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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艾德港城(4)

“请求神赏赐怜悯之光,让我带你离开血腥之地,希望你不要回首一望,

聆听善良之声,呼唤理智的线条,他人眼泪是水滴,你所表现是鲜血,

即使生命逝去,愿将把我的善良送你,勿离开、远去,你永远在我心,

怜悯把你带离阴暗,神的光芒,映射到你身,黑暗代表孤独。

听善良之声,呼唤理智的线条,他人眼泪是水滴,你所表现是鲜血,

即使生命逝去,愿将把我的善良送你,勿离开、远去,你永远在我心。”

夜晚时分,奥斯刚踏上酒馆二楼那一刻,便听见一名爱怜的声音,正在以诗歌的方式吟唱,奥斯随着声音来源,悄悄走了过去,爱怜的房门是打开着,月亮映在爱怜的脸庞,全身洁白,半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注视月光,仿佛月亮上,显现出爱怜所期盼的事物。

奥斯蹑手蹑脚的站在房门一旁,听着爱怜所吟唱的诗歌,奥斯因为吟游诗人为职业关系,听力与经验,很快的就听出,爱怜所吟唱的诗歌,是为了一个人所唱,这首歌,是属于爱怜个人情感,充满怜悯与期盼,其中夹杂不少情愫在内。

等待爱怜唱完诗歌,安静无声,奥斯才咳了两声,发出声音,爱怜急忙慌张回头看过去,发现是奥斯站在门外,脸上似乎显示出润红,像是一名小女孩被人发现秘密一般。

“你这首歌,除了表达期盼与怜悯之外,似乎还夹杂不少个人感情,根据这几天我与你相处结果,嗯…我很肯定,你在唱给某一个人,而那个人,似乎是我的好朋友。”奥斯一脸坏笑的模样,眼神专注在爱怜的脸上表情。

爱怜听到奥斯所说的每句话,头就不自觉的越来越低,脸上肌肤则是越来越红润,已经逐渐与红苹果看齐之色。

“不…我只是…”爱怜表现出来的语气与动作,非常紧张,双手不停抓着衣服一角不停互挤。

“我不明白,像你的国家,每个修女,都是在二十岁就算独当一面的女性,而社会经历也会有不少经验,可你却像一张白纸,这些也并非是重点,我实在不晓得,你这样的“小女孩”居然会因为持续梦到一个人,梦到最后,居然一个人跑出来旅行,你真的从头到尾不认识我那位好朋友吗?”

“我跟邪曦先生,真的从头到尾,没有见过任何一次面。”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那一天,邪曦已经对你非常厌烦,可我也看的出来,他的厌烦是来自你所谓的慈悲、善良,你能不能对我说出,你对他的看法与想法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当我梦到邪曦的场景时,他不停杀戮身旁的每一个人,有士兵、平民、小孩、老人,男女都有,而那些人,却是不停往邪曦先生扑过去,手上握有各式各样的武器,似乎要将邪曦致死,当时邪曦先生眼神空洞,就像一个生命收割者,不停挥舞手中那把红剑。

直到最后,邪曦先生将所有周遭的人,全部杀死,地上的鲜血淹没到脚踝,尸体不停的堆叠再一起,邪曦先生杀到最后一人,缓缓走上尸体堆上,尸体的顶端,不知为何,出现一座灰色的王座,邪曦先生最后坐了上去,将手中的剑插在尸体,双手握住剑柄,身体倾斜在剑上,闭起双眼,头颅慢慢的垂了下去,脖子依靠在剑刃那一面。

我不明白,一个人,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去当一名刽子手,邪曦先生并非是疯子,那空荡荡的瞳孔,仿佛是那些被邪曦先生砍杀的人,对着邪曦先生哀求,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才会如此前仆后继涌向那名收割者。

“他在你的那个梦真是如此?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是有可能发生,假设当时的情况下,必须收割任何人的性命,他肯定会去做的。”

“奥斯先生,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认定?有谁愿意去当一名刽子手,邪曦先生,是人,不是邪灵也不是恶魔,当我遇见你们那一刻起,我就明白,邪曦先生出手救援一群陌生人时,这已经证明,他是一个拥有善良、判断是非的人,而不是就像那个梦一样…”

“爱怜,你还不够了解我那位朋友,我确实跟他认识不久,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非常情况,必须做出一个不是普通人的决定,那么,你口中的邪曦,我的好朋友,就会去做,因为他善良,所以他会选择帮忙了结那些想死之人,他可能不擅长言语,他是一个行动派,哪怕成为千古罪人,他还是会背负那样的沉重压力。”

“为什么?我不懂,宁愿用鲜血、生命、恐惧,让人对他产生远离的想法?求求你,奥斯先生,请你告诉我更多,让我明白,我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邪曦先生不会想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爱怜,正因为我是他的朋友,所以,我不会阻扰他想做的每件事情,反而我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他,那一两天的旅程,你还不够明白吗?有时候,怜悯是会让人得寸进尺,反而恐惧是让人害怕不敢再去触碰,那一天,造成的分别,你不是也很清楚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会选择分开?”

“但…我就是不明白…”

“夜深了,爱怜,早点休息吧,我知道你担心他,听我的,他不会有事,因为我是如此深信着,我的好朋友是最厉害的雇佣兵,拥有一般人没有的坚强。”

两人的对话,产生许多沉重感,奥斯此刻才清楚了解到,邪曦在爱怜的梦中,是以怎么样的姿态去做一件事情,是残忍却也沉重的梦,爱怜透过奥斯的回答中,此刻内心的想法,也开始产生些许的动摇,一种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错误,最后奥斯说完时,脸上虽然是笑着开口,但也闪过一丝担忧,奥斯随即关上房门,离开前,默默说了一句。

“我的好朋友,你可别死啊!快点出现。”

邪曦从昏迷中,似乎感觉到有一个女人此刻正在备受煎熬,一种强烈的感觉,寻找,要去寻找自己所要寻找的,姬莉亚,过没多久,耳朵似乎又听见另一个女人的歌声,一种完全没有听过的词语,模模糊糊的声音。

忽然,(叮、叮、咚、咚),耳朵中充斥响亮打铁敲击声音,邪曦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处在一个小型房间,头部缓缓转了过去,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型床铺上,而双脚放在床角附近的木椅上,整个空间除了床铺之外,似乎也没有任何东西,红剑被放在一张木桌旁边,两张椅子,桌子上摆满酒类的空瓶和一根已经燃烧一半的白色圆柱蜡烛,空气中,弥漫的气味,有铁屑、燃烧物品、酒类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邪曦才想起,昏迷之前,遇见那名叫做琥珀的矮人,不经意的露出苦笑,这次居然昏迷了,正准备稍微移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四肢手脚,就好像四条毛毛虫,怪异的包扎方法,用一大堆不必要的绷带紧紧捆住全身,看见自己全身赤。裸,剩下一条四方型的短棉裤,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就在邪曦抬头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天花板,房门忽然被打开,打铁的声音,此刻从外面传进小小的空间,邪曦转头看了过去,便看见一名矮人,似乎在昏迷前,站在琥珀一旁的那一位矮人,全身黑漆漆,煤矿的煤灰,染黑衣服,嘴上棕色胡须与头发,也不少地方也有煤灰,两个人视线互相对齐那一刻,那名矮人才反应过来,转头大喊。

“师傅、师傅,那位客人醒来了。”安德里对着外面吵杂的地方,中气十足的声音,额外响亮。

过没多久,门外打铁的声音,忽然停止,邪曦就听见沉重的脚步用力踏在木板上面,不到两呼吸间,琥珀已经跑了进来,同样全身都沾有不少煤灰。

“喔、喔,我的天啊!太神奇了,邪曦先生,你居然醒过来了?这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我请来一位朋友帮忙查看你的伤势,他说一般人依照你的状况来说,早就死在半路上了,就算伤口处理好,没有十天以上,你是不会醒来的,你居然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你的身体素质简直太可怕了。”琥珀小心翼翼的打量邪曦,似乎看见奇蹟一般,大呼小叫。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琥珀先生,请问…你是怎么把我弄进城的?我记得,我不是被人通缉了吗?”邪曦看到琥珀的神情,感到非常不自然,只能转移话题。

“啊?当时就是…”琥珀听到邪曦的疑问,才开口解释当时怎么把邪曦放在运输车内以及如何进城的经过。

当琥珀把昏迷的邪曦按置在矿煤内,便加快脚程,来到艾德港城,准备进城时,守城士兵确实有来盘查,但是盘查也非常检查,只是伸出一只手,要琥珀拿出金币,矮人在艾德港城中,拥有不少地位,除了制造铠甲与兵器之外的本事,矮人在经商方面确实也有不少的独到之处,在这座特殊的海港城市之中,不同种族都并不太会去刁难其他种族群体,除了会造成不少与论压力之外,也容易造成纷争。

琥珀在艾德港城也生活将近快十五年的时间,也时常出去采掘矿石,或者寻找矿穴,守成士兵对于琥珀的进出与输送矿物之间,并不会有太多检查,在城门口中守卫的士兵,只需要付出所谓的入城费,当然,金额多寡,取决於那名要进城的人,守卫与警备,大多数都是人类在负责,只有少数几个地方,人类、精灵、矮人,互相守卫之外,其余都只有人类在执法,艾德港城大多数政治方面的因素,是来自於人类在统治,这样才有更多的话语权。

“喔,那我明白了,真的给你添麻烦了,我能否请你们帮忙一下,把这些绷带给拆掉,这样我根本无法活动。”邪曦听到琥珀的解释,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请求。

“你确定吗?你的伤口应该没有好,你的四肢上所出现伤口,都来自於流血、割裂性伤口,并不是几天时间内可以癒合好的。”琥珀听到邪曦的请求,脸上露出尴尬。

“是的,我可以自己重新包扎一下,那些伤口确实不好恢复,只是这样的包扎,我无法行动,这点确实不太好。”邪曦稍微笑了一下,开口解释。

琥珀随即点了点头,转头示意一旁的安德里来帮忙,等把四肢的绷带拆除时,更加琥珀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可以得到特殊体质,就算眼前是一名人类,也不由得想喊出:“墨斯托。赫非,所给予的神蹟啊。”拆掉绷带,邪曦的伤口已经癒合差不多,留下四个伤疤,这四个伤疤的造型,是标准的十字型,邪曦却因为这样的伤疤,眉头紧皱一会,没过多久,又散开了。

“邪曦先生,你身上的伤痕几乎快数不清了,有刀剑、箭矢、匕首、爪子,还有弯曲的刀片以其他我不清楚的伤痕?请问你做了多久雇佣兵这个职业?”安德里看着邪曦身上的伤痕,哪怕伤痕已经非常老旧了,甚至新的伤势覆盖旧伤痕,还是能辨认出那些伤口是什么物品造成的。

“我也忘了,应该很久了,我遗失部分记忆,所以我也不清楚我做了多久雇佣兵,我甚至连我现在的年龄都不太清楚了。”邪曦听到安德里的询问,看见琥珀与他的关系,似乎应该可以说些实话,毕竟对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邪曦先生,你穿的皮甲,锻造非常特殊,我无法修复,请问你是在哪里购买那套皮假的?我看作品上面的记号,并非是我们矮人一族产出的作品,技巧造诣非常深,你知道是哪位大师吗?”琥珀拍了一下脑袋,这两天憋在心里的疑问,急忙开口询问。

“啊?这个,我是在兰特镇一个盔甲商店上购买的,那是人类所经营的商店,不过听那位老板说过,我购买的皮甲,是一名妖精锻造师所制作的。”邪曦听到琥珀的提问,想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妖精锻造师?难道…是他?那个行为怪异的锻造师?”琥珀听到邪曦的回答,思考一会之后,才慢慢的自言自语。

“师傅,邪曦先生所说的,该不会是…十年前来这寄放皮甲的那一位妖精?”安德里听到琥珀的喃喃自语,便开口回答。

“对、对,就是那套皮甲,快点,你把它拿过来,那个奇怪的妖精,寄放一套皮甲在店里,说什么有缘人会自来取,为了这个,我还跟一位自称他的女儿,一位女妖精争吵将近快十年。”琥珀听到安德里的言语,立即使唤安德里去把那套皮甲拿过来。

“妖精、女儿?”邪曦听到琥珀的言语,脑袋所想的,想到那一名屠魔者。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女人,一有空就来我店铺大呼小叫的,要我把那套皮甲卖给她,真是的…仗着是异端审判所的成员之一,时不时就来闹一下,除了拒绝,我还真不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情,该死,老子这次就气死那一个蛮横的女妖精。”琥珀听到邪曦的复述,立刻愤恨不平,念出一堆令他厌恶的事情出来。

安德里此刻已经急忙拿着一套皮甲近来,立刻站在一个木椅上面,同样的结构,却有些不同,原本邪曦的皮甲是右手包覆铁皮,而这次是左手包覆铁皮,变成左手臂甲,而右手却不再是短袖皮衣,变成长袖皮衣,手腕部位却被黑色铁皮包覆上面有一个简易小孥,胸前与背部虽然被皮革包覆,却显示鼓鼓的,从大腿到脚步同样是铁皮包覆,不过却是黑色的。

“这套皮甲,我看了快十年,我却依然不知道那些包覆的铁是什么矿石制造而成,非常坚硬,当时那名男性老年妖精,来到店铺内,说要寄放这套皮甲,还说这套皮甲,我制作的武器都砍不坏,反而还会钝刃,老子怎么可能相信,立刻拿了几把商品砍下去,确实都钝掉了,铁制护甲却是没有任何伤痕,我才心甘情愿的留在店里。”琥珀看着安德里手上的皮甲,虽然嘴巴说出来的言语,态度不太好,神情却流露一种,向往,一种制造出没人可以超越的手艺。

“我应该不是所谓的有缘人吧?”邪曦确实感觉这套皮甲非常不错,未弄清问题前,却不太敢想要开口。

“不、你就是他所说的有缘人,我完全记得,他跟我说,只要有人拿一副跟这套皮甲手艺粗糙的皮甲过来,就是那位有缘人,你看,这记号位置跟图案是不是相同。”琥珀指了指邪曦,随即将皮甲上的记号挪到邪曦面前。

邪曦一看颈部那个签名记号,瞬间就明白,这跟之前那一套是出自同一人手笔,只不过琥珀这套皮甲手艺更加深厚。

“好,介绍完别人的作品,了却一个麻烦,我看了就十分火大的皮甲之后,安德里,我的自豪作品给我拿过来。”琥珀把手上的皮甲随意丢在邪曦的床上,伸出一只手,指向外面的工作纺。

安德里立刻点头,又跑了出去,过没多久,又跑进来,一脸庄重的双手举着一把双手剑,并非是特大剑,重量中等,非常适合人类的砍杀使用,当安德里双手将剑握递给琥珀,邪曦便看见琥珀居然一只手拿起双手剑,脸上完全没有费力的感觉。

“嘿,邪曦先生,在此我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在你晕迷这段时间,我特意锻造这把,我目前最自豪的作品,以我的名子为这把剑名称“琥珀”。”

邪曦看见琥珀手中那一把双手剑,剑身中等,顿圆头部,握把上方有一段无锋的剑刃,一眼就看出,这把双手剑似乎相当符合自己原本在使用的剑术,虽然惊喜,却也有点感到不解,不解的是,自己对于琥珀的救命之恩,在于这一次琥珀冒险将自己带进艾德港城之中,帮忙医疗与藏匿,这份恩情早就大于原本给予的顺手之劳,为什么,对方还要如此刻意赠送武器?

“琥珀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能收下这把琥珀。”邪曦想了一会之后,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邪曦先生,请你必须收下这把剑,这是我的自信之作,也是我唯一为你量身打造的。”琥珀听见邪曦的回答,双眼睁大。

“为我量身打造?那一次,你应该没有看过我的攻击手段吧?”邪曦一脸不解的回答。

“是的,这把剑是为了你量身打造的,因为我以前见过你,因为你的纹身,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罗纳。邪,二十年前离奇失踪,弑君者家族子嗣,传奇雇佣兵。”琥珀低着头,似乎在回想什么记忆,声音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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