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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梅花落了

对曲陌说的话,卿云溪没有应允,不是不信,只是他没有曲陌那般单纯的心思,这样的想法太天真,永远、一直……都是最不可信的词,他不说,只是不想让世俗玷污了这一汪清泉。

曲陌到底还是没有跟他回家,宫宴结束之后,便被父亲扯着耳朵带回家去教训,卿云溪远远地看着,听着曲陌口中叫着“尹之救我!”一笑置之。

翌日一早,本想打早去柏枝西巷,方才出了府门却见到梅府的下人在雪地中徘徊,见他一出来,便急忙迎上来,“卿公子……”

唤了一声公子,行了礼,却支支吾吾地搓着手,说不出正事来,卿云溪皱了皱眉头,不厌烦道:“有事说事,这么一大早来寻我,可是梅郎那边出什么事了?”

这个下人是一直在梅园中伺候的,近梅郎之身的唯有这一个,他亲自跑一趟,还是这么一大早,卿云溪的心好似被什么揪起,下人闻言眼眶一红,垂着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他,“这是我家公子临走前让我一定要转交给卿公子的。”

是去岁煮雪话梅时自己送给梅郎的那块梅缀琼枝的玉,卿云溪并未慢慢伸出一只手,下人脱手玉落在他手中时,他喃喃问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梅郎如何?”

下人温热地眼泪立即倾出眼眶,“呜呜……卿公子,我家公子去了呜……”

卿云溪手中的玉坠落在脚边,将脚边的雪层砸出了一个洞,他连连摇首,后退一步,猛地跌坐下去,后边的下人慌张将他扶住,“公子……”

卿云溪捂住胸口,手指微颤,昨日还与他相见,昨日还与他斗嘴的梅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他疯了般得扑进雪地中,将那块玉握在手中,猛地起身朝柏枝西巷狂奔而去。

下人吓了一跳,慌张跟上去,在他身后高声喊着,“卿公子,老爷说了,今日大年初一,公子秘不发丧,也不能让卿公子见公子!”

下人跟不上卿云溪的速度,等到跟上人时,人已被七八位家丁挡在府门外,卿云溪孤立在雪地中,冷眼看着那些人,“让我进去!我要见梅郎!”

家丁不敢动手,只能关了门,与他僵持着,追上来的下人死死拉住他的衣袂,“卿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去了,您就别自欺欺人了,公子病了半岁,卿公子你也不曾来见过公子,如今这又是何必呢?”

卿云溪一把将人甩开,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对着七八位家丁冷吼出声,“让开!今日不见到梅郎,我绝不会相信!”

他说话间便要往里闯,下人慌忙下令,“闩门,老爷有令,绝对不能让卿公子进去!”

府门扣闩声如此刺耳,卿云溪斜睨向身后的下人,“好啊!不让我从这里进去,我便不从这里走!”他言罢朝着府门正门跑去,下人快步跑上前去将人去路堵住。

“卿公子!让我家公子安息吧!”卿云溪已然红了眼,“我不信!今日若是见不到梅郎,我绝不相信!我昨日还见到梅郎,他还好好地,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好好的?”下人也急了眼,忘了尊卑冲他吼出来,“你那只眼看到我家公子好好的?公子的病拖了半岁,一个月前公子便已经卧床不起了,昨日公子说了不见客,是你非要进去,是!公子心里头是想见你的,你来的真是时候,你可知道,昨日你前脚刚走,公子便去了!”

“什……么……”卿云溪后退一步,怔怔的望着他,若是昨日晚来一步,若是昨日没有非要见梅郎,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他心底发痛,脚下支持不住,连连后退几步,撑着墙面立定。

下人逼近,一字一顿,“公子说了,他能在最后一刻见到卿公子,他死而无憾,公子这一世,谁都不在乎,最在乎的便是卿公子,可惜在卿公子心中,公子又能有几分地位?却叫公子心心念念了这么久!”

卿云溪已然说不出话来,下人还未停下,继续说道:“公子说,他最恨老爷的,便是当初为了梅家能在官场立足,让他来接近卿公子,若不是遇见了卿公子,公子必是大宁最好的伶人,公子也想在紫云龙阁登台,哪怕一次,可为着卿公子,公子这一辈子,连紫云龙阁的门都未进过!”

这事,他是不知的,下人仍在说着,“可公子也说,他最谢老爷的便是,便是老爷让他来接近卿公子,卿公子是这世上唯一最懂他的人,哪怕卿公子看不起他,哪怕卿公子心里没他,只要能见到卿公子,能与卿公子说说话,他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他?梅郎……凌寒……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卿云溪双手不停地颤着,连手中的玉都快握不住了,下人忽然在他面前跪下,恳求道:“卿公子,你就让公子安心地去吧,公子去了,回不来了,卿公子你今日看不看,都是一样的!老爷说了,公子尸身停府七日秘不发丧,公子去了的消息,无人知道,梅家对外封锁了消息,卿公子,是公子让我来告诉你的,公子说,往后你再也不必惦记梅郎了,卿公子你……就别去见公子了!”

下人对他连磕三个响头,起身与他对视,他沉默许久,终于转身离开,每一步落在雪地中,都无比的沉重,就算是你走了,也不想见我……身边的下人不敢去靠近他,他只觉得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眼前视线模糊,渐渐失去了知觉。

天下伶儿形秽邙,柏枝西巷梅家郎。

梅郎……梅郎……凌寒,从此再无一伶人,如你一般,令天下伶儿都自惭形秽。

他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曲陌,曲陌正撑着脑袋看着他,见他睁眼,立马跳起来叫御医,候在外边的御医赶紧进来,见他睁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瞧了瞧他无事便退了出去,曲陌双手抓着他的胳膊,连声道:“你终于没事了,你吓死我了,我都在这儿守了这么多天了,你总算是醒了……”

曲陌说话时眼中噙满了泪,却强忍没有让泪水决堤,卿云溪撑坐起身,揉了揉额头问,“我睡了多久?”

“……足足七日……”曲陌咬住下唇,眼中的泪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强忍着抽泣声,一下一下地泣哭着。

“七日?”卿云溪慌张一把抓住他的手,“那梅郎呢?梅郎呢?”

他用足了力气,捏的他手腕痛,曲陌便忍着泪,便忍着痛,含糊不清地道:“呜呜……梅郎呜……梅郎已经下葬了……你一出事陛下便知道了梅郎之事,下令特许梅家葬礼,云溪……”

卿云溪彻底脱了力气,依靠在床头,连连摇头,“下葬了?下了葬……我不信,梅郎定是没有死,否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让我见见他呢?梅郎这性子,当真是孤傲的很,就怨我冷落了他,便要这般戏耍我……”

“云溪……”曲陌抓住他的胳膊,“云溪,梅郎真的去了,你别这样,梅郎真的去了,我亲眼看着……”

“你给我闭嘴!”卿云溪冷吼出声,吓得他一下子收声,眼中的泪无声滑落出来,卿云溪轻轻摇了摇头,皱眉却反勾起唇角,冲他笑了,这笑意比哭还难看,他柔声道:“子玉莫哭,我吓到你了?梅郎只是在与我赌气,子玉莫要瞎说,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曲陌知道,卿云溪清楚梅郎是去了,回不来了,他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承认罢了,他嗫嚅着开口,“云溪……人死不……”

“出去!”卿云溪冷声吐出这两个字,他赶紧起身,后退两步折身出了房门,云溪从未这种态度对他过,就算是云溪说过,自己与梅郎之间,他更喜欢自己,梅郎去了,他定还是很伤心的,否则便不会急火攻心,昏迷七日。

他出了房门,倚着房门慢慢蹲下,抱着自己的双膝低声呜咽,他不知道云溪要多久才能好起来,要多久才能不再在意梅郎的死…………“你看。”卿云溪说着向他身后指去,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一方竟然又一高台,高台上轻纱薄羽,竟站着两个人,一人是姬九伶,另一人一袭白衣,衣裳上刺着墨兰,一看就价值不菲,是梅郎。

……曲陌有些讶异,将目光投向卿云溪,卿云溪道:“这小塘名唤栗子塘,原先只是小塘,后来梅郎觉得此处景美,便央我在这里建了亭台,那歌台就是专为他建的,那日登高晒秋,你不是见罪于他,方才回来时,我便让人请他来,正好你有兴致,作画一幅,权当赔罪,也免得你心中挂怀。”

那一回的相见,曲陌便已经明白梅郎在卿云溪心中有着怎样的地位,梅郎与云溪的关系,一如自己与尹之一般,将心比心,若是将梅郎换作尹之,将云溪换作自己,今时今日的自己又当是如何模样?

……“依子玉之见我与梅郎是怎么样的关系?”

“看似是朋友,可我与云溪尚不熟识时,云溪便让我唤你的字,而你也唤我子玉,可梅郎却叫你卿公子,你也只叫他梅郎,可若说你们不是朋友,为何你家后院要为梅郎建起歌台?我、我看不出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卿云溪轻笑一声,道:“子玉说得对,我与梅郎至远至疏,未至陌路,却也算不上是朋友,只能算知交。”

他这么一说,曲陌就更糊涂了,至远至疏,却又是至交,他将胳膊架在桌面上,摇摇头,“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

卿云溪如是解释道:“梅郎性子冷清,一向不喜与人太亲近,就连我,他都不曾告诉过我他的字是什么,我也曾说过,让他不要唤‘卿公子’,只是梅郎不情愿,说唤字唤名,唤不出口,梅郎与谁都是如此,我也不能例外,不过——”

他说着顿了顿,接着道:“梅郎喜戏文,而我喜欢梅郎,我喜欢他孤高自傲的样子,和当年子玉你一样,遇见梅郎之前,我对戏文是一窍不通的,梅郎对戏文的了解,就像你对画作的痴情。”

这倒是让曲陌吃了一惊,他是知道梅郎喜戏文,却没想到因为这原因,会让卿云溪喜欢他,卿云溪接着道:“梅郎未曾登过台,是因为梅郎不想做戏子,戏文不像墨迹,若是做的好,便是成名天下,倘若是真做了戏子,只怕梅郎如今,只会成为都内子弟的谈资。”

“梅郎是都内成名的角,他成名就是因为未登台,加之他本身清冷的性子,都内公子都知道见他一面都不易,若是想与他说上话,更是难与登天。”

这些曲陌都是有耳闻的,他连连点头,“那,云溪你是怎么同他交上朋友的?”

卿云溪笑出声,道:“和你恰恰相反,梅郎愿意搭理我,正是因为我是卿家的长孙公子,兵部执事在朝中,与南宫将军并不和,为了站稳脚,是梅伯伯让梅郎主动来向我示好,梅郎知道我喜欢他,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才愿意来向我示好。”

曲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既然你喜欢梅郎,为什么流觞飞花令的时候,还为我得罪他?”

卿云溪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梅郎从未那样有意针对过谁,即便是你真拒绝了梅家的婚事,他也不是会惹事之人,我猜想他那么做,是为了看看,在你与他之间,我会选择谁,所以我为你得罪他,就是为了告诉他,比起他,我更喜欢子玉你。”

如云溪之言,若是如此,是否自己的陪伴能帮他走出来,宫宴上他对云溪的承诺,当下最是作数的时候,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要陪在云溪身边,方能令云溪早日走出梅郎的阴影,云溪,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护着我,这一回,便让我好好护你一回,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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