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凯在老祝屋吃完饭就回去睡了,次日一早醒来身体仍感乏力,一个念头——想喝粥,就勉强起来出门,在走廊正碰见老祝拎着买的一袋馒头回来。老祝又招呼庄凯去吃早饭,饭后让庄凯在床上养着,他坐在电脑前玩玩象棋、扫雷游戏或跑跑卡丁车。到中午,老祝又去买点青椒豆角炒菜,再焖大米饭,让庄凯再一起吃……就这样俩人越混越熟,庄凯没三天就恢复过来,他也会买只鸡或者买条鱼让老祝来下厨,俩人边吃边喝瞎吹。
庄凯自知不能坐吃山空,便开始上招聘网投简历,可老祝除了上网玩游戏和聊QQ,依然无所事事。庄凯奇怪,问老祝:“搞什么飞机?”老祝只说他不想给别人打工了,正在争取一个产品的区域代理销售权,需要再等些时日。庄凯建议老祝边找工作边等消息,别鸡飞蛋打两手空空。老祝仍坚持说兵法有云要忍要等,庄凯也就不好相劝。
庄凯所投简历和老祝一样有去无回,不由得暗暗生急,向老祝请教求职之道。老祝笑道:“这三十六计第一计就是瞒天过海,你知道为什么吗?”庄凯说:“愿闻其详。”老祝说:“就是做事要讲策略会手段能瞎蒙,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简历首先是出现了不妥之处。”庄凯把简历给老祝看,老祝说:“你看你那点工作经验也就要求1500的薪资,整个一刚大学毕业的雏,你那两年考研时光真白瞎了。”庄凯说:“你老兄熟读兵法战策,你说到底咋办?”老祝说:“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分份上,我就告诉你,你可得记好了……”庄凯说:“您老人家就别卖关子喽,干脆说!”老祝说:“你把考妍研那两年简历写在长春哪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再把工资要求提高一倍就OK了!”然后哈哈哈仰天长啸而去。
庄凯吧嗒吧嗒滋味,感觉真没更好的办法,只得把网上简历改了再去投,又把简历重新打印等待通知。没料到立竿见影,没出两天就有个叫采禾国际广告的公司打电话让他去。庄凯听着这公司名头不小,立马捯饬光鲜利索按时赴约,当瞧见采禾气派的门面比较正规才宽心。接待他的前台女孩给庄凯一份面试登记表及基础知识考卷,让他进会议室一小时内答完。庄凯有备而来,但是仍有一些题模棱两可拿不准,正左思右想之际,一个梳马尾辫的女孩进来也要面试答题。这女孩估计身高有一米六五以上,小脸身材胳膊腿瘦瘦的都能成精了。
庄凯考虑怎么和这“马尾辫精”套套近乎形成互助,这“马尾辫精”埋头桌上答题心无旁骛。庄凯有些犯难,正在这时“马尾辫精”的手机响,她放下笔外出去接。庄凯拿过这“马尾辫精”的卷子仔细瞅瞅,捋捋下巴计上心来,把自己的笔收到包里,拿起这“马尾辫精”的笔在地砖上使劲划了两下,就把笔珠给弄掉了,随后到前台为那女孩借了两支笔。
等那马尾辫精“马尾辫精”回到会议室,庄凯马上把一支笔放在这马尾辫精“马尾辫精”卷子上,说:“真抱歉,刚才我笔没油了,就顺手借你的笔用了一下,没想到笔珠掉了,我就到前台那借了笔使,特别不好意思。”这马尾辫精“马尾辫精”笑笑说:“没事。”拿笔继续答。庄凯又接着说:“我刚才看你大部分答题都很不错,就是有些小细节想与你商量,比如你那句世界末日口号改成‘让我们一起Happy淘’是否更合适?”这马尾辫精“马尾辫精”闻听琢磨,眉开眼笑说:“真棒真棒,那咱就低声沟通着来,人家叫我李男,你老兄怎么称呼?”庄凯就把卷子上自己名给李男看,俩人便合作愉快答完交卷。
由于庄凯先来便先被人资部的女人领去总经理办公室面试。考官是一男一女,侧坐的男的四方黑脸大眼睛满头长发自来卷如艺术家,正坐女的圆胖白脸小眼放光留板寸短发老板派头。俩人常规式热情,让庄凯坐在桌案前。黑脸男艺术家带点陕西口音让庄凯先做了自我介绍,白脸女老板才拿腔拿调说:“这,这个长话短说,讲讲你做过的策划文案亮点?”
这正中庄凯下怀,他开始白唬所做过的“吸油基”,其实抓住人到中年发福首要减肚子的爱美心理,以“减肥吸肚子,体形巨变”作为核心诉求,通过美国航空局专用、权威科学实验证明、用户对比照片体验等一系列包装宣传,利用报纸、电视等推广手段激发消费者的购买欲望……白脸女老板打断庄凯的话,说:“实际就是虚假宣传蒙老百姓早该被曝光。”庄凯有些抹不开,说:“大概也有竞争对手的原因。”白脸女老板说:“欧拉,你回去等通知。”庄凯心里咕咚,估摸是没戏,唯有强打精神头潇洒告辞。
庄凯傍中午回到住处泄气一阵,就把郁闷抛到脑后到老祝那去玩。老祝正在切一条二三斤洗好的大鲤鱼,旁边还有些豆角土豆茄子西红柿和四瓶啤酒,看这阵势是有客人要光临。
庄凯问:“谁这么大谱要驾到?”老祝嘿嘿笑,说:“是小吕带新女友登门。”庄凯瞪起眼说:“小吕这家伙真跟老婆离啦?”老祝说:“这年头没结婚都叫老婆,你得与时俱进。”庄凯大悟道:“这家伙真是厉害,这就换个更漂亮的吧?”老祝说:“差不离,你没看这些菜都是小吕下血本精选的。”庄凯说:“眼馋啊,那小吕呢?”老祝说:“他去接了,他让我叫你一块聚聚。”庄凯说:“那今儿有口福眼福喽。”就帮老祝打下手洗切那些菜。
老祝做了水煮鱼、豆角炖土豆、西红柿炒鸡蛋、酱茄子这四道菜,并蒸出香喷喷的大米饭,庄凯品尝直叫好,夸老祝大厨的料。老祝说:“兵法有云,要征服女人的心,先征服女人的胃,你学着吧!”庄凯道:“弄反了吧?”老祝直言:“我说的是结婚前。”庄凯拍脑门说:“老大英明!”
千声万唤始出来,吕刚带着新女友闪亮而至,这女孩看样子不到一米六,身材比例很匀称,细眉亮眼精致的鼻子梳着公主头,一套深色休闲装挺干练,正与吕刚一身浅色休闲很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