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自己的手,孝和轻轻地抽将出来,风凌尘觉出了她霎时变换的心情,一把攥住了她欲离去的手,“如果你是怨怪我未事先告知于你关于幻影香的事情,那我可以解释,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的嫌隙使我们越来越远!”
风凌尘对待感情要比孝和睿智的多,或许是他失去过一次才悟明白这个道理,孝和别过去的脸转圜回来,看着风凌尘炽热的目光,沉默些许后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何要瞒着我,就算是过量的幻影香,也没必要瞒着我,如果我不是怀了身孕,不能去冷宫那样寒凉的地方,怕是也要中了幻影香的毒了!”
“借着和嫔和妙仙的案子用幻影香令闵淑珺疯癫本就是为了牵制闵家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可是却也卑劣,我自知这手段绝情了些,所以才瞒着你!怕你知道了对我寒心!”风凌尘微微低下头,后宫女子对于他向来都是这样的用处,进退的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和安排,可他并不愿意将这卑劣、绝情的一面暴露给孝和看,让她知道自己对待男女****还有如此阴暗、邪恶的一面,所以他宁愿选择隐瞒,给她一个美好的风凌尘。
“可我若是知道了真相后还不是会更寒心,想一想那幻影香我就害怕,如果我真的去了冷宫,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孝和捂了自己的小腹心有余悸。
风凌尘不知道还如何能够解释,他也是心里未平,方才听闻孝和传了闵淑珺来,自己吓得扔了折子便来了慕云宫,生怕冷宫里仍然在用的幻影香会附着于闵淑珺的衣物上,只是一丁点便害了孝和,还好老天垂怜。
“我想你现在肯定是不想原谅我!”风凌尘起身站了起来,孝和始终扭着头不看他,他也怕自己赖在这里惹她生气,手足显得无措的说道:“那我先离开,等你消消气了,我晚上再过来,可好?”
女朋友生气了不应该是抱住她、强吻、道歉的么,这个杀千刀的直男,不调、教他他就傻乎乎的,孝和还不等他走出屏风,便下了床从身后抱住了他,可能是一喜一忧云泥之分,风凌尘愣住了。
“你要笨死了!”孝和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说道,“我在生气,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可能消气,只会越来越气!你到底会不会哄女孩子呀!还是你是故意的,不在乎的!”
“当然不是!”风凌尘连忙回过身来握着她的双臂说道,“那你告诉我,这样的情境下如何哄你才能解气?”
什么三宫六院、什么佳丽三千,连哄女孩子都不会,孝和脸上现了一丝笑意,说道:“这样的情况下,先道歉,还是生气便强吻,只要她心里还有你,没有什么是强吻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那就再来一个强吻!”
四目相对,孝和看着他慢慢贴近的,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微微的嘟起了嘴巴等着他的吻,半天也没等到,一睁开眼睛,这货竟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脚,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鞋子都没穿,凉不凉!”
强吻呢?她摆好姿态的一个少女心‘吧唧’掉地上了,孝和等吻嘟起的嘴还没放下,眼睛里看着他都是千刀万剐的表情。
他倒是不疾不徐,将孝和放在了床上,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强吻了!”强吻还有事先通知的,孝和懵懵的神情,可他说罢真的吻了下来,辗转于唇齿,温温柔柔。
这个强吻好像是有点体贴,那一个吧唧倒地的少女心自己又挣扎着起来了,小鹿乱撞,好一阵唇齿相离,四目相对,他呼吸有些急促,“原谅我了吗?”
他的唇红红的,被自己吮咬的晶晶亮亮的,“好像还差一点点才会原谅你!”孝和回味了一下说道。
这次他不在那般温柔,猛地亲下来,天昏地暗,嗯……这个吻很强!
内殿一片凌乱,风凌尘的衣服丢的满地都是,躺在被子里看着孝和正撑着头看着他,衣衫整齐,满脸爱怜,偶尔还伸手理理他的碎发。
风凌尘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宠幸了的小宫女,霍然坐起来穿了件寝衣,方才很是干柴烈火,吻得那么投入不可能说停就停,孝和身体不便,他们是断然不敢乱来的,可风凌尘没想到后来孝和帮他解决了个人问题,其实他心里是很享受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她可是从来没被女人掌控过。
风凌尘身为皇帝是不需要自己解决个人问题的,这个妃嫔身体不便,可以找其他的,可喻孝和相爱,发誓彼此忠诚后,不行时他都是靠忍的,所以这样的形式他没考虑过,未免不可思议。
“不要害羞嘛!总不能让你忍上一年多!”孝和眨了下眼睛,而且我也不会受伤呀。
风凌尘倾身,在她耳边问道:“出嫁前这种事情都教?”比如如何帮夫君解决个人问题这种事情,他倒是从前都小看那些教习床笫之事的姑姑们了。
“我是一个举一反三的人!”孝和很郑重的说道,“虽然没经验,可是我看你还是感觉挺好的!”她羞羞的说道,风凌尘也是脸一红。
孝和捧了他的脸,额头相抵,说道:“以后我们什么都要坦诚,我也有隐秘的事情你知道了,所以哪怕是丑陋的一面你也不许瞒着我!”
闵淑珺的心结算是解开了,可是徐府的结却是被勒成了死结,徐圭解不开,他只能入宫去求见喻后,总不能直接去找皇上。
孝和正在换新衣裳,这眼看着四月天了,司织局将今年新款的衣裙做好送了过来,这样式还是出自徐冰清的手,可惜了她不能穿出去转转。
碧桃正跪在地上扥裙角,果子狸进来请安道:“娘娘,徐大人求见,不过未见皇上的令牌,此时在掖庭的贞德门外,若不是奴才路过,还不知道徐大人还要等上多久呢!”
孝和没有一丝意外徐圭求见,什么事情大抵也是知道了,于是示意碧桃可以了,倚在榻上说道:“拿本宫的手令带徐大人进来吧!”
“娘娘,孙太医还等着给您请脉呢!”
“没事,徐大人不是外人!”徐圭难得来求自己一次,她怎么能不给面子。
半盏茶的工夫,徐圭跪在门口请安,寻常人家白日里已经撤了炉火,唯独慕云宫里孝和怕冷,还放置一架小的,喻后半卧在榻上,今日还不像是他人说的那般随意,孙太医跪在一旁请脉,徐圭叩了个头没说话。
虽然是徐圭,可孙太医还是避讳的,只是说:“娘娘身子情况愈发的好,脉象稳定,只要继续服药便可,尤其是药膳,日日坚持!”
“本宫记下了,有劳孙太医,碧桃送太医出去!”
孝和有意让碧桃送孙太医出去,留下徐圭说话,殿内只剩两人时,孝和说道:“徐大人,你的来意本宫猜得出八分,不过剩下两分,本宫猜不出能帮你什么!”
喻后果然精明,徐冰清外露的情感早就看在喻后的眼里,若不是看在冰清是徐家人,恐怕早就惹上杀身之祸了,若是喻后知道了冰清对皇上死心塌地,非君不嫁的态度,更是危险。
“娘娘,微臣只求娘娘留下冰清一条性命!”徐圭再次叩首,伏于地上久久未起身。
“徐大人,想必你也是记得和嫔的,她本无需死,可是她作死,本宫成全她,冰清虽是得了‘裙皇’的名号,可看在徐大人的面子上本宫可以让她自主婚嫁,所以只要她识时务,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喻孝和也是给了徐圭底线,她可以不按照计划让徐冰清身为卧底嫁给风遇尘,也可以让她以自己的名望选一佳婿,可是徐冰清若是非要入宫,非要纠缠于皇帝不放,介入自己与风凌尘的感情,那孝和岂能容她。
“娘娘,徐圭当真是黔驴技穷了!”徐圭自己尚且不懂男女真爱的一套,何德何能劝得动徐冰清认准的死理。
孝和喝了银壶里的奶,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说道:“徐大人,有些事情是开导不开的,要么约束,要么放任,放任的结果是惨烈的,那边要约束好了,至于约束的手段就请徐大人自己想了!”
孝和未明说,总不能告诉他要么给自己妹妹选个婆家让她死心,最好是个好婆家,日久生情便了了残念,若是碰上执拗的,那就只能关在楼阁里的,反正徐冰清也很少抛头露面,一个爱慕了已婚男子的少女,难道要她一个正室夫人去开导么。
而且这样的女人可能开导的通么,定是一副她不懂得****之感天动地的样子,孝和也懒得看。
喻后的两条路给的清楚,徐圭起身拜别,徐冰清要么择一人而嫁,要么带发出家,徐圭走在掖庭通往贞德门的路上脑子里思绪万千,他要说服冰清嫁人,择一佳婿嫁了,让她就此死了对皇上的心。
徐圭从宫里出来,叫上了徐夫人到书房里谈话,给冰清寻婆家到底是妇道人家出面比较方便,“夫人,京中可有适合冰清的子弟,年龄、样貌、才学都配得上冰清的,还有来提亲的人可有你中意的?”
徐夫人想着冰清刚得了裙皇的名头,还奢求着嫁进宫里,现在徐圭倒是着急给她找婆家,想必是不能入宫了,便说道:“之前留候府的小侯爷倒是倾慕于冰清,特地开了筵席请了冰清去,可是冰清拒了,这留候府现在对我们也是有些不满,还不知道如何登门赔礼呢!”
侯爷府可是得罪不起的,就算是婚嫁不成,也不能得罪,徐圭而且这留候府的小侯爷在世家子弟里算是上乘的了,就是非翩翩贵公子,是个恣意潇洒之人,不知道冰清是否中意。
“夫人,无论如何你都得去侯府道个歉,不!”徐圭想了想说道:“我们一起去,想必侯爷宽宏也不会记恨,至于冰清,以走动的名义去一趟也没什么,你去劝她,不能不给侯府的面子,这点礼数她还是该有的。”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楼台劝冰清!”徐夫人想起了四月清明要郊外踏青,刚好留侯夫人之前说想去庙中还愿,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同去郊外的安和寺烧香。
“相公,不如就定在清明踏青之时吧,也让冰清散散心,她近来也是消瘦了许多!”徐夫人说道。
“罢了,你定吧,安排好了知会我一声!”徐圭头疼得厉害,朝里事多,为了广东的海盗,还有西北的乱局,现在家里还有乱子。
“我帮你按按!”徐夫人是个性子率性的人,也不大会温存的拿一套,这样给徐圭舒缓的按着头倒是少有,嘴里还数落道:“你呀,注意点身子,皇帝不急太监急,看看你整日比皇上还要日理万机的!”
“口无遮拦!”徐圭呵责道,“仔细被人拿住把柄,说你不敬之罪!”
“谁不敬我徐府也不会不敬,你都鞠躬尽瘁了!”
徐圭拍了拍给自己揉肩的手,他呀再辛苦好歹也是夫妻宁和,想想喻青帆,为了镇守西北可真是劳燕分飞,夫人生了孩子也是不得团聚,皇上有意派喻青帆回去了,广东镇压海盗刻不容缓,徐策要立即启程奔往广东,西北再不能无大将。
青帆的孩儿还不满百日,未足月,就连徐圭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更何况碍于喻后的皇上,所以这道早就提点了自己的圣旨,拟好了迟迟放在皇上手里未下,也不知道皇上如何能跟喻后交待,安慰后宫。
“睡着了?”徐夫人小声的问道,见他闭了眼睛。
“没有,一会儿还有折子要写!”徐圭拍了拍她的手,“你回去休息吧,也去看看冰清,跟她说清明踏青的事情。”
“什么都不及,我看你睡觉才是着急的!”徐夫人心疼的扯他起来,“折子明日再写,你去休息!”
“夫人你看你,这折子很重要!”
徐夫人横在门口说道:“既是夫人,那我说话相公听不听?”
徐圭摆了摆手回房,“好,听你的!”看他那副慢吞吞的样子,徐夫人想起他的绰号‘老乌龟’,还真是少年老成持重的样子,她本是洒脱之人,当初是怎么就看上他的,而且只是在碧纱橱后面看了一眼便相中的。当年之事无需可以回忆也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