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同皇帝一起避暑的除了后宫妃嫔和宫人外自然还有一些要臣,毕竟皇上要小住上一段日子,国是还是要处理的,兵部身负要职的喻正卿自然在列,喻孝和也是第一次与父亲相见。
“爸,哦不对,父亲大人!”喻孝和见到她爹还是极为惊讶的,可似乎和聂步一样他老爹根本不记得现代的事情。
“身为皇后,做事可不能毛毛躁躁的!”她爹还是看上去严,实则宠她厉害,孝和想起以前她爹总是因为生意不顺利的事情劳心劳力的,这回在古代身居要职也算是少了忧心之事,怪不得她爹做生意不大顺,前世一个武将这辈子非得是个商人,怎么会好嘛!
“听说你入宫后便折腾的天翻地覆?居然还成立什么美妆会,慈善会,这些东西你都是哪里学来的?”喻正卿知道女儿生性顽劣,所以心里担心她不能适应这宫闱的深不可测。
“爹,女儿也是帮了陛下解忧的,哪有瞎折腾!”孝和撒了个娇说道。
喻正卿叹了口气,看四下无人便嘱咐道:“此番我是借着向陛下述职兵部的公事才得以来这清凉行宫,有机会这样急促的见你一面,要记得深宫中一定收敛,不得骄横,要尽心打理后宫,为陛下分忧!这是一些银票,宫里行走少不了打赏!”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交予了孝和。
父亲大人真好,从前现在都是给她零用钱的,看着喻正卿离开的背影,再想想一连着数月自己的遭遇,喻孝和一时间想家的情绪都喷发出来,竟坐在回廊下的青石阶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用茜香熏染过得帕子擦在脸上,似乎那眼泪都是带着香甜的,孝和正哭得起劲儿,只听见有一男子问道:“不知何人得罪了这位姐姐,竟让姐姐伤心落泪了!”
哪来这样一个轻浮之人,还姐姐妹妹的叫着,而且他多大呀就叫自己姐姐,自己年轻着呢好么!喻孝和一抬头,的确是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少年,从花丛中来,一袭白衣,身长玉立,手执玉板折扇,十指纤长,眉如墨画,眼似秋波,双唇微薄,好好的一个男儿家居然生的比女子还要俏上几分。
就算是行宫里不似皇宫规矩森严,一个男子胆敢随意行走,想必身份特殊,喻孝和起身问道:“你是何人?随意进出着后花园?”
“那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孝和眼睛一转,说道:“可是我先问的你,你得先回答!”
那男子笑了一下,贝齿如雪,气质矜贵,答道:“在下临川荣惠亲王风遇尘!”
荣惠亲王……穆太后的亲儿子,这就是满含野心要谋取风凌尘江山的少年吗?
“在下可否能知道姐姐如何称呼了?”他规矩的又作了个揖。
“本宫可没答应要告诉你呀!”喻孝和耍了个赖,却连忙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用纨扇掩了下嘴,眉一挑看向他。
那少年莞尔一笑,说道:“原来是皇后娘娘!臣弟给嫂嫂请安!”
“你怎么知道本宫是皇后,也有可能是妃嫔呀!”
“臣弟也是猜的!”他唰的打开手里的折扇,江波烟雨图的扇面倒是与他一身的白衣极为相称,“听闻皇兄的后宫里唯有一位皇后伶牙俐齿,刁钻可爱,容貌过人,那就一定是皇嫂了!”
“伶牙俐齿的倒是你才对!你这是既夸了我又骂了我!”喻孝和大抵是先入为主,尽管这风遇尘看起来一身淡然,年少无公害,可毕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古惹上一个反字的人下场太好,前有七王之乱后有李自成,她身居后位面对这样的权谋之争必定要小心翼翼,若不然必有性命之忧,或许还会为爹爹带来祸患。
“嫂嫂在想什么?”风遇尘见孝和眉心微蹙,略有失神便上前一步问道。
“没什么,荣惠亲王继续散心吧,本宫先走了!”孝和略一点头便转身去了。
喻孝和从御园出来快到冰心宫之时便看见碧桃正着急的在树下直跺脚,“碧桃,你内急呀?”
“哎呦娘娘,总算是找到您了!皇上有旨,赐予天泉宫!”
“赐浴?”喻孝和转了转眼睛,“不就是泡温泉么,说的那么好听,你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能泡!”她才不去,洗个澡也要下旨。
“我的娘娘,陛下赐浴那便是圣旨,而且各宫的妃嫔都奉旨去天泉宫,您不去也说不过去呀!”
听碧桃这么一说孝和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意思是要一群人一起泡是么,想想古代连个泳衣也没有,如何泡?光着身子,光是想想喻孝和在酷暑时节就打了个寒颤。
碧桃一见孝和瞪圆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引起了她的重视,连忙继续说道:“娘娘,您若是不去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老爷这会儿也在清凉行宫,一同牵连了喻家可就不好啦!”
“行啦,本宫不抗旨就是了!”喻孝和灵机一动,不抗旨不代表她准备好了裸诚相见,不是没有泳衣么,那就做一件泳衣不就得了!
时间紧迫,别的宫妃嫔都在香薰染体,喻孝和却将平日穿的肚兜和亵裤迅速改装,亵裤剪短了,变成齐头短裤,虽然不防水,也比光着好,肚兜也剪短了,上下锁边,后面用荷叶边的绫子勒紧了,倒是有几分复古的感觉。
事实证明古代人还是很保守的,天泉宫内大小妃嫔均是长及小腿的浴巾包裹身体,仅露出肩膀脖颈四肢,即使在温泉之中也是裹得‘严严实实’。
“皇后穿的这是什么呀?”
“不会是她新研制出来东西吧,如此风骚,看来皇后是卯足了劲儿要吸引陛下的注意了!”
“这样的装束虽是羞涩了些,倒的确是别有一番风流!”
温泉中的人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喻孝和这一身风流的装束来,自然有的欣羡有的好奇,有的嫉妒却又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喻孝和才懒得理她们,是她们没见识好么,穿成这样有什么好稀奇的!
“喻孝和你在干嘛?!”身后有人喊道,似呵责,又带着惊讶。
果不其然是风凌尘,孝和一转身,就看见他眉目具是惊色的人站在那里,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孝和心里有一千只乌鸦飞过,不是说赐浴天泉宫?女澡堂子为何男人也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