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吴大郎磕头行礼,就继续去忙活。
吴大郎让他们都去歇了,明儿个再收拾。又跟冯仁几个打了招呼,这才回到新房。 冯仁看他进了新房,招了瘦猴几个小声嘀咕,听墙角的事儿。他觉得吴大郎病弱弱的,应该有些不行,还给吴大郎准备了药。
胭脂已经卸掉花冠,换下嫁衣,换上一身大红绸布的睡衣裤,洗漱好。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
吴大郎洗漱回来,看她的模样,眸光一动,上前来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抱在怀里,“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他喝了几杯酒,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和他独有的味道,胭脂轻轻挣了下,红着脸摇头,“不饿了。”她刚才喝了一大碗粥,之前还吃了不少牛肉,点心。
“我饿了!”吴大郎低头轻轻的吻她。
胭脂眨动着睫毛,“我…我给你弄点吃的…”
吴大郎温凉的手伸进她的衣裳里,“我要吃的不是饭…”
胭脂身子僵住,轰的一下,全身都发热起来。心儿仿佛要跳出来一样,还没有回神,整个人已经被她抱起来,压在了床上。
不是说她还笑,还要再等些时候吗?
难道是因为她来了月事,就是长大了,就得……那个了吗?
不!今儿个是成亲的日子,那肯定是要圆房的了。
身上的衣裳又被扯掉,还扯光了,胭脂浑身轻颤,目光所及一片大红,火红的光。看压在身上的人,他的眸光仿佛燃烧起来了一样。深深的凝着她,要把她也燃烧了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吴大郎捧着她的头,温柔的吻她。
“…吴…吴大……郎…”胭脂声音零碎的叫他。
“叫相公。”吴大郎轻咬她红艳的唇。
胭脂紧张又害怕,听他让叫相公,更说不出话来。可要拒绝,她心里莫名的又不想,那份隐隐的期待,又让她觉得羞耻,两个眼睛就红了起来。
吴大郎紧紧抱着她纤软的身子,温柔的安抚她,“乖乖…不怕”
冯仁和瘦猴几个就等着听墙角,准备在吴大郎不行的时候,把他准备药给吴大郎用。 结果里面没动静,也一直没要水。
冯仁纳闷了,难道真的是吴大郎那个不行,所以就拜拜堂,然后睡觉完事儿!?那他妹子岂不是要守活寡了!?他娘的!吴大郎是个不中用的,还敢张扬的娶他冯仁的妹子!? 瘦猴看他脸色不好,从怀里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药,请示冯仁,要不要给吴大郎用上。 冯仁看了眼,把耳朵贴在窗户上,隐隐听见胭脂的哭声,却再也没有别的,就只是在哭,哭的很伤心。庞仁怒了,站在外面喊话,“吴大郎!你给我出来!”
吴大郎听他在外怒喊,不应不出去,又怕他莽撞的冲进来,砸门冲进新房的事儿,别人干不出,冯仁可是绝对干得出的。可是他又实在不想抽身出去!
胭脂眼泪忍不住往下流,两手紧紧的搂着吴大郎的脖子不撒手,越哭越凶。
吴大郎有些无措的哄她,“胭脂乖,不哭!看眼睛都哭肿了!”
胭脂眼泪止不住,他越是温柔的哄她,越是忍不住。
吴大郎轻吻她脸上的泪珠,笑道,“你再哭下去,外面你那大哥以为我怎么欺负你,怕是要把叫出去打一顿呢!”
“吴大郎你快给我出来!”
外面又传来冯仁的怒喊。
吴大郎无奈,又哄了云朵几句,哄着她松开手,拉了衣裳穿上。开门出来。洞房花烛夜被叫喊出来,他估计也是头一个了。
冯仁见他出来,把他拉到厢房这边,面色不善的问他,“你是不是不行?”
“没有!”吴大郎黑着脸道。
“那一点动静没有,也没要水。爷可听见我妹子在哭!”冯仁轻哼一声,不相信他。
吴大郎黑脸瞥他。
冯仁摸了摸鼻子,小声又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可别让我妹子守活寡啊!你要是不行,也不早说,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吴大郎脸色隐隐发绿。
瘦猴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嘿嘿笑着递过来。
冯仁一把拿过来,塞给吴大郎,“还好我英明!你这弱不禁风病歪歪的样子早就估计着你不行,早早备下了药。这个给你拿着用,吃完了跟我说,我给你弄来!”
吴大郎脸色难看,看他一副他很机智早有预料的样子,手也有些痒了。把小瓷瓶扔还给他,“还想保住你英俊无比的脸,不想明儿个变猪头,就给我乖乖待在你屋里,明儿个走你的!” 看他气着离开,大步回了新房,庞仁伸手叫他,“哎哎!你不用药到底行不行啊!?”
吴大郎嘭的一声关上门。
冯仁嗤了一声,“看他那副身板就不行,还非得装样子!”看着手里的瓷瓶,轻哼,“这好东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老大!那这墙角……咱还听不听啊?”瘦猴看着他迟疑的问。
冯仁当然想听,可也得听得上啊!他摸摸自己的脸,怕吴大郎一个恼怒,真的学胭脂把他揍成猪头脸。想到自己明儿个一大早鼻青脸肿,毫无人样的出门,十天半月才好,他顿时打个寒战,“不听了!回去睡觉!”
“那这药……”几人觉得,就算不听,也把这药送进去,让吴大郎用上。
冯仁撇撇嘴,哼道,“他现在不要,以后求着爷我要!敢让爷的妹子守活寡……”
新房外面终于清静了,吴大郎闩上门,回到内室。衣裳还没脱完,床上的小人儿就扑过来紧紧搂着他。他呼吸骤停,抱住扑过来的小身子,喉间仿佛烧起来了一样,“胭脂……” 胭脂搂着他的腰,紧紧的贴在他胸膛上,吸着鼻子,两眼红肿,睫毛挂着泪。聂大郎从没说过爱她,什么誓言,许诺都没有。却始终宠爱着她,呵护着她,尽力为她做到一切能做到的,护她周全。
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一幕幕都感动着她的心,所以她愿意披上嫁衣嫁给他。
今夜本该是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吴大郎忍耐至今,她也本应该在今夜属于他了。 纵然紧张,纵然害怕,她心里也是期盼的。
期盼和他更亲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吴大郎为了她克制到此。
她白皙稚嫩的小身子就投在他的怀里,吴大郎身体里的野兽都在嗷嚎,叫嚣着要冲破封禁。 一把抱起怀中的小人儿,吴大郎大步走到床边,轻轻的把她放在大红锦被上。
胭脂红着眼睛,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大红色的锦被映衬的她肌若白瓷,两个眼睛红红的,抽着鼻子低泣,如可怜委屈的小兔子般,又对他依赖,黏腻。
吴大郎倒吸一口气,庆幸他早有准备,庆幸他吃了药。否则情涛汹涌,又面对眼前如此香艳之景,他必然无法克制,定会伤了她。
胭脂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见他不动,搂着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吻他。
香软的小舌侵入进来,有些无措又急切的寻他,吴大郎脑中轰的一声崩塌,他吃了药,不会伤到小丫头……长臂一捞,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紧紧的压在身下,狠狠的吻她,吞噬她的一切甜美。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大红龙凤烛熊熊燃烧,烧至天色渐明,方渐渐冷却。
天光缓缓亮起来,鸟儿在枝头欢快的叫,晨雾淡淡的飘散,春风轻抚。
后罩房的下人轻脚轻手的起来,打水刷洗盘碗。
昨儿个请来的大厨也早早起来,到厨房准备最后的活计,早饭。
吴家老宅里也早早就起来了。这几天忙的很,她忘了问认亲的事儿了。
出嫁都是在县城,从冯家出嫁的,这认亲……
崔氏把自己陪嫁的一支银簪拿了出来,银子已经有些旧了,不那么光亮,不过这样的见面礼却也不轻了。老宅的人,银子都在婆婆手里掌管着。大房没有私房钱不会拿出来给胭脂,所以她估计自己这银簪已经最重的了。
她给了这样的体面,胭脂心里也有数,以后对二房,也必然会比之前要好。
邱氏也准备了一支银簪子,分量也不轻,准备认亲给胭脂。子晓成亲,她都只是给了个不大不小的红包,到胭脂这里给个簪子,她也知道这样有点偏向,却不是她非要偏心。
大郎如今已经是秀才老爷,胭脂又认了冯家的小姐,那么多陪嫁,还有下人,已经不是从前了。老宅,还得靠他们俩人帮扶拉拔。
老二那边都能懂,就是老大媳妇儿这边……
邱氏叹口气,都不明白她的苦心啊!
吴大郎却并没有要认亲的意思,由着胭脂睡到日头高照,自然醒来。
田氏早饭都吃了,见胭脂才起来,皱眉有些不悦,“今儿个还要认亲,睡到这么晚才起!” 胭红有些冒汗,的确太晚了。
吴大郎一身枣红色绣云纹直裰,风光霁月,眉目浅笑,招呼昨夜未走的齐掌柜和陈管事等人用了早饭。又备了谢仪,送一众人离开。
冯仁想住两天,和胭脂吴子川一块回门再走,被吴大郎赶走了。
因为来客人多,青阳镇上的昨夜赶回去了,但南平县的却没有办法夜里赶回,东路的院子又空空如也,没法住,西路的院子看着房间多,光安排南平县来的人都住满了。
曾家钱氏等人也都回去了。
吴贵芝一家挤在了吴家老宅,陶二郎和子昀也没走,在老宅挤了一夜。
李大郎和杨秋草在杨石头家挤了一夜。
见客人都送走了,吴大郎和胭脂还没有到老宅来,甘氏都等急了,吴贵芝就到清园来。她还捎带了李青儿和郭树根的一份见面礼。
就算客人重要,放在认亲前面招待送客,这客人都送走了,也该认亲了。崔氏心里一动,挑起眉头。难不成,大郎和胭脂不准备认亲!?看吴贵芝过去,她摸摸身上带的银簪子,也跟了过来。
胭脂一身石榴红绣阑边的对襟襦裙,外面罩了绯色绣兰花草的坎肩,头发吴大郎给她全绾了起来,绾成妇人发髻,戴了巴掌大赤金镶珠花钗,看着清丽又透着华贵。白净的小脸带着赧然的笑意,带着红光。
“这人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了,胭脂这么一妆扮,身后跟着伺候的下人,走在路上我肯定不敢认了!”崔氏笑着夸赞胭脂,不过这夸赞也有几分真心。她知道胭脂长得标致,这么正装打扮,的确很出众。
胭脂微微笑着,让吴贵芝和崔氏进屋坐。
罗平家的见俩人进屋,就去倒了茶端过来。
田氏瞥了俩人一眼,吃着点心,喝着茶,没有理会俩人。
胭脂知道吴贵芝的来意,她把俩人让进屋,就出去找吴大郎。
见她过来,吴大郎眼中含笑的看着她,背着手等她过来。
胭脂被他看的脸色发热,昨夜他虽然没有要了她,但那行为……还不如要了她,翻过来翻过去的折腾她。
看她越走越磨蹭,吴大郎眼中笑意越发深了,上前两步,“怎么了?”
胭脂眨了眨眼,不太敢碰他的视线,赧然道,“大姑过来了……老宅那边,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吴大郎眸光闪了下,知道她是问认亲的事儿,直接道,“等家里拾掇好,晌午请他们过来吃顿饭也就是了。”
胭脂胡乱的点点头,“那我去厨房看看!”忙转身离开。
吴大郎嘴角高高扬起,他的小丫头,越来越可爱了!
买的下人都算作是胭脂的配房,一家叫罗丘,儿子叫罗平,带的媳妇儿就称呼罗平家的,罗平的娘是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