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人的样子,孟离有些恍惚起来,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一直咧着嘴笑了,赶忙又恢复了一本正经。
宛茉看见他难得高兴,刚跟着开心了一会就发现他兀自又恢复了那一派冰冷的模样,知道这个人定是缓过神要来兴师问罪了,赶紧也敛起了笑脸。
“怎么不笑了?”他立在原处,端起了架势。
“我一个人笑做什么?奇怪的很,方才也不过迎合着你罢了”宛茉闪躲着眼神左右看了一圈,努力维持住脸上的坦然。
“是吗?”男子眯了眯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了猎物的气息,“难道不是想要糊弄过去吗?”
“什么糊弄?”她现在打心底里的怀疑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孟离。
如果真的是他,那这样一副模样的孟离可真是久违了,大约,该有头十年不曾见过了。
或者可以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之前我问你什么事你嘴硬不说,非得我叫了下人来问,知道兜不住了才绕着弯说,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思维清晰的数着宛茉的“罪状”,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是孟离吗?”女子仰着脑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真心的疑惑。
这几****又瘦了些,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神采却没有消失半分,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这样盯着他,就会让他失神,恨不能付出一切。
见这个问题也叫他愣住了,宛茉很是得意,脱了鞋子缩进被窝里,面朝墙侧躺着,笑的开心极了。
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虽然不知道孟离这奇奇怪怪的转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可是即便只能有几天也让她很满足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软棉棉的床褥往下沉了沉,身后有些凉气灌进来,很快,凉气就被一团火热取代了,而她,也被这团火牢牢的困住。
脖颈间有温热的气息,有规律的一下下的洒在皮肤上,热热的、痒痒的。
孟离的声音很轻很沉,像一股暖风,将她整个人包围在里面,舒服极了。
“宛儿,这下我们不用担心互相传染了。”
这俨然就是孟离无疑了,一样的木鱼脑袋,这时候竟然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她闷闷的哼了一声,不搭腔。
腰间的胳膊围得更紧了,孟离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搭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内衫来回摩挲。
慢慢的,好像有一团火从小腹内升了起来,越烧越旺,一直蔓延到她的胸口、脸上、耳朵根……
她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轻微的扭动了一下,碰到身后早已僵直了的人身上,响起一声不可按耐的闷哼。
“宛儿你别乱动。”他的声音嘶哑的快要听不出。
好半天,宛茉都一动也不敢动,反复深呼吸,暗示自己冷静冷静,可好像都没有什么作用。
突然,衣衫被掀起个角,肚子上一凉,是一只手探了进去,直接覆在了她的皮肤上,缓缓地擦过,向上移动。
宛茉一时着急,一把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双手将它紧紧的握住,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声音抖的厉害。
“孟离,我不能,其实……”
她决定不再隐瞒了,要全部坦白出来,现在就让孟离知道,他要做父亲了!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颈窝处的气息更加近了,一抹柔软附在了她的左肩上,慢慢又移到了颈间,脸颊上……
腰间的那只手不知你什么时候也挣脱了控制,缓缓向上,所经之处都成功的燃起火苗。
宛茉整个人抖到不能自持,着急想要开口说清楚可明明张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身体里似乎有种渴望,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觉得整个人都淹没在一片柔软湿热的沼泽间,被牢固的定在原位,动弹不得,稍一挣扎就会越陷越深。
忽然间,那只手好像消失了,再即将到达她胸前的柔软之时,脸颊上越燃越烈的火也慢慢停歇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
她依旧只是被搂着,只是颈后的气息变得粗重急促了许多。
好半天,终于慢慢恢复过来,腰间的那股力量也稍微松动了一些。
孟离冗长的舒气声回荡在床头。
“宛儿,我好累……”
宛茉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转过身,面对面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研究起来。
指尖触碰到的耳朵上,早已是滚烫一片,眼睛里也红彤彤的,甚至不大能看得清瞳孔。
被她这么一碰、一注视,他好容易隐忍着的欲望似乎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人。
那张小小的脸、凌乱的鬓发、大大的眼睛、翘挺的鼻子……
一切都是这样的熟悉,一切又都是如此的陌生。
“孟离,我想跟你说件事……”
她说着松开了手,塞进被窝里,悄悄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那儿依旧瘪瘪的看不出任何不对也摸不出什么异常,若不是叫大夫看过,只怕她是也都不会相信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而且,这个小生命是由她与孟离一起创造的。
好孩子,现在爸爸就在你面前,看到了吗?你一定会像爸爸一样,是个浓眉大眼的机灵鬼。
“看什么呢?”
看着她充满笑意的眼神,孟离也忍不住跟着舒展了眉头,伸手替她拨弄了一下细碎的发丝,又顺便抚过她柔软白净的脸庞。
“看你啊。”
她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眼睛完成了细细的月牙形,看着可爱极了。
“我有什么可看的?”
她只笑笑不出声,心里默默回应道:当然好看,多看看才能多多吸收爸爸的长处呀。
宛茉脸上的笑容让对面的人看着有些晃了神,迷迷糊糊的像是真的又像是梦境,让他不知不觉被吸引。
她笑罢微微抬起头盯着孟离的眼睛,那里面亮闪闪的,似乎倒映出了自己,他的睫毛长长的,在一伸手就碰得到的地方,薄薄的唇总是能说出最冰冷的话,可也能带来最美好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