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本来不让他背,看他一身的肉,身体却并不强壮。
“爷我的妹子出嫁,还让别人来背不成!?谁敢来抢!?”冯仁指了指瘦猴几个,瘦猴几个自然恭维他,就该是他,谁也不敢抢!
小丫头片子,才几两肉啊,还说他背不起来!两个她三个她,也能背得起!冯仁嘿嘿笑着过来,半蹲下身子,让胭脂到他背上。
胭脂由吕嬷嬷扶着,趴到冯仁背上。
胭脂本来不让他背,看他一身的肉,身体却并不强壮。
“爷我的妹子出嫁,还让别人来背不成!?谁敢来抢!?”冯仁指了指瘦猴几个,瘦猴几个自然恭维他,就该是他,谁也不敢抢!
小丫头片子,才几两肉啊,还说他背不起来!两个她三个她,也能背得起!冯仁嘿嘿笑着过来,半蹲下身子,让胭脂到他背上。
胭脂由吕嬷嬷扶着,趴到冯仁的背上。
结果冯仁起不来了。
瘦猴和二子三子几个忙过来搀他,助他起来。
“这才几两肉,我是今儿个没吃饱!”冯仁不以为意的说着,背了胭脂有些吃力的往外走。胭脂松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热。这死胖子吃了一身的肉,背上的确很软和!
冯仁的别院不大,却也不小,这是当年冯夫人的陪嫁,从屋里走到大门外,把胭脂送上花轿,冯仁出了一头汗。
送胭脂坐上花轿,冯仁就哈哈笑起来,“今儿个我冯仁的妹子出嫁,喜酒随便喝!”然后招呼瘦猴几个,跟着他一块送嫁。
花轿固定在马车上,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启程。
因为怕耽误时辰,冯仁找了好几辆拉货大马车给吴大郎用,这一下,连同迎亲,送亲和胭脂的陪嫁,一块拉上,直奔吴家村。
路上不仅吹唢呐打鼓的,还有唱曲儿喊歌儿的,马车也要两个多时辰,干走也有些没趣。胭脂晃悠悠的,总觉得花轿会翻的感觉,被晃悠的头晕,犯困,又不敢睡。
吴大郎的目光仿佛穿过厚厚的轿帘子,看到花轿里的情景,他的小丫头现在昏昏欲睡又不敢睡,想到她的模样,眼里忍不住笑意倾出。
吴保根看他高兴的样子,笑着跟吴铁山说,“下个月我成亲,得找大郎哥给我出出主意!也办风光点!”
吴铁山笑着挠挠头,“我还得年底呢!”
吴大郎的新中秀才,又大半婚宴,不可谓不风光。
有冯仁这个兄长添彩,胭脂虽不成冯家小姐,但别院中和冯仁身边伺候的,都认胭脂为小姐,更是风光。
几辆大马车还没到村里的时候,村里的一众小子们就跑到大路上来了。
二子和三子往外撒铜钱。
那群小娃儿顿时激动了,纷纷弯腰捡。
到了村里,撒的更多。
众人都围过来捡,这是喜钱,就算捡了不花,也沾沾喜气!
花轿从作坊前面绕过,一直听到清园大门口。
下轿是由嫂子和姐妹搀扶,吴大郎没找王迎春,也没叫子胭,说她年纪太小,请的山根嫂子和马菊香搀胭脂下轿。
子胭气坏了,就算让她抹花脸,可那又搀新娘子下轿受重!?她年纪小,马菊香也不大!让吴家人欣慰的,郭家李青儿两口子都没来,只来了郭大郎和郭二郎兄弟。
田氏和云铁锤也过来了,攒了一肚子气过来的,看到冯仁领着一队人来送嫁,穿着华贵,竟然还给胭脂准备了陪嫁,她就说不出一句话了。
冯仁要铺排,吴大郎不让,陪嫁是俩人商量过后的。衣裳料子装了两大箱子,做好的衣裳也装了一箱子,瓷器摆件两大箱子,首饰头面也装了几匣子,另有锦被,桶箱笼等惯例陪嫁。拔步床和箱笼,柜子家具等物是早就摆到了屋里。
看着林林总总摆了不少加上吴大郎准备的,有二十多抬。众人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尤其几个装首饰的匣子,整套的赤金头面,闪着光华,看的村人惊叹。珠花上的珍珠,发簪上的宝石,都让人看的眼花。
有一个匣子是锁着的,众人看的疑惑,为啥不打开。
那是冯仁准备的压箱底银子,三百两,三十个大银锭子。他才不压银票呢!他要压上银锭子,闪瞎那些人的眼。要不是吴大郎说会引来宵小,他是非得打开让人都瞧瞧的。
不仅这些东西,还有仆人。仆人是两家人,一家夫妻带着儿子媳妇,一家夫妻带着俩儿子。穿着都是一个色的衣裳,很好认。
光仆人就八个,众人惊叹的同时,也意识到,胭脂真的成了冯家的小姐,要不然哪来这么多陪嫁!?还陪嫁下人。
这一份陪嫁,田氏可拿不出来,光看那些首饰和衣裳料子她就心里伸手,恨不得抓在自己手里了。
因为吉时赶的紧,所以晒嫁妆也只是亮了一下相,过过眼,就全部抬进小库房了。
胭脂的梦中,她会找个爱的人,披上白色的婚纱,挽着爸爸的胳膊,走入圣洁的教堂,成为那个爱人的新娘。
听着耳边吴里正唱礼高喊,“一拜天地!”
她心里满满当当,即使亲人不在的遗憾,也为这份感动和欢欣填满。这样的古礼婚俗,更让她有种和吴大郎契约一生的感觉。
“二拜高堂!”胭脂看不见,心里默念一声爸妈。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众人嗷嗷的叫好,但看着冯仁一行人在,没人敢吆喝闹洞房的。
吴大郎拿着喜秤,有些不想动手。他知道他的小丫头漂亮,精心装扮后,必会惊艳。新房却挤的都是人。
吕嬷嬷也跟着来了,提醒吴大郎,掀开盖头。
吴大郎伸手,挑开盖头。
胭脂垂着眼,长长卷翘的睫毛正如蝶翼般眨着,盖头挑开,眼前亮堂起来,忍不住抬眼。吴大郎一身大红喜服,清俊的面庞盈着笑意,看着她的眼睛黑亮如宝石般,里面是不容错识的喜悦。
有人赞叹,“新娘子真漂亮!”
胭脂回神,忙收回黏在吴大郎身上的目光,忍不住脸色发热。
吴大郎微微屏息,贴近胭脂,两人喝了合卺酒。
见他喝酒,目光也专注的凝在她脸上,胭脂有些莫名的紧张,不知所措。
外面开始宴客。
吴大郎纵然不能喝酒,却是要出去待客的。
新房里只留了,子胭迎春,杨秋草,马菊香和吴玲玉,曾巧娥姐妹几个陪着。
“大嫂这身打扮真好看!”王迎春无不羡慕道。
子胭伸手摸了摸胭脂头上的花冠,“这个也是冯大少爷给你打的陪嫁吗?全是金子!?”今儿个是成亲的日子,不是显摆穿戴的,胭脂笑着没有解释。
杨秋草靠过来,小声问胭脂,“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带了牛肉块!”昨儿个吴大郎就说了,胭脂再跟冯家大少爷的乳娘学礼仪,成亲这天不吃东西,这都一天过去了,早该饿坏了。
想到早上吃撑的事儿,胭脂忍不住小脸发热,摇摇头。她还真不饿。
杨秋草出嫁也是一天没吃东西,开始只顾着紧张,晚上还有洞房,她更紧张,吃也没多少。就想着胭脂这从县城到村里,折腾一天,会更饿。见她摇头不要,看了看子胭几个人,“没事儿的,你吃一点,不会有人说的。”
“我还不饿。”胭脂笑着小声回她。
杨秋草疑惑,难道路上吃了东西吗?她看那个冯大少爷的乳娘,啥嬷嬷的,很严厉的样子。
马菊香身上也带了点心,见胭脂真不饿,就围着她说话儿。
胭脂看没有她的地方,不悦的拉了拉脸。她这不亲的妹妹,在亲妹妹跟前就啥也不算了!
外面山根嫂子笑着过来叫她们去坐席,“都出去坐席吧!也让胭脂歇一会!”
杨秋草红着脸道,“你们去吧!我不能吃油腥,我在这陪着胭脂说话就好了。”
胭脂讶异,拉了她的手,“秋草你怀孕了!?”
杨秋草笑着点头,“刚两个月。”
山根嫂子昨儿个已经知道了,笑着招呼马菊香几个。
杨秋草就跟胭脂说话儿,让她别紧张,摸摸她手心有汗,就东拉西扯的跟她讲竹林的事儿,又说李二郎和马菊香的婚事,放到明年开春,今年再挣了钱,把房子盖起来等等。拿出牛肉块,让胭脂不饿也吃点,还有马菊香留下的点心。
胭脂在新房里一直坐到很晚,外面才散席,她看不到情况,只知道很是热闹。
村里的人几乎都坐席了,散席后,众人一块下手,很快拾掇了桌凳,洗刷等明儿个。吴大郎送走前来恭贺的客人,天晚了,离的远的亲戚们不好回家,也要安排住的地方。大门一排倒座房都住上了人。
田氏不愿意走,东路院子屋里全是空的,西路院子厢房还要安置冯仁,带着胭红挤到作坊那边去了。
人都安置好,已经很晚了。
吴保根过来,见吴大郎还在院子里,过来小声道,“狗儿他们在外面看到了谢代念,鬼鬼祟祟的。”
吴大郎挑了眉,“他还想趁机掠人不成?”
“胭红姐和恩豪都已经回作坊了,也闩上了门。铁山回家牵狗去了,回头把狗拴过去!”吴保根道。
吴大郎点头,“今儿个辛苦你们了!”
吴保根嘿嘿笑,“这有啥辛苦的!就跑跑腿儿!等我成亲,你也帮我出出主意就行了!”吴大郎笑着点头,“好!”
吴保根催他赶快回新房,招呼一声走了。
两家仆从并不是冯家陪嫁的,而是吴大郎买的,一直放在县城里,只待今日跟胭脂一块嫁过来。也省的冯仁眼瘸的,弄了别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