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重拳将他打倒,昏头涨目之下,又被拎住脖颈,一张犹如穴猿的长脸出现在他面前。
“是你吧,庆格尔泰,我好不容易探完洞穴,你却在这里说让大家赶路,假借首领的名义。”男人不住地咳嗽,重重的几息就恢复了清醒的头脑,他单手支地,打开庆格尔泰扣在脖颈上的手。“水和衣服也是你给的吧?活得不耐烦了?雪民的禁忌你也敢触碰?”
“庆格尔泰!”
一声疾呼也救不了这个嚣张跋扈者的脸,只见庆格尔泰骑到他身上,左右拳痛快地发泄,如一声声重锤击打大地,而身后短发女人则丢了手里的东西,发疯似地想将人从她男人身上拉扯开,甚至连牙齿也用上。而周围的人不敢上前,只敢呆立原地,去留不是。
莎林紧紧抱着奥敦斯格,眼睁睁看着阿木尔达赖的兄弟暴虐地将惩罚肆意施加在雪民同胞身上,这个男人变得比哥哥死前更加冲动与诉诸于蛮力,只有在乌日更面前才会有分毫的尊重与敬意。
短发女人被无数次搡开,又无数次站起来,尽管她不知自己为何要站起来,但就是站了起来。“求求你,他知道错了!”她大声哭泣,明知哪怕声嘶力竭,这庆格尔泰出了名的暴脾气也不会由她掌控。“我原谅他,我原谅他,他会被你打死的!”她哀求道,甚至忘了身后的莎林或许可以救她男人一命。最后,只听扑通一声,她跪在地上。
庆格尔泰挥扬的拳头在空中停止。“这样就够了?不给他打到半死,这种虫子绝不会吸取教训。他的伤,十天半月就能恢复,而你会不断流脓,直到蛆虫填满伤口。那时,你会后悔没有让我教训够这个男人。”最后一句堪称是噩梦般的威胁,但庆格尔泰说话一直如此,刻薄、咄咄逼人,似乎酷爱将伤疤整个揭开暴露给他人。
这样说话,往往能让人脆弱地诉说真话,然而庆格尔泰这次失败了,当短发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小心扶起后,她红肿的眼睛里尽是仇恨的目光:“是的,是的,够了,即使我被他打死也不该由您管。”她就是一个为人家养的劣畜,何来帮着外人殴打自家主人的习惯?
尽管旁边的女人纷纷轻声要求她向庆格尔泰乞求庇护,然而她执拗地依旧用那副眼光看待勇士。庆格尔泰嗅到一丝疯狂与不安,不再理会后面那名雪民女人,对身下鼻血喷涌的男人说道:“躲藏在同胞背后磨刀霍霍、牙尖爪利的雪狐狸,纯净的雪民血都被诸如你这类的人搞臭。别再给你的女人吃苦头,否则这孤野里的洞穴就是埋葬你的坟冢!”
男人哼着鼻血,嘴里涌出不少血泡,虚弱地点着脑袋,双手搭在庆格尔泰的腰间轻轻按了几下,以示同意。
见他就范,随后庆格尔泰倏尔起身,与另外五名洞里出来的男人冷漠地说道:“即刻启程,一刻不留,这是我的命令。”
“莎林,我们走。”待众人陆续退场,这个先前还异常暴躁的勇士笑得让眼睛眯成一道缝,对怀抱奥敦斯格的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