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低低的在顾宁汐的耳畔倾诉,顾宁汐的脸颊本能地红了,身体也僵住了,但大脑还是在快速运转着。
她当然厌恶和严昊天的触碰,但是理性告诉她,她不能表现得太抗拒,毕竟她和严昊天已经是合法夫妻,更何况她还是喜欢他的。
“昊天,我们现在在车里,不合适。”顾宁汐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
严昊天看着顾宁汐脸上的潮红,那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暧昧的笑:“汐汐,你是没试过在车里玩,你不知道,这比在床上好玩多了。”
顾宁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下怔了怔:“可是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好了。”
“你放心,这个地方够偏僻,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严昊天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挑达的笑,“当然了,只是一般而已,我在这里玩了那么多次,也有一两次被人发现过的。”
闻言顾宁汐的身子本能地绷得更紧了,但她的脸上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平静得仿佛没有感觉一样。
不等她反驳,他又说:“但是,那些发现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可以放心。”
对他来说,被人发现,该担心的是那个发现他的人,因为他们的命从这一刻起,将不再属于他们自己,所以说,能让他感觉到刺激的,只有被人发现的那一刻。
顾宁汐看着他,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神色并没有什么波动,仿佛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心狠手辣,她终于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
严昊天自然不知道顾宁汐在想什么,他知道也许她被自己吓着了,但他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更愿意看到她这个样子。
他不是没碰过雏儿,但那些雏儿往往只会紧张,只会说不要,甚至是哭,实在太千篇一律,弄得他已经麻木了。
可是顾宁汐不同,她虽然也会紧张,但她的脸上却力持平静,就是这点区别,让一切都变得不同。
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都能挑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女人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这是严昊天不曾想过的。
顾宁汐在家里是乖乖女的形象,而在外,则是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即便是现在,她明明已经在害怕,可她还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汐汐,你怎么可以这样诱惑我。”
他的唇抵在她的耳边,那炙热的气息一阵阵地打在顾宁汐的颈上,“昊天,我没有……”
“你就有,”严昊天咽了咽口水,“汐汐,为什么我以前没发现你是这么的诱人?”
诱人?顾宁汐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诱惑严昊天的行为,相反她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她并不知道,就是她的这种克制,点燃了严昊天。
“昊天,我希望能正常一点。”
“与众不同才更有纪念意义,难道不是吗?”
“可是我不想那么快生孩子,你有做好准备措施了吗?”
“事后你吃避孕药也是一样的,不用担心这点小问题。”
“可是昊天……”
“汐汐,”严昊天的手突然顿住了,他看着顾宁汐的眼,俊美的脸上带了一丝冷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拒绝我的理由,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顾宁汐一怔,然后摇头:“怎么会,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只是……只是没试过,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顾宁汐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与害怕,严昊天听到她这么说,眼里的冰冷才换作往昔的温柔:“你别怕。”
严昊天的手迂回地往上移动着,顾宁汐只觉得心底那股被她强压下去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但是理性告诉她,她不能表现出来,她不能抗拒他,否则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不妥。
而且就算他强要了她又如何?虽然以莫彦东的安排来看,她和严昊天很可能是领了假证,毕竟只有领假证才能不必担心那些麻烦的问题,但她必须要隐藏这个事实,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影响彼此的计划。
所以,她现在就是他的妻子,而作为妻子,她就有义务。
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她只能任由他对自己做任何事,即便她觉得很恶心,觉得很肮脏,即便,这个是她的杀父仇人。
为了报仇,为了能看到林家和严家倾颓的那一刻,她可以选择和莫彦东合作,可以放弃自己的感情,自然也可以放弃自己的身体。
“对,没错,就是这样,汐汐乖,我会很温柔的。”严昊天将握着她的手腕松开,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眉头微微一蹙,用力一扯,那一颗颗珍珠便纷纷坠落,散了一地。
顾宁汐的眼底掠过一丝恐惧,可严昊天却看着这抹恐惧,笑了。
“汐汐,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有个小小的癖好。”
顾宁汐,无疑是他最好的素材。
她不知道严昊天此刻的心在想什么,她也不打算去想,只是侧过脸,呆呆地看着那些落在地上的珍珠。
现在的她,已经从最初恐惧变为现在的冷漠麻木,她就像是一个人偶,没有任何情感,任人摆布。
“汐汐,不要露出这样冷漠的表情,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严昊天能看见她眼底的冷漠,心底多了一重怒火。
她可以有任何的表情,但唯独冷漠是不可以!
他的呼唤,却没能换得她的回答,严昊天心里的怒火墓地增大,眼里的温柔已经染上了戾色。
“汐汐,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孩子了,对待这种人,我向来不会留情。”
老婆大人喜欢的东西,我当然也得喜欢。
汐汐,嫁给我,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脑海里掠过严昊天因为自己的一个笑容而心满意足的表情,掠过他因为自己生气而紧张得像个孩子的表情,以及他那天与自己漫步月下,聊起他过往时略显悲伤的神情。
顾宁汐突然很想笑,可她没有表现出来,脸上还是维持着那个能激怒他的表情。
她想,如果他真的会因为一时的愤怒对自己出手,那自己身上是不是就能留下被他打的痕迹?
如果她去做鉴定,又是否可以因此而告他故意伤害罪,甚至是虐待?
但如果真的闹上了法庭,她和他结婚证很有可能会作为案件资料提交,那么他们的结婚证,又是否能经得住这个考验?
突然,外面传来的引擎声打断了顾宁汐的思绪,紧接着是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严昊天手上的动作一顿,下一刻,就听见车窗上发出一阵猛烈的敲击声,那声音之大,仿佛能将密闭的车窗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