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妃皱了皱眉,看她已经应下,就点头,“好吧!就容你科考过后再来。”
送走了淮南王妃,胭脂看严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收起来,忍不住暗叹口气。京城就是一座大庙,里面有太多大佛了啊!哪一尊都不好伺候!哪一尊都不能得罪!
“胭脂啊!”严老夫人叫她。
“老夫人您是为我担忧吗?”胭脂笑着扶住她。
严老夫人愣了下,笑道,“你这丫头这么灵透,相信你应下就能办到。只是那是玉文郡主,怕是比仁儿要难上几倍。”
胭脂扶她进了屋,“老夫人不用担心,兄长减肥之前,脾气也很是有些暴躁,其实不是他脾性不好,而是他太胖,身体健康失调,心理健康也失衡,所以才会脾气暴躁,这个是病,是忍不住的。只要调养一番,再减了重,自然就变好了。”
严老夫人点头,“听你说的容易,但这事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小心对待方可!”
胭脂笑着应声。
劝完了严老夫人,出了严府,上了马车,小脸顿时垮了下去,斜着眼看冯仁,“我能想抽你一样抽她吗?能像骂你一样骂她吗?能像管束你一样折磨她吗?”
“不能!”冯仁白她一眼,“你以为都跟我一样,让你又打又骂又折磨的啊!”
吴子川笑着揉揉她的头,“等科举考试完,我帮你调配些药,再把那套针法教给你。”
“哦。”胭脂只能应声,不过让她学针灸……
看她大眼忽灵灵的转,脸上浮现出笑来,冯仁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死丫头!你又想到啥损招了!?不会是拿我做试验吧!?”
胭脂嘿嘿嘿笑,“我的小白鼠啊!”
“小白鼠是啥?”冯仁忍不住问。
“不告诉你!就让你心里痒痒着!”胭脂翻他一眼。
看她心情转好,明显已经找到不下三条‘修理’那玉文郡主的法子,吴子川笑的满目宠溺。离科考的日子已经很近了,吴子川没有静下心念书,而是被严赜叫去和严启一块讲制艺。说的是讲制艺,其实是告诉他们如何按照主考喜好答考题。
唐四也有自己的渠道,打听主考喜好,瞅晚上的时间过来找吴子川,把他打听的资料给吴子川看。
吴子川也没有藏私,把严渭给他的那一份,也给唐四看了。
“两份题都差不多!”唐四看过笑起来。
孙志书又来,吴子川摘抄了一部分也给了他一份。他丝毫不介意吃独食,胭脂却不想他因此树敌,以后给他下绊子,让他摘抄了一份给孙志书。
拿到这份题,孙志书很是欣喜,他上次来赶考,花了几十两银子,都没有买到,人家给了他个假的。吴子川这份资料,即便有假,他也不敢太过糊弄他。
不过他这题却没有分享给三个好友,只挑了其中两个和三人讲了,说吴子川不告诉他。他们没权没势,又不认识啥权贵,实在没有办法,让三人长吁短叹了一回。
进场的日子终于到了,胭脂做了不少点心蛋糕,饺子,还捏了些饭团,在小炉子上一热就能吃。拿了一盒奶酪,补充热量。
点心蛋糕和奶酪又给严启准备了一份。
唐四看到也要了一份带上。
贡院外面的人实在太多,吴子川没胭脂送,和冯仁一块,让罗丘送的他。
会试要考三场,每场都要三天时间。
胭脂出了琢磨吃食,也没有其余的事做,也没心思到街上游逛,干脆给淮南王府递了信儿,去看玉文郡主。
一早,淮南王府的马车就过来接了胭脂入府。
走了约莫小半时辰才到地方。
淮南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绿鸽在垂花门处等着,见胭脂来了,上来微微施礼,“吴娘子请这边来。”
胭脂随着她走过穿堂,进了内院。
宴息处,却只有淮南王妃。
胭脂眼神瞥了眼屏风后面,目光平视的上前见了礼。
淮南王妃叫了起,问话,“你是如何给那冯仁减肥的?先说来听听。”
“回禀王妃,兄长因是自家人,所以方法比较……残暴。”胭脂面露难色。
“残暴!?如何个残暴法?”淮南王妃听了顿时眉头微皱,不过她现在一心希望女儿能甩掉一身的肥肉,找个好人家。
胭脂轻咳了一声,把她虐待折磨冯仁的事都说了。胖子能减肥成功,完全是形势所逼,几方条件促成的。这玉文郡主要是没信念,没毅力,她还是自认无能,趁早撤退的好。
听她说的那么恐怖,冯仁住在清园那半年完全是受虐过来的,淮南王妃心生退意,“方法不止这一种吧?”
“不经过雕琢的痛苦,如何呈献夺目的瑰丽!?”胭脂微微挑眉,“如果一个人连自己身上的肉都控制不住,又何以掌控人生!?”
屏风后有轻微的动静传来,还有出气声。
胭脂充耳不闻,继续道,“我给兄长制定的训练,有个名字,叫魔鬼训练。若能坚持,必能完美蜕变。王妃先与郡主商议一番,若郡主不遵守条制,我拒绝帮她减肥。”
六扇琉璃屏风咣当一声,被砸在地上。一声怒叱,“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调教本郡主!?”一条鞭子直直朝胭脂脸上甩了过来。
胭脂早知道屏风后面有人,就是那位让她帮着减肥的玉文郡主,听她喝骂,屏风又轰然摔在地上,一道劲风朝她脸上传来,胭脂心下一凛,迅速闪躲开来。
鞭子落在地上,屏风后面的人也露出真面目来。五尺多高的个子,比胭脂高出一个头,但块头却是胭脂的三倍还要多。一个字,圆!土!肥!
圆胖的脸上肥肉抖动着,正愤怒的瞪着胭脂,扬起手上的鞭子,准备再甩一次,务必要把胭脂的脸给打烂了。
淮南王妃沉着脸站起来,喝了一声,“玉文!不得放肆!”
玉文郡主却充耳不闻,这个叫胭脂的什么玩意,说她给那庞仁减肥,骂那些话,分明就是骂给她听的!一来就先羞辱她一番,还敢调教她!?甩起鞭子,“本郡主今儿个先调教调教你这个贱民!”
胭脂从来不是站着挨打的人,看屋子里的丫鬟嬷嬷惊叫,一个错转身,伸手抓住甩过来的鞭子。不等玉文郡主反应,也没跟她对持,拽着鞭子松一下,又猛的紧一下,带着玉文郡主自己的惯力,猛地松开手。
嘭的一声,巨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胭脂连忙伸手捂住耳朵,稳住身形。地都颤了颤啊!
伴随着惨叫,玉文郡主摔了个仰八叉。
淮南王妃震怒,“放肆!”
去扶玉文郡主起来的丫鬟也都吓的脸色一变,齐齐跪了下来,“王妃息怒!”
胭脂却没看见一样,视线落在摔倒地上的玉文郡主,不忍直视道,“郡主!您……自己起得来吗?”
自己起得来吗?自己起得来吗?起得来吗?玉文郡主顾不上身上摔的痛,心里愤怒极了,“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胭脂不明所以的看着淮南王妃,又看看跪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忙提了下裙子跪下,“王妃……郡主这肉长的不算结实,是很容易减的一种。但若是郡主心志不够坚定,妾身无能为力。”
看她漆黑清透的大眼闪着悲悯无辜,淮南王妃一口气憋在了心口,看了眼摔倒还没起来的女儿,怒喝一声,“还不快把郡主扶起来!”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齐齐出动,围了一圈,上来扶玉文郡主起来。
“慢!”胭脂叫了停,“请郡主自己站起来。”
淮南王妃危险的眯起眼。
看丫鬟婆子都停了手看过来,胭脂上前一步,“若郡主摔倒自己都站不起来,难不成指望以后在哪跌倒,就在哪睡一觉!?”
这个胭脂从进府就一直在鄙视她,直言直语的鄙视,拐弯抹角的辱骂。玉文郡主两眼充满的怒火,喝骂扶她的丫鬟婆子,“都滚开!”自己咬牙爬起来。
胭脂朝淮南王妃拱手,“王妃!看到您心爱的女儿拖着一身丑陋难看的肥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您心痛吗?”
淮南王妃心中一震,女儿肥成这个样子,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跟她顶撞,她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也曾经绝望了。有时候心中也厌烦,也嫌恶,恨不得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可女儿毕竟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
看她肥硕的身子裹在宽大的衣裙里,艰难的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没有脖子的一坨肉,颤颤巍巍,怎么看怎么丑陋。淮南王妃顿时心中酸涩难忍,眼眶泛红。
“妾身先告辞了。”胭脂却转身告辞。
外面守着的丫鬟看她出来,看了看屋里,又看看胭脂。
胭脂笑着给门口的婆子一个银锞子,“婶子领我出去吧!”这淮南王府可大的很,让她一个人转晕在里面,也绕不出去。
正房里没有人说拦着,王妃也没有吩咐,那婆子接了银锞子,领了胭脂从后门出去。“少奶奶!?”罗妈妈和罗丘一直在外等着,见她出来,忙迎上来。
“没事儿!回家吧!”胭脂笑着摆摆手,领着俩人往家走。
罗妈妈看她脸色不算难看,心情也像是不差,松了口气,“这边离咱们住处还远,奴婢去雇个轿子来!”这个模样,怕是少奶奶已经得罪了那位玉文郡主,王府马车怕是也没得坐了。“让罗平……”胭脂话还没说完,罗妈妈已经快步走远,到巷子那边雇轿子了。
罗平一脸平静,神色恭谨的站在胭脂一旁,动也没动。
胭脂有些纳闷,“罗平!你之前还挺孝顺的,怎么能让你娘去跑腿儿!?”
罗平有些诧异道,“少奶奶何时见过奴才孝顺?”
胭脂嘴角狠狠抽了抽。
罗平又解释,“而且我娘她年纪大了,多动动腿脚,有益身体健康。”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胭脂无语。
罗平笑了下,垂眸等在一旁。
不时,罗妈妈就领着一顶轿子过来,扶着胭脂坐上去。
两个壮汉抬着轿子,速度不慢的走着,依旧很稳,让胭脂坐在里面不至于觉得颠,看来是经常抬轿子,功夫已经练到家了。
到家的时候,万妈妈已经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冯仁不在家。
“干啥去了?”胭脂奇怪。
“说是出去看铺面了。”六子回道。
来之前几个人就一块商量了,在京城再开食肆。私房菜的招牌不能丢。而京城最多的便是权贵,有钱人最多。所以在京城开私房菜,不怕生意不火。更不怕这种隐秘的噱头吸引不到人。
冯仁本想大干一番,开个大酒楼,但又不想舍弃了私房菜的噱头,虽然多花点心思,但明显价钱翻倍,还没有太多麻烦事儿,前期可以先试试。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就出去找铺面去了。
胭脂吃了饭,就琢磨吴子川回来给他好好做些好吃的补补。
最后一天,胭脂早早的和冯仁,罗妈妈,万广罗平几个等在贡院外面。
时辰到了,贡院的大门打开,吴子川是第一个出来的。
看他神色有些憔悴,面色苍白,精神也不是很好,胭脂心疼的忙上前扶住他,“下场一次,就折腾的瘦一大圈!”
出来时他就想着小丫头翘首以盼的等在外面,看到他被折磨的瘦一圈怎样的心疼,怎样的飞扑过来。吴子川忍不住满眼笑意,“我那些吃的被人抢了,他们的东西不好吃,快饿死我了!”“贡院里面都是一人一格,谁敢抢你吃的!?”冯仁皱眉嚷道。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们说我拿的东西好吃,想要品尝一下,结果就给品完了。”吴子川说着叹息一声。
“我给你做了好多!我们先回家!”胭脂拉着他上马车。
吴子川笑着随她上了马车,一行人很快赶到家。
万妈妈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饭菜也都是热的。
胭脂把晾好的茯苓鸡汤舀了一碗,先让他喝了,催着他洗漱。又让冯仁去接严启。把炖的药膳补汤和几样清淡口味的吃食装了两个食盒给他带上。
冯仁又跑到贡院门口,和严府的人一块接了严启送去严府。他底子好,除了气色不太好,看着情况比吴子川好了不少。
严渭问了一遍儿子答卷的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又问吴子川。
吴子川却不想去严府,抱着香软的小人儿,深深吸气,“这些天都没有睡好,吃好,几乎都没怎么合眼。”
“那你躺下睡,我给你捏捏。”胭脂拉他。
吴子川抱着她紧了紧,温凉的唇贴在她耳后,“想你…”
察觉到他的手伸进衣襟里,胭脂气笑了,红着脸挣脱他,踹他,“睡觉!”人都快虚脱了,还想着那个。
吴子川只好由她摆布着睡下,“不要捏,会忍不住的!”
胭脂轻啐了一口,也不敢给他按摩了,让他好好睡。
次一天,下了朝的严赜就叫了吴子川过去,听了他的答卷,严赜久久没有出声,沉默了好一会。
“若是不中,那就下次好了。”吴子川一副考完万事大吉的轻松模样。
严启看着他目光有些佩服,“子川兄的策论言辞犀利,直中要害不浮夸。我那篇就太过平庸了。没想到你胸怀还如此坦荡,我却是做不到不在意。”
吴子川笑道,“不计较得失,自然不在乎输赢。路怎么走都会走到终点,有失必有得。”
严渭目露赞赏,“既然已经考完,你们就歇息几日吧!”
严赜补充,“也不可玩的太过,若榜上有名,还需参加殿试,之后还有庶吉士选拔。”
吴子川和严启齐声应是。
但说到完,吴子川却没有满大街出去跑着玩。
孙志书和几位好友来找了两次,唐四也来了一次,邀吴子川出去会友。吴子川一律都推了,做些诗词歌赋附庸风雅,招几个歌妓弹琴唱曲。说是论诗会友,不过是一群人纸醉金迷。听吴子川要忙着再开私房菜,孙志书提出也想参一股,“银子虽不多,也能凑个角。若是此次不中,我也想留在京里,多研习经义文章,以期三年后再考。”
“我既下场,自不会再插手做生意,这也非我强项。是内子和兄长想在京城试手一番。至于银子倒是不缺的。”吴子川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从前朝开始,严律规定,官员不得为商,与民争利。
孙志书被拒绝了,也只能把这事放下。孙大奶奶没有跟着一块来京,他总不能拿着银子去要求胭脂让他参一股。
冯仁已经找好了几个地方,领着胭脂和吴子川去看了,有靠街的铺面,有巷子中的荒废宅院,却都不大。
严启听说,帮着介绍了一处不小的宅院,“这院子刚修葺过不久,里面的家具也都有五六成新……你们要是用不到,可以把这些家具处理掉。”
其实胭脂挺喜欢冯仁之前看的那个荒废的宅院,不算太大,也不是很小。他们现在银子不多,刚开始,还是从小的做起比较好。胖子一直想开个大酒楼,若是做的好,可以让胖子在外街上买个铺面,开个火锅店。冷天就卖火锅,夏天就卖冰火锅。
回到家,商量了下,那宅院,冯仁可以买下,以后黄悦菡带着小螃蟹来了,也可以住。冯仁却一听可以开个火锅店,院子就不要了,“院子就等悦菡他们娘俩来了,再让她去挑。反正来了又不是没地方住。先把铺面啥的买好再说!”
胭脂无语了下,只能随他高兴。
于是三人把那个荒废的宅院买了下来,当即就请了工匠重新改建。
冯仁继续瞅铺面,之前冯夫人在京城也有陪嫁的铺子,只是生意不好,就把铺子盘出去了。做火锅店,冯仁也想做大一点的,就瞅了个大铺面,叫了胭脂一块去看。
铺子在一条不算闹市的街上,离城外不远了,铺面是两层的,后面带了个院子。之前就是一家酒楼,里面还有半新的桌椅。
不过桌椅他们却是用不到,吃火锅的桌子要另外订做。
“这铺面还不错,就是离的太远了。”胭脂挺满意铺子,位置有点偏,“京城不是南平县,从城南到城北不过一会功夫。这京城可大着呢!从城北到城南要大半时辰。等天冷了,还有多少人愿意大老远跑到这边吃饭的?”
“那就再看!反正也不着急!”冯仁心情很是不错。
三人转了一圈,找了家酒楼进去吃饭。
此时的酒楼,人已经坐了大半,多是各地赶考的举子,有些考完觉得没有希望,已经返程了。有些人想等到放榜,即便没有自己的事儿,也想看看这一届都有哪些上榜的。
叫了几个招牌菜上来。
冯仁吃了两口就想扔筷子,“就这菜还开酒楼,真不知道生意怎么做的!”
胭脂瞪他一眼,“我可不想再跟人比试厨艺了!”
冯仁吧唧了下嘴,“好久没有吃鱼了,晚上买几条鱼做香酥麻鱼吃吧!”
“我发现你又胖了!”吴子川目光有些不善的瞥向他。
冯仁连忙摸了下脸和下巴,白他一眼,“明明就没有好不!你觉得我胖了,是因为赶路我瘦了,养这些日子,好容易才养回来的!”他现在可是很注重形象的。
面如冠玉的俊美公子,穿着锦袍,带着些豪气洒脱,的确很引人瞩目。
刚出了酒楼,就看到一个卖身葬母的小姑娘哭着朝冯仁求救。
旁边几个流里流气不怀好意的男子围着,小姑娘吓的脸色发白,神情凄楚,消瘦的肩膀,轻轻颤抖着,很是惹人同情。
这种事冯仁之前也遇到过,不过他都是充当那个在一旁不怀好意调戏的恶霸。
再见到这样的事,还主动像他求救,庞仁眨了下眼,“呦!爷我现在看着像好人了啊!?”胭脂横了他一眼,“京城有钱有势的人多了去,你别招惹麻烦!”不知道是不是影视剧看多了,她对卖身葬父葬母的小姑娘实在提不起好感来。同情,却不想招惹。
“不救她吗?”冯仁挑眉,“你平常不是最亲善的吗?”
“她想要银子葬母,可以直接自卖自身给人牙子。没必要把已经亡故的母亲摆在路面。”胭脂不再多看,朝前走。
冯仁也不是啥好人,人家跟他求救,他就出手去救。给吴子川使个眼色。
吴子川瞥了眼那一脸期盼的小姑娘,直接跟上胭脂。
“子不是曰过不以善小而不为吗!?”冯仁跟上来。
那小姑娘看三人走了,呜呜哭泣,“公子……”
次一天葛婶出去买菜,就听说那卖身葬母的小姑娘被曹泰买下了。
胭脂挑了挑眉。
“少奶奶幸亏明察秋毫!听人说,那个小姑娘刚出来时,就有人给她银子让她把母亲安葬了,她不愿意跟人走。那人也不是恶霸流氓,不过穿着不像权贵公子!”葛婶笑呵呵奉承胭脂。胭脂笑笑,低了头继续画图。南平县的私房菜不会关门,那边以后要交给谢掌柜和谢明他们,作为总店。京城这边的分号,照着总店系统的来,也要有些变化。她正画所有盘碗器具的样式和花样子,准备拿去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