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是大事,一辈子就一次。也就风光一下子!”胭脂看着笑。的确有些太扎眼了。不过现代婚礼更加多种多样,什么自行车队,挖土机车队,摩托车队的。这驴队也不算什么了!聂保根挠着头,笑的咧着嘴。
吴铁山喊着他成亲也要这样弄。
胭脂笑着应声,说他成亲也给他这样弄。
吴大郎看着她笑,“到铁山成亲,连树叶子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花儿!”
胭脂嘿嘿笑,“去哪剪些梅花,插在驴的头上!”
“梅花驴……”吴大郎嘴角抽了下。
胭脂脸色僵了僵,哈哈哈笑起来。
山根嫂子几个也都哈哈笑,人家是梅花鹿,这非得把驴装扮成梅花驴。
吴铁山满脸涨红,纠结的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更是笑的不行。
胭脂笑着摆摆手,“到时候真花儿没有了,还有假花儿呢!用绢纱堆些假花儿,真花儿用一次就不行了,那个用的还长久呢!”
吴铁山这才松口气,跟着笑起来。
到了吴保根成亲这天,一大早胭脂就起来,把租来的十二头驴都装扮好了。
新郎骑的驴全是红布扎的,接新娘子的则编了很多花儿和彩带上去。
村里的人都新奇的不行,这么多驴,真是比花轿还要风光气派。
吴保根骑着驴,一身大红喜服,喜气洋洋的领着驴队出门迎亲去了。
走了一路,惊掉了不少下巴,有的小娃儿新奇羡慕,追了好远。
保根媳妇儿村里都要羡慕坏了,尤其那些女娃儿,看着吴保根人长的高大,又俊。短短两年,吴保根家发了财,又这样风风光光的来迎娶,怎能不让人羡慕妒忌。
一路吹吹打打,新娘子盖着飘逸的大红盖头,坐在花香缠绕的驴上被迎回来。
绕着村子转了一圈,才进门拜堂。
看胭脂笑眯眯的,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模样,吴大郎悄悄握了下她的手。
胭脂忙扭头看他,这么多人,竟然握她的手。
吴大郎笑着又握了握,才松开。
胭脂被请到堂屋里坐的,坐在新娘子赵小翠旁边。桌上都是山根娘的娘家人和山根嫂子的娘家人。
一顿饭吃的和和乐乐,赵小翠也是个爽利人,胭脂这边都让,大半天不吃东西也实在饿的不行。赵小翠就听了,吃了些。
外面酒席上,众人都在议论吴保根用驴队迎亲的风光。有人觉得有些乱搞,应该租花轿正式些。
不过村里的女娃儿媳妇儿们都觉得好,羡慕赵小翠。
一大帮小子喊着成亲要学吴保根,租个驴队套上花环去迎亲。
子胭吃了饭,就和几个女娃儿跑过去拽驴身上的花儿和红绸布。花儿要了没用,红绸布可以做东西,还沾喜气。
胭脂点子还真是多,弄这么多驴,带个绸布,扎上花儿去迎亲,那吴保根的媳妇儿简直风光到家了!
看驴的人让她们拽花儿,不让扯红绸布,这红绸布和彩带都是从租花轿唢呐队那租来的。子胭被人赶了,脸色红了红,尴尬的撇嘴。她还以为是胭脂拿的红绸布呢!小气人果然干不出大方事儿!
忙活了一天,晚上回到屋里,胭脂看着卧房,床上的编花儿,愣了。
吴大郎搂着她,轻轻的咬她的耳垂,“喜不喜欢?”早上看她兴致勃勃的装扮那些驴,就一脸的喜欢。
胭脂身子轻颤了下,红着脸抓着他的衣襟。
“我们再成一次亲吧!用马队!”吴大郎笑。
胭脂睁着大大的杏眸瞪他。成亲又不是闹着玩儿!哪能再成几次的!
吴大郎笑着噙了她的小嘴,抱着她亲吻。
胭脂以为他又要折腾着闹她……他只是亲了亲,就搂着她睡下。
一夜好眠,从馥郁的花香中醒来,胭脂伸伸懒腰,“早!”
昨天起的太早,吴大郎把她拉到怀里,“再睡会。”
胭脂已经睡好了,不困了。想到吴大郎天天睡的晚,起的早,难得睡个懒觉,就躺在他怀里没有动。
睡是睡不着了,总不能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数数。
看吴大郎呼吸轻浅,胭脂摸了摸手下的腰,硬硬的,又细又滑。调养了这么长时间,吴大郎虽然不像之前那么单薄病弱,却好像也没吃胖。
伸手往上摸了摸他的肋骨。太瘦,营养不良的,肋骨都突出着。吴大郎的肋骨不明显,那就不是瘦弱。
一大早醒来,她又戳又摸的,吴大郎纵然想睡,又哪里睡得着。
看他手突然伸过来,胭脂吓了一跳。
胭脂下意识的,起来就想跑。
吴大郎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眼含笑意的看着她,“我就是…就是看看你吃胖了没有!”胭脂满脸飘着红云。
她根本没有想要摸他,却忍不住有种被抓获现行的羞赧,胭脂羞恼的瞪他,“摸你又咋了!?你不是我相公,我还不能摸你了!?”
看她耳朵,脖子都变的红粉粉的,大大的杏眸水亮亮的,仿佛不敢看他,又鼓着气瞪他,吴大郎脸上绽起个大大的笑。
胭脂全身都发烫起来,羞恼的推开他。
天还不热,一大早冲了两桶凉水,吴大郎连打几个喷嚏。
胭脂满脸绯红的熬了姜糖水给他。
吴大郎喝了姜糖水,伸手招她,“过来。”
胭脂站着没动,聂大郎看着温文尔雅的,有时候太吓人了!
吴大郎有些无奈的笑道,“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磨蹭了一会,胭脂这才磨蹭到他跟前。
吴大郎把她拉上炕,坐在怀里,揉着她的头,低声道,“我们成了亲,我就是你的男人。”
胭脂红着脸推他,“我不跟你说话了!”
吴大郎笑着搂紧她,打个喷嚏,“不跟我说话了?那你想跟谁说话?不说话,你又想跟我做什么?”
“你是个坏蛋!是流氓!”胭脂捶他。吴大郎看着正经,其实就是个大流氓!
吴大郎笑着跟她闹了一会。连着几天不敢再晚起了,醒了就起来,不是看书练字,就去磨豆浆,或是去山坡上转一圈。
他怕真的会忍不住了。
天渐渐热起来,胭红关了铺子,把铺子还给齐掌柜,让他开始卖雪糕冰点心。带着恩豪回村里。
胭脂让她搬到清园住,胭红推拒了,“住在作坊那边就很好!有水井,有厨屋,院子里长的有菜。那屋子也住习惯了!再说作坊那边也不能没有人看着。”
“作坊里除了粮食也没啥,还是搬到清园去吧!夏天里热,清园有冰,也凉快些!”胭脂劝她。
胭红笑着摇头,“这边也凉快呢!你要做护肤品了,我就过去帮忙。作坊是不能没有人看着!”她现在挣的有银子了,不能再住二妹妹那边,吃穿都用二妹妹的。
胭脂劝不住她,只得让她带恩豪在作坊住了。
胭脂拿出两套夏衣,两双厚底绣花鞋,“天热了,你喜欢穿这纱布的衣裳,我给你做了两套。不过这天早晚还凉的很,你月事又没个准头,不能受凉了。早晚要穿厚点!”
胭红抱着衣裳点头,“大姐绣的花儿好看!你和恩豪的呢?”
胭红笑,“去年你让做的好些衣裳,夏天里又不出去开铺子,又不出远门,那些就已经够穿了。回头我再给她做一套添上,衣裳多的穿不过来!”
“大姐!你给我做了两套,自己和恩豪却没有!”云朵看她。
胭红摸摸她的头,“你现在是秀才娘子,有个身份在那。来来回回的出门,自然要穿好一点。”
“就猜到你不给自己做!”胭脂翻她一眼,让罗平家的把给胭红和恩豪做的衣裳都拿来,“恩豪又长高了,该做新衣裳了!”
胭脂无奈的摇头叹气,“你这大手大脚的……”
胭脂拿着衣裳鞋子,领着恩豪回去,吃了饭,问他的功课。
恩豪天天都要写大字,三字经背下来一半了,也已经认了好些字。
吴梅过来玩,看恩豪写的字,书背的也快,点头夸道,“已经快有我那时候背的快了!”胭红让她背了两篇《论语》,让罗妈妈拿了点心来。
吴梅现在学堂里是最厉害的了,吴大郎念书,她就启蒙了,《三字经》《论语》早熟悉了。就是人小,没有腕力,字写的没有力道。
不过这样,已经足以让村里刚刚识字的娃儿钦佩了。
每天比着念书,一块练大字。
学堂里的门,白天会开一整天。离村里又近,不少娃儿想着念了书成读书人,想着像吴大郎一样考功名,都很是用功,吃了饭,就到学堂里看书,练字。
王迎春看着吴三郎歪歪扭扭写的字,“你这样只早晚学,还是自己学,连学堂里的小娃儿比不过。不如你下工后,去找大哥,让大哥教教你吧!他的学问好!”
“大哥还要往上考,他事情也多,我咋能去麻烦他!”吴三郎没有抬头,拿着笔蘸了墨汁,继续写,“再说,我晌午空闲的时候,还能去问问聂里正,已经认了不少字了。把字练好也就是了!”
王迎春抿了嘴。她发现,从吴大郎出银子给他们盖了这两间屋子,吴三郎眼里全是吴大郎和胭脂的好。只是让他去问个字,都先麻烦了吴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