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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时间是一场徒劳

同事们见到那个少妇走后,纷纷围到白俊的身边,打听周总监和那个少妇的风流韵事。白俊支支吾吾了几句,也没把事情说清楚,大家顿觉了无生趣,又都散开了。白俊看着少妇远去的背影,心想周总监应该走掉了吧,自己也没算出卖他,至少他没有亲口说出周总监是从后门走的。这件事之后,办公室里就把周总监的事情传开了,大家纷纷表达自己的见解,有些又把自己听到和见到的搓揉在一起,于是就形成了关于周总监的八卦。

周总监曾把那张关键的卡片给了白俊,让他可以卖出一套房子,因此在这个时候他当然是不应该落井下石的。这些八卦的传闻当然不会在周总监的面前说起了,只是大家在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谁也不会把它当回事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件事突然传到了总经理那里,总经理知道有客户上门来大闹销售中心,十分生气。为此,周总监还被勒令做了关于个人生活作风的检讨。

周总监认为是白俊没有守住口风,导致事态发展严重,由此对他心怀怨恨。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总想在什么时候伺机报复。白俊当然没想到这件事会导致他和周总监的关系紧张了,因此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周总监交流。后来,居然有同事打探到周总监和那个少妇的结局了,于是结局是这样描写的:这位少妇原来竟是他们老板的情人,因为老板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后来就和周总监好上了。后来周总监知道了她的身份,当然不敢继续交往了,于是就想离开她,没想到那女人假戏真做竟要周总监娶她,这怎么可能嘛?总经理把老板的意思传达给周总监了,反正老板也不喜欢那女人,周如果喜欢的话就娶她,但必须从公司离职。周显然放弃了。

对于这个传闻,白俊是将信将疑的。如果说那女人是苏卿爸爸的情人,这点道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但若说他知道一个总监玩了自己的女人,作为一个老板还能如此淡定的话,他就不敢相信了。

风波平息后,公司的人事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白俊在公司工作已经满一个月了,主管部门认为他业绩优秀,可以提前转正了。但作为白俊的上司周总监却没有同意,他给上级部门的意见是能力还有待锻炼,因此提前转正被耽搁了。这其中发生的转折,白俊一无所知,他只想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发工资,自己好份礼物回去给阿夏。

白俊很快领到了自己做销售的第一份工资,连同销售的提成,他得到了好大一笔钱,差不多是他以前搬砖半年的收入呢!他想自己马上就要回去看阿夏了,应该给她带什么礼物呢?买服饰用品的话,他已经不能估计出阿夏的码数了。他想到阿夏正在读书,不如就送她一本书吧。但送什么书好呢?他马上想到了上次和苏卿去的那家书店,说不定那里有合适的书可以送给阿夏。

他又来到了夏の杂货舖那家书店,这天前台那个小姑娘没在书店里,只有那天和他说话的老板在。白俊走到上次他看书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拿起上次那本没有书名和作者的书,重新翻看起来。这时,他脑海里突然灵光闪过,这文风?!他想起来了,这作者的风格和几年前他在阿夏妈妈杂货舖看过的那本书很像!难道是同一个人写的吗?他怀疑到。

如果把这本书送给阿夏做礼物的话,应该会很有意义吧。他和老板商量能不能把这本书卖给他,老板问他为什么要买这本书。白俊把他和阿夏在多年前看过的一本小说与此类似告诉了老板,还说这本书对于阿夏来说可能意义重大。老板并非斤斤计较的人,就直接把书送给了白俊。

白俊拿到书很激动,在回去的车上忍不住又来回翻看作者的文字,试图找出那些相似的句子。当然之前和阿夏看过那本小说的故事,他已经很模糊了。可始终记得当时阿夏问她妈妈关于那本小说时,阿夏妈妈脸上紧张的神情。如果说这两本书是同一个人写的,那对于她们来说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白俊回到住处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他把老板送给他的书,用牛皮纸认真地包好,然后又把它放到一个礼品盒里面,最后把礼品盒用包装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把它放到一边,安心地准备休息。

阿夏此时在家里估算着白俊回来的时间,然后又想着和他见面的场景,她会泪流满面吗?还只是两人尴尬地面对面笑着?这些画面在阿夏的脑子里无数遍地重复着,每次都有细微的差别。白俊曾和她有过“类似相依为命的经历”,最后白俊却在他们人生重要的阶段,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而且整整两年,她和他竟然没有见过一次面,尽管她尝试过去忘记白俊的存在,但始终都是一场徒劳。

时间是一种很奇怪的事物,有时能让两个人的感情慢慢变淡,有时又能让两个人的感情变得纠缠不清。阿夏和白俊属于后一种,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和白俊是最好的朋友。在她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白俊对她的在乎时,命运又无情地将两人的联系一刀斩断。这些天阿夏总是心烦意乱,但她说不清对白俊是怎样的感情?或者她的感情,她自己也无法控制了。

在美国的唐朝不知怎么联系到了她,阿夏在电话里听到唐朝在美国的声音,心里仍有一丝愧疚。唐朝没有再说要挽回阿夏的话了,他说自己在美国做了手术,现在还在美国休养。估计还有半年才能回国了。阿夏听着他说自己的事情,脑海里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短暂瞬间,止不住流下来眼泪。但这种感觉却又不是伤心,像是一种无法掌握命运的无奈,或者只是自己一直以来无法摆脱的自卑心理作祟而已。

唐朝挂了电话,阿夏拿起笔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道:我终究不是你的蒲公英,所以也无法飞翔在你的天空。如果有缘还能与你相聚,我希望自己已经拥有了飞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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