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脸无辜的睁着大眼看他,“就是无意中看到了两首诗,什么‘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还有那什么‘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就是想着…路过嘛!既然这两个地方不错,肯定是有很多美食!咱们也去吃一吃。”
见吴大郎盯着她不说话,胭脂心里咯噔一下,讪讪的哈哈笑,“多好的诗啊!是吧!”
“是很不错。”吴大郎点头,“和你要去秦淮河有什么关系?”
胭脂大眼转了又转,“想到有这两个地方,所以……去转转!”看他整个人都把她挤到角落了,瞪着眼怒道,“是你想歪了!这两个地方风景秀美,不光出美人,还出美食!”
“不准去!我们绕道!”吴大郎黑脸道。
胭脂扁着小嘴,幽怨的瞪着他。
“不许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吴大郎拉她入怀。
胭脂推开他,“你****!霸道!好无情,好无义,好无理取闹!”
吴大郎猛地低头噙住她的嘴,狠狠的吻她。
胭脂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嘴巴又木又疼,舌头也没有知觉了。
他们已经改道儿,走小城小镇,因为胭脂说过,江南很多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那些小吃食才真正地道好吃。
“真的绕道啊!?”胭脂哀嚎。
吴大郎知道她想去秦淮,但那里不光美人美景美食,更是风流才子云集的地方,让她跑过去看别的男人?当然不许!而她对那两地的熟悉,也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胭脂不跟他坐一辆马车了,跑去找黄悦菡,把他自己丢前面的马车里。
罗平目光询问的看着吴大郎。
“继续赶路。”吴大郎脸上有笑意升起,没有下马车去追,吩咐罗平。
胭脂以为他生气了,黄悦菡,胭红都以为他生气了。
等到晚上找客栈下榻的时候,胭脂悄悄看他,他神色淡然,像是没生气的样子。
等到睡觉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吴大郎狠狠折腾了她大半夜,直到把她榨干。
次一天再启程,吴大郎心满意足的抱着还没有睡醒的胭脂上了马车赶路。
她要睡觉,在马车里就占了大半的空间,胭红也不好意思挤进去,又不好意思再去打扰黄悦菡和冯仁,就和罗妈妈吕嬷嬷挤到一辆车上。
胭脂醒过来的时候,是热醒的。大晌午的,本来天就热,他还把她抱在怀里。
看她气鼓着小脸磨牙,要咬掉他一口肉的模样。吴大郎抬了抬眼,“晚上继续。”
胭脂小脸僵了僵,顿时就屈服了,伸手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我的腰好酸好疼!”
吴大郎眼里闪过笑意,把脸凑过来。
胭脂讨好的亲他的鼻子,眼睛,咬着他的唇吻。
“我给你揉揉。”吴大郎坐到一侧,让她趴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的给她按摩。
胭脂舒服的直哼哼,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不忘嘟囔,“太热了。”
吴大郎笑着拿了扇子给她扇风,高声吩咐罗平找个阴凉的地方停下歇息。
马车又行驶一刻钟的时辰,停下来。
一片树荫,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非常的清澈。
胭脂想脱了鞋踩踩,“里面有鱼!”
让罗平几个去抓鱼,吴大郎领着她朝上游走,“这里没人。”
胭脂疑惑了下,小脸顿时迸发出灿烂的笑,脱了鞋袜,卷起裤筒就下了水。
溪水凉凉的,很是舒服,踩在鹅卵石上,像按摩脚底。胭脂招呼他也下水。
吴大郎笑着脱了鞋袜,过来,坐在一块高石上看着她玩。
胭脂突然叫起来,“你快来看!这里好多鱼啊!”
一个深点的水洼,清澈的溪水潺潺而留,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鱼在水中嬉戏。
吴大郎帮她抓。
小鱼们一哄而散,吴大郎只抓了几条。
胭脂戳了下,“又不能吃,还是放了吧!”
“小吃货!”吴大郎失笑,又把小鱼放水里。
冯仁和黄悦菡过来了,高声叫俩人。
吴大郎立马拉着胭脂上岸,把鞋袜给她套上,也穿上自己的鞋。
黄悦菡看的有些惊讶,走过来的时候还睁大着眼,有些不相信的看看吴大郎,又看看胭脂。刚刚……吴大郎竟然给胭脂穿鞋穿袜?
她一直知道吴大郎对胭脂很好,可丈夫为尊,女子当以夫为天,伺候丈夫,生养子女。吴大郎竟然能屈尊给胭脂穿鞋袜。
冯仁撇着嘴,“不就玩个水,还跑那么远。”
吴大郎瞥他一眼,“饭菜该准备好了,走吧!”
胭脂已经闻到香味儿了。
为防有露宿的时候,他们出行带了锅碗家伙什和食材。
罗平几个抓的鱼,万妈妈把鱼烤了,又炖的菌子汤,热的锅盔,土里埋的叫花鸡,再加上牛肉干。
在野外吃饭,面对青山溪水,黄悦菡还是头一次,既新奇又满目期待。明明就是简陋的饭菜,吃着却觉得异常的美味。
吃完了饭,胭脂不想走了,“我们在这里露营吧!晚上肯定有星星!说不定还有流星!”本来就是带她出来玩的。吴大郎笑着应声,“好。”
胭红觉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林里有些危险,晚上蚊虫也多,劝了两句去找客栈。“咱们出来就是玩的!各种经历都尝试一下,才不枉出来一场!”胭脂说着又道,“晚上我给你们烤肉吃!”
吴大郎拿了吊床找了树荫把吊床绑在树上,招呼胭脂睡一会。
胭脂本来就是没有睡好,和黄悦菡到丛林里方便了下,回来就躺在吊床上晃悠。
冯仁吩咐二子几个也绑了吊床,让黄悦菡躺在吊床上睡会。
黄悦菡实在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我不困,还是坐会吧!”
“让你睡就睡,那么多事儿!”冯仁皱着眉毛,催促她。
黄悦菡窘迫的坐在吊床上,两脚还没离地,吊床就晃悠起来,但又不像秋千那种稳当,荡不起来,却更危险的感觉。
冯仁也坐上来,准备横躺着,也晃晃悠悠的入睡。
结果绳子嘭的一声,断了。
冯仁哎呦一声,和黄悦菡摔在了地上。
黄悦菡脸色红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胭脂坐起来,远远的看着,哈哈大笑。
“这绳子不结实!”冯仁怒了一声,让又换了新的。
不过让拿了两个,他和黄悦菡一人一个,没敢再坐一个吊床了。
“吴大郎!你也绑一个吊床睡会吧!胭脂仰着头看他,她都困的睁不开眼,连什么时候坐上马车的都不知道,他却仿佛不困不累,连休息都不用。
吴大郎手里的扇子还对着她扇着,“我靠在树上睡会。”
胭脂其实不介意他也睡到吊床上来,胖子虽然瘦了,可他却不轻。吴大郎没多重,可以睡上来没事儿的。只不是在家里,是在个外面,她也不好意思叫吴大郎一块。
夏日的午后非常的安逸,是属于热热的宁静,很适合睡觉。
胭脂很快就睡着了。
有缓缓的山风吹来,吴大郎靠在树上眯上眼。
罗平赶了几十里路,赶到小镇上弄了鸡肉猪肉和几样野味。
晚上胭脂下手,炖了鱼头汤,把处理好的肉和青椒野葱几样都烧烤了,又凉拌的野菜。
黄悦菡也帮着打下手,感觉像奇遇一样。
晚上吃了饭,几个人到一片高坡上,说是看星星。
“再过两天就乞巧节了。”黄悦菡看着满天的星辰微笑道。
吴大郎看着胭脂笑起来。
“牛郎其实就是个流氓!偷看织女洗澡,还偷人家的衣裳,让织女不得不嫁给他!”胭脂忍不住道。爱情的开始必然有一个耍流氓的,白娘子追许仙不是还下了场雨。
黄悦菡愣了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么凄美的故事…到了胭脂这里…
“别说还真是啊!偷看人家洗澡,还偷人家女娃儿的衣裳,这事儿爷都没有干过!”冯仁嘿了一声。
黄悦菡嘴角抽了又抽,觉得挺凄美的一个故事,被这样一解读……
胭脂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在遥远的一个王国里,有个美丽的白雪公主……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黄悦菡几个听的都很是入迷,最后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幸福的生活在城堡里,更让他们觉得完满美好。
胭脂话锋一转,“一天,包青天包大人站在魔镜的面前,问: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魔镜大骂;谁?谁他妈在说话?吓死老子了!”
扑哧——
几个人都忍不住狂笑。
黄悦菡笑的肚子都疼了。
星空很美,浩瀚深邃。胭脂窝在吴大郎的怀里呼呼大睡。
看着怀里喊着要看流星,却最先睡过去的小人儿,吴大郎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
次一天醒来,胭脂睡的全身酸痛。
野外露营还是有点艰苦了,之后一连几天,几人都没有再在外面露营过夜,而是找了客栈下榻。
一路上,各式各样的小吃特色菜,胭脂领着几个人吃了个遍。
吴大郎把吃过的菜记下,等回去她想吃的时候做。
经过几天的路程,几人赶到临州府,冯府最大的一个田庄就在这里。
胭脂来了小日子,吴大郎准备在临州府停留几天,也正好让冯仁去处理庄子里的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