着实会威胁到祭祀的进程。
阿拉图德·无嗣拦在扎昆们和尸体之间:“铭记你们的信仰,火和阿拉图德,而不是这死了多年的人皇萨央!”
终究还是道破了名字,古祷房的空气仿佛都流畅起来,领袖苏日勒和克侧过头对图图赫耳语几句,后者应命悄然移到三名战士亦正是三名养子的身后,拔出藏于腰间的石锥子。胡和鲁与另两位未知姓名的金乌退缩至房间的一角,
“可额撒……伟大的人皇萨央不该早就葬在了祈山的坟冢么?”塔拉直起身子询问养父。
海日古就在塔拉的左侧,他眼睛的余光里,却好像见到那双藏在尸体窟窿里的阴森眼睛化作一阵烟雾,围住身前的哈尔巴拉、塔拉和无嗣,攀上他们的身体,最后向自己迎面袭来……
无嗣闻言咧开嘴笑了,笑得毛骨悚然,笑得像是卜筹轮飞速旋转时刺耳的鸣叫。“扎昆·塔拉。”无嗣郑重而冷漠地呼唤养子的姓名,扎昆们很少听见养父这样的称呼:“你是我深爱的孩子,可你却呼萨央为伟大?”
“萨央是原人里勇敢的远征者,人皇与伟大二词,您过去亦如是说。”塔拉没有感觉到他的兽皮衣角被海日古扯动,仍旧解释道:“我从小便如您一般敬重萨央……”
蠢虫……苏日勒和克恼怒地骂道。
那飘然而至的烟雾是阴谋的疑云,海日古的心被猛力揪起,他下意识远离身边的朋友,一眼便瞧见身后边的图图赫!
唯唯诺诺的胖金乌高举石锥砸落,插进塔拉的头颅,脑浆沿着锥子上的凹槽溅射出来,图图赫搅动锥子搅开一个大窟窿,左手蛮横地抓着头颅,左右分力,整个脑袋犹如瓜果一般从中间掰开,血和白浆一时爆得古祷房腥臭不堪!
哈尔巴拉抽出石斧的手被海日古压回,活着的朋友摇摇头,他才扭头望着满面氤氲的金乌,好像一群森林中偶遇的豺狗,脸上写满阴谋的狠厉。
我的孩子?无嗣丢开地上新鲜的尸体,轻唤两名养子之名,他说:“烈马尚知恩图报,塔拉却愿以错误的信仰来报答养父的恩情,不知……”
“当杀,额撒。”海日古再次匍匐到地上,哈尔巴拉也顺带跪倒。“您当年用火焰沾着鸣果的浆汁在我们胸膛纹刻,至死也记得。”海日古说道,他的名字含义是雀鹰,当初从野外捡回来时还是个孩子,苏醒后无嗣看着他的眼睛便赐名给他,说这是一只聪明的雀鹰。
无嗣阴晴不定的脸终于有了肯定的色彩,他看见海日古的表情愤怒无比。“我听老人说,金乌披着太阳而来,拯救迷惘的原人,而将原人推入迷惘深渊的罪魁祸首,正是轻信狼族的萨央。”语毕他捅了捅完全明白事由的哈尔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