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我的本事也行。不过现儿得把今天来的主伺候好了才成。我在这做工也不是啥长久之计,你们之间必须学会我一小半的手艺才能在这深宅大院里存活下来,废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准备吧。今天的菜肴主要是以鱼为主,我准备做几道关于鱼的主食,其余的配菜,你们瞅着办吧,晌午之前一定要把饭菜准备好。”
胭脂道完话后开始准备今儿的第一道菜:清蒸鲈鱼。
她先准备好食材:鲈鱼、五花肉、酱油、姜、蒜、蚝油、香油、豆豉、江米酒、白糖、小葱、红尖椒。
她首先把肉丝放入碗中,调入米酒搅拌均匀,再加豆豉、葱末、姜末、蒜末、酱油、白糖、蚝油搅拌均匀。
她把鱼从背鳍用刀切到鱼龙骨。
锅中加水,烧开汆烫鱼,下锅泡一下就可以捞起,去除腥味。
盘中放葱、闰发,把鱼身切口处朝下装盘,将腌过的肉丝淋到鱼上面。
锅中加水,水滚开后,将鱼放在蒸架上,需大约蒸上小半个时辰,取出再洒上一些葱花、红椒,烧一小勺子热油,浇上即可。
接下来做关键的一道菜口水鱼。
原料:花鲢鱼,淀粉两大匙,油炸花生仁约半两,熟白芝麻两大匙,老姜一小块,蒜一个,香葱五棵,豆鼓两匙,料酒三大匙,酱油两大匙,醋一大匙,白糖一匙,红油辣椒一两,花椒油两大匙,盐、味精适量,香油一大匙。
鱼洗净片成片,用盐、料酒拌匀腌几分钟,再加水淀粉拌匀码味。油炸花生仁剁碎成粒,豆鼓剁碎,葱、蒜、姜切末。
锅中放油烧至六成热,倒入豆豉、姜末、蒜末炒出香味。
在大钵中放入盐、味精、白糖、酱油、醋、炒过的姜蒜豆鼓、红油辣椒、花椒油、香油、油炸花生仁搅拌均匀兑成调味汁。
锅置旺火上放油烧至四成熟,放入鱼片滑散炒熟。
捞出沥干油后装入碗中。
淋上调味汁,再撒上熟芝麻,葱碎即成。
胭脂接连的做了备好的鱼,晌午三分传菜的丫头,在门口唤道:“胭脂,饭菜办好没。老夫人在让传菜了。”
“好了,上菜吧。依先后顺序传,顺序不要弄反了。另外炒青菜、做汤的,菜肴都备齐整没,我们要有信心,一定要把那福晋的胃给针服了。要不然,那逢月随便在她面前添油加醋地就能把我们满门抄宰。”
胭脂对着面前的厨子吩咐道。
“我们一定不负众望。”厨子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胭脂瞅着自个儿做的鱼慢慢地都传到外面的饭桌上,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出啥纰漏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掌厨,你就别走来走去的。这俗话说的好,人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这福晋找不到任何纰漏来找茬,至于那逢月更不用去理睬她。只要我们做好自个儿的本分事就成。方才,听你说,你想把这后厨承包下来,不过,到时这要自负盈亏的,我怕你会血本无归。”杜鹃开口提醒道。
“胭脂我不会做没有胜算的事儿,放心好,等老夫人的寿辰一过,我就会安排承包后厨的事儿,保证你们过年时,个个衣钵满盆。”淡胭脂笑呵呵地说道。
“我们相信掌厨的本事儿,不过,这福晋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厨子丁长桂提醒道。
长桂的话音刚落,“胭脂,福晋要你在半个时辰之内做上她没有尝的菜肴,要不然她就要灭你九族。”迎春在门外说道。
“这.....那不是欺人太甚了吗?我们怎么知晓她没有尝过啥菜?还有在半个时辰之内能做出啥花样来?”长桂不由得担心起来。
胭脂想了想之后道:“长桂,你去豆腐坊给我弄点豆渣回来?”
“掌厨,你要豆渣干嘛?那豆渣是老百姓拿来喂牲口的,难不成......”丁长桂疑惑的问道。
“山人自有妙用,你快些回来。我等着用的。”胭脂急切地说道。
丁长桂想着这掌厨奇怪的心思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当他刚踏出后门时,贝勒府的管事丁长生出现在丁长桂面前。
“长桂兄弟,好久不见?你这是风风火火地去哪里?”丁长生忽然出现在丁长桂面前,顿时被他给惊吓掉。
“我还能干嘛?我去采买些掌厨所需要的食材。堂兄,你平时忙着都未见过你身影,现儿怎么得空过来?”
“长桂,我过来可是给你报喜的前阵子你不是让我去问贝勒府里缺厨子不?这不贝勒府现儿缺掌厨,寻思着你的厨艺高超,我正想举荐你。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现在我们就去贝勒府里见工,如果面试成功,那保证贝勒府里的月钱,可不比你在府台里的月钱低,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不过,我得提醒你的是在贝勒府里当厨子那可是个美差,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丁长桂瞅着他左右不定,忙开始说服起来。
“堂兄,你容我好想想,现儿我还有要事在身。我们空了聊。”
丁长桂瞅着晌午的日头高高挂,而胭脂正在厨屋里等着丁长桂的豆渣回来下锅。
“掌厨,这长生还未把豆渣弄这可咋整?”迎春担心地问道。
“杜鹃,我们不等长生了,你去给我准备几棵白菜。”胭脂急着吩咐道。
胭脂急着准备起食材来:老母鸡半只、排骨适量、干贝少许、黄秧白菜心、枸杞、姜块、葱段、料酒、盐、盐椒粉。
她先将鸡、排骨、干贝洗净入锅烧沸,捞出沥干,温水洗净杂质。
锅中在加足量清水,放入老母鸡、排骨、干贝、姜块、葱段略拍散一同放入,调入适量料酒,大火煮沸撇去浮沫,改至小火保持汤面微开。火候过大会煮成白色奶汤,火候过小则鲜香味不浓。
再把鸡胸肉剁成肉蓉,放葱姜水浸包片刻,用纱布包好。
捞起汤料,将鸡蓉放入清汤中,旺火加热搅拌,汤中浑浊悬浮物被吸附后,取出鸡机,将清汤过滤掉杂质,再入倒锅中,将鸡蓉放入清汤中,继续加热搅拌,三次过滤杂质后,盛出清汽静置片刻,沉淀,慢慢析出清汤即可。
将黄秧白菜心修整齐,枸杞用清汤泡发,黄秧白菜心入沸水中焯至刚断生,保持原色,立即捞入冷开水中漂凉,随即捞出沥水。
“贱人,还有小半个时辰你就要去见阎罗王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此时此刻此景,我会要求宰头的大哥会你一刀下去不见血的。”马老汉的姘头又抽空过来冷嘲热讽起来。
胭脂冷冷地瞄了她一眼,自个儿继续忙活自个儿的事情。
“咦,你这贱人咋了?只要你现儿跪在地上求饶,我一定会在福晋面前替你说好话,免你一死的。”
姘头的话听在胭脂耳朵里就是麻雀叽叽喳喳地乱叫,“你们还不快些把这闹人的麻雀给遣走。”
本来迎春在那早已磨拳搽掌就等胭脂放话,只见她提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切走到姘头面前道:“是你自个儿爬出去还是?”
迎春拿着菜刀在姘头的面前晃来晃去,姘头吓得灰溜溜地跑了。
胭脂继续做起菜来,白菜心用刀修整齐,理顺放在汤碗内,加料酒、盐、胡椒粉、舀入清汽,点缀枸杞,上蒸锅,用旺火蒸上二分钟取出,滗去汽,再用清汤过一次。
清汤烧沸后,撇去浮沫,轻轻倒入盛菜心的碗内,清鲜淡雅,香味浓醇的开水白菜就做好了。
“杜鹃,上菜!”胭脂吩咐道。
“这菜真的能上吗?掌厨要不要我们另外换一道,或者等丁长桂把豆渣取回来?”杜鹃心里有些担心道。
“杜鹃,你确定我们有时间等丁长桂把食材弄回来?动作快些,我可不想让你们跟着我受牵连。”胭脂催促道。
杜鹃想了想这死马只有当做活马医硬着头皮上。
杜鹃小心地用瓷盘端着盛满汤的汤碗,福晋两眼冷冷地瞄了一眼,大声骂道:“好,白莲花呀白莲花,那贱人就想用一碗汤把我糊弄过去。她真的不怕灭她九门?”
“福晋,我们掌厨说了,您既然想尝未尝过的东西,那这碗汤瞅你也未尝过,您别看外表也要内在。您尝之后在做评价,你擅自做的决定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呢?”
杜鹃大起胆子说道。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一定会让她死的明明白白。让她含笑九泉,逢月试菜。”福晋叫道。
不知晓逢月何时准备的银筷,小心地夹起黄秧白,等了小半个时辰未见银筷有任何变化,“逢月,尝菜。”福晋叫道。
“福晋,这开水白菜是贱人替你准备的,奴婢怎敢以身尝菜。”逢月小声地说道。
“大胆,福晋我吩咐的你敢不从,来人呀,给我脱出去丈打三十。”福晋说道。
“福晋,奴婢求你,你不要惩罚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忤逆于你。”逢月扑通地跪在地上,死死地拖住福晋的衣角。
福晋自知没颜面留在此地,“来人呀,把这贱婢带回去,我应当好好地惩治一番。白莲花,你给厨屋那贱人捎句话,这事我跟她没完。我择日还会再来。”
福晋气冲冲地引着众家丁回贝勒府。
“好险、好险。杜鹃你回厨屋让胭脂过来一趟,我有事跟她商榷。”老夫人坐在餐桌前道。
“老夫人,奴婢想告知你一件事,不知晓当说不当说。”杜鹃轻声地问道。
“你这丫头几日不见,还学会耍小心思。有啥事你就明说吧。”老夫人说道。
杜鹃瞄了瞄屋里的人,老夫人见她支支吾吾地忙命叫人全都离开,“杜鹃她们都离开了,这张嬷嬷是自家人,你有啥话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老夫人,我觉得后厨的丁长桂是奸细?”杜鹃颤颤咧咧的说道。
“大胆,有你这样埋汰长桂的吗?他可在府里出生入死十几载,如果他是奸细怎么不见他祸害与我,杜鹃,我知晓你心细,但这污蔑人的言语还是不要讲出来。我念你初犯,不知者无罪,你且离开吧。张嬷嬷,你去厨屋把胭脂这丫头叫人,我有事与她相说。”老夫人碎碎地说道。
“老夫人……”
杜鹃还想说啥就被张嬷嬷用手死死地拉出饭厅,“你这丫头,你不知晓丁长桂跟老老爷是旧交,如果你没有确凿地证据,我瞅你还是不要信口开河地打胡乱说。”
“嬷嬷,我咋会信口开河?不信我们就走着瞧。”杜鹃道完话急冲冲地冲进厨屋。
“杜鹃,咋了?我听说那福晋被气跑了?”胭脂笑着说道。
“你还有心思笑,小心被人算计都不知晓为啥。”杜鹃还想跟胭脂说啥就瞅见张嬷嬷慢悠悠地进了厨屋。
“胭脂,老夫人叫你去,对了,丁长桂回来没?”张嬷嬷瞄了瞄厨屋里的人。
“没有,不知晓丁长桂出啥事,都去了二个多时辰,难不成被人绑架了不成?”胭脂疑惑道。
“不要着急。我这就让家丁出去寻找。”
“不用找了,我在福寿楼看见丁长桂跟他堂兄丁长生一起喝着小酒、听着小曲,他全然不知晓府里发生了啥事一样?”烧火丫头迎翠说道。
“啥?他跟长生一起,这事可就复杂了。”
张嬷嬷的话语间夹杂着一丝烦躁不安。
“嬷嬷,这到底咋回事?这丁长生是何许人物?能让你这样惊慌失色。”胭脂惴惴不安地问道。
张嬷嬷让胭脂边走边听说,“这丁长生跟丁长桂都是丁家村人,关键是这两兄弟都出生在一个村里,但人有悲欢离合、人有祸福旦夕,丁长桂幼年就丧母,长生的父亲也就是丁长桂的伯父肩挑两房,才勉强的把长桂抚养成人,可后来他们因意见不合就分道扬镳不相往来,而今儿为啥又在一起,我心里有些不好的欲感有啥事情发生。不过,你当着老夫人的面一定不要提及此事,就当啥也不知晓。”
胭脂点了点头。
“胭脂,你自个儿进去吧。我还要让人去把丁长桂给寻回来。”张嬷嬷意味深长地摸了摸胭脂的手。
淡胭脂眸中带着一丝丝不安,也不知晓踏进屋里是危是福。
胭脂蹑手蹑脚地轻轻用手敲了敲房门,“老夫人、老夫人。”
胭脂在门外唤了一声又一声,接连唤了好几声地未听见里面有任何声响,她只好轻轻地用手推开屋门,只瞅见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
“老夫人、老夫人。”胭脂又在她跟前唤了几声。
“淡胭脂,你别在府里得意进尺。”白莲花絮絮地说道。
“老夫人,不知晓这话从何说起,胭脂也不知晓到底是犯了啥错,让您老这样说我。”胭脂说道。
“你脑袋瓜灵活,有些话我不说你也知晓为啥,今儿我寻你过来就是想提点提点你。你别以为府里啥事都能让你胡作非为,现儿你把六福晋给惹火了,我瞅着她一定不会善罢休,你是个明事理之人,希望你好自为之,等会张嬷嬷会支一笔银钱给你,你自个儿还是另寻一条好的生路,我们府里容不下你这尊菩萨。”白莲花慢慢地睁开久闭的眼道。
“老夫人,胭脂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也知晓知难而退,我就去收拾包袱,还望您老夫人保重身体。”胭脂跪在地上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
胭脂的泪水哭花了脸,路上不时有奴婢在那指指点点、闲言碎语顿时漫天挥舞。
“胭脂,这是老夫人给你的银票。让你好好地珍重,胭脂不是嬷嬷说你啥,只怪你太过于骄傲,骄傲地无法无边。福晋是我们得罪不起的,府台大人还想往京城靠拢,或许你就是他政治生涯的一道牺牲品吧。我已经听说这丁长桂已经和丁长生勾结在一起,老夫人这是在保护你。你放心以后有机会还希望你来府上做厨娘。这里有封举荐信,你拿着这东西以后就不怕村里的那些恶势力,好好地发展,丫头,嬷嬷看好你。”张嬷嬷摸了摸胭脂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