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字头上一把刀,曼陀花香欲芬芳,情慾是一种控制手段。”穆尼奥斯着。
一日前的艾德港城,寻常下午时分,街道上人群不停穿梭,各类人的忙碌生活,城门入口那一方,却是有着不寻常的气息正在蔓延,一辆马车,旁边站着一名中年男子与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少女,车厢的一门被打开,几名守城士兵,眼光不停偷瞄车厢内,洁白的白色布匹,盖着一名贵族尸体,而那名贵族少女,双眼饱含泪光,身体不时抽蓄。
“我家少主,在这趟旅途中被一群野蛮强盗袭击,小姐需要把这个尸体转移回去家族,是否能够停放在城门守备所内?”罗伯此刻正与一名年长的守城军官交谈。
莉娜表情相当哀伤,犹如一名不经人事的女孩,除了哭泣之外,就是担心、害怕,各种情绪不停在脸色流露出来,而罗伯在说话过程中,也偷偷瞄了一眼莉娜,对于莉娜此刻的表现,罗伯内心产生许多怪异想法,其中一种,是无法置信,眼前这名刚满十六岁的少女,就像一名阴谋家一般,任何场所,都能表现出符合年龄的行为。
守城军官听见罗伯的言语时,眼睛不停看向莉娜,这名贵族少女,守城军官是非常清楚的,迪奥斯家族,除了拥有贵族身分之外,家族的掌权人还是属于富可敌国的商人,贵族气息与政治思想,比那些所谓自称高人一等的普通贵族,还要更加显露出,气质与立场。
军官脑袋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眼前这名中年家族侍卫长的请求,让迪奥斯家族未来继承人的尸体,停放在守备所,对于军官来说,给予一个贵族方便,等于多一条生路,早已年迈的军官,明知这个人情回报是不会出现在军旅生涯内,却有实质回报,譬如,金币,这种看得见又心安理得的东西。
守成军官随即点了点头,便转头喝令其他几名士兵将车厢内的尸体,搬往守备所内,就在那几名士兵刚把米尔顿的尸体搬运出车厢,莉娜忽然冲去扑在被白布盖住的米尔顿尸体上,放声大哭,莉娜的表情与动作,除了悲愤之外,就像一名失去亲人的小女孩行为。
罗伯立刻走了过去,拍了拍肩膀安慰莉娜的心情,莉娜哀怨哭泣的脸,才抬头看向罗伯,缓缓拿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子,站在车厢一旁,看着其他士兵搬运米尔顿的尸体,进入守备所内。
罗伯立刻示意莉娜先行进入车厢内,关闭车门之后,从腰际间拿取钱袋,转身递给守城军官,守城军官立即将那钱袋拿在手上,点了点头,眼神透露我明白的意味,随即转身伸手在半空中挥舞,示意打开城门。
罗伯立即爬上驾驭马车的位置,马车缓缓进入艾德港城,熟门熟路的行驶几条街道之后,来到热闹商业街中,属于中间地带,有一座两层楼高的砖瓦房,外表虽然朴素,却是属于迪奥斯家族的众多城市中,其中一个住所,罗伯刚出声停下马车时,大门立即被打开,几名女性仆人立刻迎上,罗伯示意最年老的女仆去请小姐下车,当老女仆准备打开车厢时,车厢已经先行被里面的人打开,车门撞在老女仆身上,老女仆立刻跌坐在地上。
“搞什么?你们是这样欢迎我?”莉娜看见那名年迈的女仆摔倒在地时,反而眼神不屑,开口谩骂。
“小姐,对不起,老奴并非是故意的。”老女仆立刻爬了身子,低头开口回答。
另外几名年轻女仆,立刻迎接上去,一名看似机伶的女仆,抢先扶住莉娜伸出的手掌,带领莉娜走路。
“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有意的?你不用做了,滚远点,别再出现这个房子,你,我这两天的生活起居就交给你了。”莉娜转头看向低头的老女仆,大声喝斥,随即对着扶住小手的女仆,神情随意的开口。
那名女仆把莉娜带往曾经居住过的房间,当房门打开时,一间属于女性居住的房间,每样东西摆设整整齐齐,有一张非常大的双人床,床单与棉被都是昂贵的丝绸与棉花制作。
“晚餐时间再把食物送来给我,其余时间,任何人都不要打扰。”莉娜转头对那名年轻女仆开口吩咐。
“小姐…请问少爷呢?”年轻女仆急忙点头之外,还刻意询问一下米尔顿的行踪。
(啪),响亮的巴掌声,莉娜立即甩开被扶住的手,往那名年轻女仆脸上一搧,居高临下的脸庞,缓缓开口说话。
“少爷?这么年轻就想勾搭我的哥哥,你也不照照镜子?迪奥斯家族的血统怎么可能会让你这种下等人传续下去。”莉娜斜眼看着年轻女仆的脸庞。
年轻女仆被赏了一巴掌之后,就一直低头不敢出声,当听见莉娜的言语,脸上除了卑微表情之外,内心想着,下等?米尔顿少爷早就爬上我的床铺不知道几次了,当我嫁入迪奥斯家族时,我就看你怎么高傲下去。
就在年轻女仆还在想着那不切实际想法,身体却被莉娜踢了一脚,跌坐房门外,抬起头,看见莉娜的那种嗤之以鼻的神情,就急忙转身离开,准备去找侍卫长罗伯询问。
房间内,除了情慾声音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声音,当雾体出现时,莉娜的头部刚转向正面,看见雾影,脸上出现笑容。
“告诉罗伯,叫他去找“鹰鸮”接头人,以及国家通缉令的悬赏官过来。”莉娜看了一眼女仆,才开口说话。
“是,小姐。”女仆低头回答。
邪曦想起那时候的战斗过程,自从与鬼丑达成契约条件之后,只要做出攻击行为那一刻,耳朵内,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告诉自己,杀了它,不管是人还是魔物,邪曦此刻已经发现身体产生不对劲之外,连精神也开始产生影响,而鬼丑已经露出祂所蓄谋已久的想法,那一刻居然又提出交易,使得邪曦不得开始为自己打算。
放过那名屠魔者,对邪曦来说,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当下在那一瞬间,理智逐渐产生动摇,那个声音,仿佛就在催眠自己,顺从本能,一个杀戮本能,对方的确要将自己的生命抹杀,对方也说过,自己身上产生出浓厚的硫磺味,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离开的过程中,邪曦已经打算准备在找另一把武器,避免再继续使用手上的红剑,血液沸腾、硫磺味、交易,这三样,已经让自己无法再成为一个普通人,若非必要,邪曦已经打算不在使用红剑杀敌。
邪曦在思考这些问题时,过程中,也拔出背后的红剑,仔细打量红剑的外在,镶崁在剑柄上的八角红宝石,那细微的黑线,一眼就认出,这是鬼丑的脸型与五官,焦虑与不安的情绪,不停从内心出现。
在压制怪物的奥黛妮时,邪曦已经跟鬼丑做了一个口头交易,没有签约,也没有任何保证,只是单纯的人格问题,那时候…
“嘿,小子,本王可以帮你反压制怪物的本能,让你所认识的女性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不过过程很短,因为这必须要耗费不少力量,当然,这是个小问题…”
“祢这时候又想要说什么?”
“一天,本王需要你的身体一天,而前面的交易,依旧还算数,当然那个已经是我们的交情证明,而那一天,你将会进入休眠状态,而身体是由本王在操控,这点,你同意,我就可以出手额外帮忙,当然啦!这是取决你的选择。”
”祢…”
“别乱想,我可不会做坏事,更不会做出奇特事情,本王需要透过你的身体,去翻阅一些资料,而那些资料并非本王用灵魂状态就可以去读取的,必须要用凡人身体,虽然你的身体已经不算是普通人,不过,应该是不会产生什么问题才对。”
“祢没骗我?”
“本王开口了,当然是保证,骗你,我并不会有任何好处,说吧,答不答应。”
“好,祢真可以让我问出真相,一天时间,我可以把身体借给祢。”
“草率的决定,将会使事情延伸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此刻,邪曦脑袋想了这句词,除了苦笑之外,只能想办法解决这样问题,鬼丑也忽然没有任何动静,或许…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邪曦的脚程,从开始的勉强拖住身躯往前跑,到现在只能缓慢移动,再加上脸色苍白,已经逐渐逼近极限,眼前的艾德港城,也已经越来越靠近了,邪曦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少,并非是行走得到休息,身体的水份与血液不停流失,开始产生极大的虚弱感。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从后方喊出邪曦的名子,邪曦转头一看,看见一辆装满矿煤的方型木框,底部两个木轮顺载,两名矮人,手持推动运输铁矿的方型铁栏杆。
“嘿,邪曦先生,我是琥珀,你忘了吗?”琥珀此刻挥舞双手。
邪曦看到琥珀时,才想起,那个时候路过丘陵时,遇见两名矮人,早就已经忘记双方说过的内容,不过却记得,对方的名子,这是“属于第一次见过的矮人”。
“琥珀先生,我并没有忘记。”邪曦开口回答。
“真的吗?你恰巧来到艾德港城?走、走,跟我去店里,我请你喝杯麦酒。”琥珀听到邪曦的回答,脸上呈现笑容,准备用力把运出木车推去邪曦附近,却被一旁的矮人伸手握住肩膀。
“那个…师傅,他真的是你说的那个救命恩人?”琥珀的员工,此刻脸色非常难看,似乎想起什么事情。
“是的,安德里,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样是什么意思?”琥珀转头看向那名跟随自己多年学艺的徒弟,脸上除了不解还有些怒气。
“可是,师傅,他…是通缉犯…”安德里脸色难堪的回答。
“啊?通缉犯?什么回事,先推去邪曦旁边再说。”琥珀听到安德里的解释,双眼瞪大,很难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是通缉犯。
琥珀立即用力推着运输车,往邪曦方向前进,邪曦看见琥珀与另一名矮人互相交谈,脸上却呈现奇怪的脸色时,邪曦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当琥珀把运输车推到邪曦面前时,就看见邪曦脸色非常苍白,身上的皮甲与血迹,除了臂甲无法看到之外,左手一个伤口依旧缓慢流出鲜血,虽然伤口有些癒合,对着邪曦举起一根大拇指,就转头要安德里说出刚刚所说的意思。
“师傅,今天早上,我一早起来就听到城里发出新的悬赏名单,听市场里面的人,说有一个人类杀了某个人类的贵族继承人,我好奇出门去看了一下悬赏单,而师傅的救命恩人,长像与特征,完全一模一样…”安德里一边看着邪曦的身上伤痕,急忙开口解释。
“不可能,邪曦先生的品格是我遇到的人类中,少数让我钦佩的,拯救他人性命,却没有开出天大的金额,反而只是收取三十枚金币,安德里,你有遇过这样的人类吗?”琥珀听到安德里的解释,反而语气深重的开口。
“我知道,师傅赏识的人类,肯定并非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我也是把所看见、听见的事情说出来,我相信师傅的眼光,我也相信,眼前这位先生的品格。”安德里听到琥珀的回答,立即伸手双手,连忙摇头,随即看向邪曦。
“悬赏令…?杀了贵族?难道…那个贵族是不是迪奥斯家族?”邪曦听到安德里所说的话,脑袋开始回想,贵族,只有一名贵族被挟持,这中间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的,是迪奥斯家族,而他们悬赏的名单上,跟先生你的名子一样,邪曦。”安德里立即回答邪曦的问题。
邪曦正准备开口回答时,忽然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扑通,倒在地上,琥珀急忙跨过铁栏杆,查看邪曦的气息,发现只是晕眩过去,当琥珀看见邪曦身上的皮甲的损伤,眼睛快速打量邪曦的全身,发现双腿脚踝部分的皮革,已经呈现湿润,手掌一摸,湿润无比,只是伸到脸前,浓厚的血腥味,已经从手上传来。
“快,立刻带回店里找人来治疗。”琥珀抬头看向安德里开口。
“可是,师傅,受伤这样,就算没有悬赏令也无法进城。”安德里看见琥珀的脸色难看,急忙开口回答。
“来,来帮忙,把他抬到运输车上,在用铁矿遮住他的身体,蒙混过关,反正我们的矿煤那些守门的士兵是不会检查的,只想要进城费而已。”琥珀想了一下,就立即开口回答。
“啊,是啊,那些人类只想要金币而已,还是师傅你聪明。”安德里听到琥珀的解释,忽然开窍,急忙跨出铁栏杆,帮忙搬运邪曦的身体。
两名矮人师徒把昏迷的邪曦抬到运输车上,琥珀示意安德里注意四周,随即爬上运输车上,挖出一个位置,将邪曦的身体移到矿煤的凹陷处,琥珀就把挪到旁边的矿煤,开始叠放在邪曦的身体上,琥珀非常细心,只留鼻孔呼吸的位置不遮挡,也把周围缝隙可以看见的其他颜色,全部都涂成黑色。
等琥珀解决这一切,就跳下运输车,回到推车位置,安德里看见师傅已经做好准备,两师徒就卯足全力推车往艾德港城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