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私通,有人就往另一个方面想了,“杨土根平常跟村里的娘们说话就有些不正经,是不是他要强奸吴子胭,吴子胭这才把他抓了,把人杀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越来越多的人都渐渐相信。要不然吴子胭不会这么疯狂,那银蝴蝶还掉在了小清河的河边。俩人无冤无仇的,吴子胭把杨土根杀了,肯定得是有个原因的。
要是杨土根强奸吴子胭,她极力反抗,抓了杨土根,把他推到河里冰窟窿里淹死了,这样合情合理!
吴大郎跟聂里正提议,暂时把吴子胭关在村里,等衙门开印再报案。
时间太长了,杨土根媳妇儿不愿意,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
杨宗山媳妇儿提醒她,这事儿闹过也就算了,真叫吴子胭抵命的可能性不大。她是吴大郎的妹妹,没看谢氏哭着求着要吴大郎救她。最后吴子胭可能不会偿命。王氏和杨来福娘俩可能啥也不落。示意她跟老吴家要一笔赔偿,这事儿就不交给衙门了。反正吴子胭就算能活,以后在村里也过不下去了!不仅村里,十里八村她都过不下去了!
吴家有些人也红着眼过来求聂里正,先别把吴子胭送官府收押,求吴里正先把她关在村里,看起来。
有人提议把吴子胭锁进吴三郎家隔壁的小屋里,那是一间屋子,独屋独院,把她关在那里正好。
有人担心她跑了,隔壁住着吴三郎,他是吴子胭的亲哥,说不定要把她放跑呢!
杨宗山提议把吴子胭关到杨土根家的厢房锁起来,由杨土根媳妇儿看着,也放心。吃喝的事儿,让吴家老宅的人送饭就行了。
吴子胭疯了一样嚎叫,吴里正让人把她嘴堵上。赞同把吴子胭关到杨土根家里,但钥匙不能交给王氏,“也免得你对她下手,得保障她的生命安全!”
谢氏要求把吴子胭关在自己家里,他们看着吴子胭。
杨土根媳妇儿坚决不同意,就得关在他们家里。
谢氏祈求吴大郎救吴子胭。
吴里正已经做了决定,杨土根媳妇儿也叫喊着,不让关就立马报官,把吴子胭送牢里去。最后,一番争论嚷骂叫喊之后,吴子胭被架着弄到杨土根家里。
吴子胭吓的全身抽搐般,惊恐的睁着眼,呜呜的死命挣扎。
随着一块抬回家的还有杨土根的尸首。
谢氏哭喊着叫吴子胭,又求吴大郎。
吴大郎抽身,大步回了清园。
崔氏看着,跟上几步,叫住他,“大郎!”
吴大郎停下回头看她。
崔氏想了下,叹口气,“现在说别的也没用了。你回去好好安抚胭脂吧!她怕是…心里不好受!”胭脂很护窝子,之前就能把胭红从谢家硬生生捞出来,在自家养着,一直到现在。先是吴子胭,又是她那蠢大嫂,婆婆在关键时刻也没说句话,明知道是吴子胭,却非得往胭红头上赖,胭脂这次怕是彻底恼了吴家老宅了。
“多谢三婶了!这个时候,也只有你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了。”吴大郎点点头,大步离开。崔氏听着这话,心里一轻。听进去就好!听进去就好!不管是胭脂,还是吴大郎,她能靠着一个,他们三房的日子以后都不会艰难了。老宅那边,算是惹恼了胭红,大郎恨不得啥事儿都听她的,以后就算是大房,怕也没有好处占了!
他们三房却不能学大房,要把握好机会,说不定给大房的好处,就转而给他们三房了!胭脂正在家里练字,宣纸上的字写的龙飞凤舞,张牙舞爪。好些……简体字。
胭红和恩豪几个吓的在屋外等着,也不敢动。罗妈妈几个也都在外面立着。
大郎看她绷着小脸,嘴唇紧紧的抿着,两眼喷着火一样,笑着过来,“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字?”
胭脂气愤的不理他,不过眼神在纸上一瞄,心里咯噔一下。太气愤了,没有注意到字迹,写到后面好多简体字啊……
看她神色僵了下,又恢复原样,吴大郎握着她的小手,把毛笔抽出来,拉她入怀。
胭脂一把推开他,转身又拿了毛笔。
“生我气了?”吴大郎看她又写起来,笑着坐到旁边。
胭脂没理他,奋笔疾书,一直写。
吴大郎看她都发泄小半时辰了,出来让胭红带恩豪去休息,吩咐罗妈妈几个也都歇了。
从外面回来,脸色就很是不好。练了那么久的字了,一下也没停。
“我会劝她的。大姐去歇着吧!不用担心!”吴大郎让都去睡。
胭红一步一回头的领着恩豪回了厢房。
罗妈妈几个端了热水过来,拾掇好,各自回了屋。
胭脂已经写了一沓纸了,一张纸写完,又去铺纸。
吴大郎从后面抱住她,“过了年,把做鱼的方子卖了吧!”
胭脂停下来,盯他一眼,继续拿笔。
吴大郎张嘴含住她粉白的耳垂,“把做鱼的方子卖了!”
耳边热气喷来,胭脂伸手推。
吴大郎松开,却转而噙住她的小嘴亲吻。
胭脂咬着牙关,不让他进来。
吴大郎就一遍一遍的描绘她的贝齿,亲蹂她的嘴唇。
胭红被他亲的最终松了口。
吴大郎得势,卷起她小舌就是深深的缠绵。把她抱到床上。
胭脂被他亲的全身发软,抬脚就踢他。
吴大郎笑着抓住她的脚,“气性还真大!连我也气!”
胭脂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不准备睡了?”吴大郎朝她压过来,手里却还抓着她的脚,把她整个右腿撑开,都快压到肩膀上来了。
“啊…你放开我!”这个姿势太羞耻了!
看她小脸都红了,吴大郎俯身,低头,用力重重亲了她一下,松开她的腿。
“你混蛋!流氓!”胭脂捶他。
吴大郎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气谁都好,不准生我的气!”
胭脂抓着他的衣襟,撅了下嘴。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迁怒了,根本没有吴大郎的事儿。他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以前……也不是这样啊!
往他怀里拱了拱,伸手抱住他的腰,“吴子川!我要卖了做鱼的方子!”
“好!过了年,我就找买家。”吴大郎亲亲她的发,哄着她睡。
吴子胭却是睡不着的。
这厢房里只有粮食,别的啥都没有,更别提炕和被褥。
杨土根媳妇儿不准谢氏送来,只要吴子胭不死就行了!
而堂屋里,摆着杨土根的尸首,王氏之前闹了一场,早就哭累了,也哭不出来。屋里点着灯,烧了香,摆了烧纸盆,烧着纸钱。
几个杨姓人待了一会,都各自回家了。留杨宗山和杨进父子俩帮忙在这边守着。
吴子胭害怕,怕极了!胭脂跟她说的,杨土根的冤魂会回来找她索命,她不想去想这些,可是越是告诉自己不想,心里却越是忍不住去想。
外面有光,屋里却黑漆漆的。
本来就是放粮食的屋,还堆了些其他的东西,而且有老鼠。
老鼠一动,虽然是小动静。
吴子胭都惊惧万分的呜呜叫,偏偏嘴又被堵着,叫也叫不出来。手脚都被绳子捆着,挣脱也挣脱不掉。
恐惧的瞪大了眼,挪到门口这边,盯着屋里的情况。
她一出声,老鼠就吓的不敢动了。不过等一会,见没有情况,老鼠又开始行动,咬麻袋,偷粮食。
吴子胭不断被惊吓,总觉得是杨土根,是杨土根的冤魂回来找她了。动静一打,就用自己的背撞门,呜呜求救。
杨宗山和杨进过来看了两回,见根本没有事儿,是她害怕,也就不理会了。
吴家老宅这边也不平静,谢氏不停的哭,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曾氏嘴上不说,心里却幸灾乐祸的很,还一副好心的劝谢氏别哭了,“……说不定人是那胭红杀的,赖给子胭呢!”
谢氏痛哭,“胭儿她咋会杀人?她不敢杀,也不会杀人的啊!”
吴三郎也不相信,吴子胭咋好好地成了杀人犯!她杀杨土根干啥!?又没啥仇怨!荷花又是杨土根媳妇儿的娘家侄女,他们都是亲戚!可一堆的证据,还有吴子胭她自己的反应,都让他说不出为吴子胭辩解的话来。
邱氏到现在还有点没有缓过来劲儿,听着几个说的话,一口一口的往外出着气。
崔氏早早过来一趟,打了招呼,全解了几句,就和吴天会回了家。
吴天会也是疑惑重重,“子胭哪来的胆子,竟然胆敢杀人?还杀了杨土根!他一个大男人……”“大男人也有脚滑站不稳的时候!你看子胭疯起来的样子,俩人都弄不住她。”崔氏唏嘘一声,“大房这次,可是得罪胭脂了!”
吴天会问她,“你也觉得杨土根是子胭杀的?难道杨土根还真敢强奸子胭?”叫他这个三叔说自己这个侄女,长得也不是多好看,想打扮,却没有长了人家白净标志的脸,也没有人家的银子,买不了好衣裳料子。这两年她也有点胖起来。杨土根就算是强奸胭红那样的,也不可能强奸子胭啊!
柳氏猜测,“估计杨土根真的偷窥胭红了!”
吴天会来了兴致,让她接着说。
“我也只是猜的。不然吴子胭不会一口咬定杨土根和胭红私通了!”崔氏本来不想跟他说,想着叫他也知道,以后说话注意点,“你可别乱说!”
“我跟谁乱说去啊!再说现在外面乱说的还少吗?”吴天会不以为意。
崔氏想想也是,现在怕是全村的人都在猜这里面的事儿,“吴子胭一口咬定杨土根到小清河去和胭红私通的,被她发现了。可是胭红分明就在村里,没有出村。估计…子胭想要点封口费。杨土根起了歹意,子胭把他推到河里淹死了。要不然她的那个银蝴蝶也不会掉在河边
了!”
“有可能还真是这样呢!”吴天会也相信,杨土根要看上,也会看上胭红。虽然胭红不是闺女了,但胭脂把她养的白白净净的,穿戴也好。她们姐妹本来就长得标志,胭红又是个寡妇,睡了她还能得好处。
胭红也一夜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做恶梦,她被诬陷成功了,官兵把她押上了断头台,刽子手举起了大刀,要砍她的头。
断头台下面,胭脂和恩豪都哭倒在地上。
惊醒过来,天还没有亮。
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胭红坐起来,靠在墙上喘气。人不是她杀的!谁都不能冤枉她!不能冤枉她!她要是被诬陷死了,二妹妹该多难受伤心?她的恩豪就没娘了,她该咋办!?咬着牙,握紧拳头,给自己鼓气。谁也不能冤枉她!要是硬是冤枉,她就算以死证清白,也不会让二妹妹和恩豪蒙羞的!谁要是冤枉人是她杀的,要给她按个杀人的罪名,她就和谁拼了!
死死握着拳头,胭红觉得体内有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天不亮,胭红一身斗志的起来,到厨屋里生了火,开始磨豆子,磨出来的豆子一部分做成豆腐,另一部分留着煮豆浆喝。
胭脂喜欢是吃压的劲道一点的豆腐,喜欢吃豆腐卷,豆干,豆腐皮。本来泡了一大盆的豆子,准备白天磨了,做成冻豆腐和豆腐卷豆腐皮过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