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知摘了自己的面纱瘫在榻上拄着头看着龙天啸给自己倒烧奶茶,这一躺当真是浑身舒畅,赶了两天的路来这里,身子都快散架了。
“喜欢这里吗?”他坐在他边见她兴致不错问道,不知何时起,龙天啸已经喜爱上了梦知的笑,似乎总想让她事事舒心。
她笑的天真烂漫,比起冷冷淡淡的样子判若两人。
“很喜欢!”梦知尝了口烧奶茶,觉得怪怪的不过还好,“下午你还要出去吗?我是哪里都不想走了,要不歇一歇吧!”说着还推了推龙天啸的胳膊,有点撒娇的意思。
自从那个小丫鬟死后,她已经很久没给自己好脸色看了,虽是嘴上说着过去了,可是心里还有芥蒂,莫名的就一阵不高兴,这会儿龙天啸享受的什么都不想干,就打算顺着她,哪怕是皇帝老子来了他也不打算动了。
“哪也不去,就陪你在这园子里!”四爷吻了下梦知的额头。
“那也不要,太闷了,我们休息一下后晚上出去逛逛好不好?听说她们能歌善舞,我还没看过这楼兰女子的扭腰舞呢!”梦知做了一个扭得动作。
“我知道一处地方不错,也是我的一个老主顾的歌舞坊,晚上我们就过去!”龙天啸抚着梦知的长发说道,她的长发柔软浓密,如同上好的贡缎,触及如同清水般顺滑,这样的青丝不是一日半日便能打理出来的,大多是世家女子自小养护,后天又精心呵护才有的,当然也离不开她天生丽质。
“生姜!”龙天啸起身到门口,吩咐道:“今晚上去莫力图老板的歌舞坊,去订个位置,再把我们带来的礼物送过去!”
生姜见四爷向自己暗暗地使了个眼色,心里明白四爷是想让自己去看看那歌舞坊是不是有认识凌姑娘身份的人,“生姜明白,一定让莫力图老板把您常去的位置留出来!”
“真没想到这西域国家也有如同胥盛一般的歌舞坊,也该见识一下”,孝和起身拢了头发,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又将稍微厚些的披衣拿了出来,昼夜温差大,夜里免得冷。
她在屏风后换衣服,觉得手指酸疼,一连几日了,可能是这几日连着骑马握缰绳握的,可是竟比前几日严重,愈发的使不上力气。
她怎么记不得自己手受过重伤,“梦知怎么了?”见她久久没了声音龙天啸便问道。
“没什么,这些日子天一冷手指就不听使唤”,的确是十指微红,她若不是难受,也不会连衣上的带子也未系好。
龙天啸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见不得她疼的眉心微皱,请了华大夫来,别是这几日赶路伤了筋骨,不过龙天啸自是不知道她以往受过重伤。
“噢,无碍,这几日姑娘握缰绳旧了”,华大夫神情有些不对,梦知心里画了个魂,可是他们一副什么都愿意告诉自己的样子。
“我送华大夫出去,你先休息一下!”龙天啸跟着出去。
“凌姑娘的手应该是早些年受过重伤,十指筋骨尽断,都是后接续起来的,连日骑马加上西域夜里寒凉导致旧疾复发,可惜我对骨伤并不精通,好是现在在鄯善,城中有一汉人大夫在这里多年了,他精通骨伤,外伤,不如四爷带凌姑娘去瞧一眼,或许可以治愈旧疾也说不准!”
“这位大夫身在何处?姓字名谁?”
华大夫拿了自己一个随身的药瓶给了龙四爷,说道:“这是早些年我受了伤为他所救时他曾于我的,四爷拿着药瓶去找他,在瑞庆堂,罗大夫,他平日里日接三诊,这个时候怕是关门了,只要见了这个药瓶或许能够看在在下的薄面上接待四爷和凌姑娘。”
“只是华大夫为何不亲自引荐我去,反而用一个信物?”龙天啸问道。
华大夫眼神有些不对,叹了口气说道:“他未必肯见我,有些人相见就是注定要为了分离,分离后再不相见才是最好的!”
华大夫一贯冷心冷面的,今日竟是如此的感伤,想必其中有不愿意透露的原委,龙天啸没有追问。
龙天啸并没有先带梦知去歌舞坊而是到了一家医馆门前,那瑞庆堂三个字用了汉语和西语两种文字写着牌匾,店面不大。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梦知拉了拉龙天啸的手。
“华大夫说你的手是旧日的骨伤复发,要带你来看这家的大夫,她治疗骨伤很有一手!”
生姜上前叫门,应声的是个女娃娃,隔着门缝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不接诊了,每日三诊!”
“小姑娘,我们是罗大夫的朋友,这个药瓶麻烦转交!”生姜将药瓶给了那女娃娃。
的确是瑞庆堂的药瓶,女娃娃合上门,好一会儿门方才又打开来,问道:“你们谁是病人?”
“这位姑娘!”
那女娃娃说道:“算你们走运,罗大夫已经更衣准备就寝了,若是女病人说是就请进来给瞧瞧,若是男的就等明日一早,就你自己进来吧!”
这个大夫太怪了,难道是个女大夫?这么一想倒是都合理了,华大夫不愿贸然来见,就寝只肯见女的,可龙天啸还是不放心让梦知一个人进去。
“放心吧,你们就在外面没什么好怕的!”梦知随着女童进了瑞庆堂,果然那个罗大夫是个女人,年纪四十岁左右,眉眼神情是个冷冰冰的人,满屋子药香。
“你的手拿出来我看看!”她在捣药,摸了摸梦知的手,捏的有些疼了。
“已经接上了,犯了旧疾,痊愈不了了,神仙也治不了,这药你拿回去,每日涂两次,疼痛缓解,十指尽量不要用力!”她几乎没看梦知,语气也是冷冷的。
“谢谢大夫!不知这药多少钱?”梦知问道。
“黄金百两!”
什么?梦知吃了一惊,这药是金子做的吗?如此昂贵,罗大夫挑眉看了眼梦知,阴阳怪气的说道:“他给龙天啸做事情,又肯把那药瓶子给你,可见你是龙天啸的人吧,不然他那样孤傲的人才懒得管闲事,碰上财大气粗的龙四爷不该多要一点!”
“可是生病的人是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不是龙天啸的女人吗?他这点钱都不肯给你出?”罗大夫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只是他未过门的夫人,万一他一生气不要我了怎么办?”梦知就是想讲讲价钱,这老女人也太狮子大张口了。
“龙四爷娶得女人肯定不是一般女子,你姓什么?是哪家的千金?”生出这副小模样,进来时她便觉得气质不俗。
“在下凌梦知,不是什么千金贵胄!”
“你姓凌?”罗大夫皱了皱眉头。
梦知点头,见罗大夫依旧在打量自己,“你不是汉人吗?看你的容貌可是汉人,难道是从东瀛或是高丽来的?”
“是汉人,还是胥盛人,不知道大夫为何这样问?”梦知觉得她奇怪。
罗大夫幽幽的说道:“姑娘,你可知道胥盛的皇帝名叫风凌尘,其尘为同辈人泛字,风实乃皇姓,凌则是帝王的名讳,百姓臣民一律避之,不管是姓氏还是名字但凡冲撞都要避而改之,你为何如此斗胆?难道姑娘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