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种田
杨子义同志1933年11月出生于陕西省榆林市,1947年参加工作,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区医院护士,1949年任新疆第二医院护士班长,1950年在第四军医大学24期学习,1953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十三陆军医院军医,1954年任西北军区骑兵团卫生队指导员,1956年转业到平罗县政府,先后担任了平罗县体委主任、文卫科科长、卫生局局长,1960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88年离休,享受副处级待遇。
抓好机关工作
1965年,杨子义调入卫生局后,始终牢记毛主席关于“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把工作目标确定为:面向农村、面向工农兵。他带领全县医务人员掀起了提高医疗质量、改善服务态度、改进机关工作作风的高潮。他带头深入乡村、学校、工矿企业、驻地军营,指导开展群众性爱国卫生运动,协助基层医疗单位做好预防、医疗、新法接生、计划生育,发展农村合作医疗,推动农村“三改”工作,同时抓好机关工作。
那时的卫生局人员编制少,一个管20万人口、2000名医务人员的卫生行政机关,从局长到司机只有6个人。杨子义在局里担任一把手,是全县卫生工作的最高指挥员,但他本人并不这样看。他以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的身份在局里出现,待人和气。虽然局里人少事多,但他能够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九牛爬坡个个出力,出色完成上级部门下达给本机关的各项指标,成为全县机关工作的先进单位。
杨子义非常重视党建工作,他遵照毛主席“支部建在连上”的建党方针,有计划、有目标地培养入党积极分子,经常和积极分子谈心,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他们的头脑,并把艰巨困难的任务分配给他们,考验成熟一批,发展一批。经过3年的努力,卫生局党员人数达到5人,建立了卫生局党支部,结束了卫生局没有党支部的历史。
杨子义重视思想政治工作,经常对职工进行思想教育。他常说每个人都要有远大的理想,坚定的信念,树立无产阶级世界观,要向白求恩那样“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不为个人谋私利,管好妻子、儿子、票子,不搞特殊化,人人成为遵纪守法的模范,成为学习的模范,成为勤俭办事业的模范。经过他的认真教育,局里职工思想觉悟不断提高,好人好事不断涌现。司机张万钟自己修理汽车,除了大修以外,从不把汽车开进修理厂。副局长曹文秀心疼地说:“老张,你年龄大了,弯腰不方便,汽车坏了到外面修理吧。”老张却说:“那怎么行,虽然我累了点,可是为国家节约了资金,省下修车的钱用在卫生事业上多好呀。”秘书徐竹翠自己刻文件,自己用油印机一张一张印出来,发文件时距离近的自己用自行车送,远的才通过邮局寄。经过计算他一年下来节约印刷费和邮费2000多元呢。
每年的年终总结会上,杨子义总是心满意足地说:“今年局里工作搞得不错,我代表全县20万人民感谢你们,希望再接再厉,继续发扬优良传统,把明年的工作搞得更好。”
狠抓乡镇医疗机构的房屋建设
截至1963年,平罗县16个乡镇都成立了卫生所或医疗站,但卫生所或医疗站的设备简陋,房屋都是土坷垃砌的,而且大多数建筑在碱滩、洼坑、庙台子上,房屋只有3到5间,门诊带注射、换药;药房带库房、收款;只有一间宿舍,是男舍,没有女舍,女医生、女护士借住在老乡家里。门诊上放一个长凳,是病人坐的,放一把太师椅,是医生坐的。卫生所没有水井,用水从公社大院往来提。没有灶房,吃饭都在公社大灶上就餐。如果医生出诊回来迟了,就没处吃饭,得挨一夜饿。没有厕所,大小便均在高粱地、玉米田、房背后解决。这就是当年乡镇所、站的状况,你听了也许会发笑,不可能吧?但事实就是如此。这种状况韩书臻、贺万新、解学颐、孙玉柱等几任领导已经经历了,他们也了解基层情况,但是由于经济原因,无法解决。别说房子,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一个卫生所、站流动资金只有1000多元,每次购药单人用自行车就可以驮回来,花了多少钱可想而知了。
杨子义同志主持卫生局工作后,对基层所、站的房子问题始终放心不下,一是社会发展了,二是人员增加了,土坷垃房子已经不能满足医疗工作的需要了。他专门召开了局机关会议,提议全县基层卫生院的房子来个一刀切,全部建新房。此次建房原则是:资金采用自办公助的方式,本单位掏一点,局里拨一点,县里财政补一点;建筑面积适当扩大一点,较小的卫生院建土木结构、门窗砌砖把子;较大的姚伏、头闸、黄渠桥、崇岗卫生院建砖木结构。要求两年完成全部工程。会议对此展开了热烈讨论,认为此项提议符合当前医疗工作实际。会议决定成立基建工作领导小组,各卫生院也抽出专人成立施工小组,共同搞好基建工作。
就这样,一个宏大的卫生院重建工程在全县全面开花,各个建筑工地干得热火朝天。在施工过程中,杨子义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各个工地上,亲自检查工程质量、工程进度。在姚伏他拉住院长杨思明的手说:“杨思明同志,我告诉你,盖小二楼一定要保证质量,千万马虎不得。你要坚持在工地,亲自看他们下地基、和水泥、砌墙,不要让他们偷工减料,往家里拿建筑材料,哪怕是一块砖、一根钢筋、一把水泥,你可给我看好了。”杨思明明白杨局长的苦心。这里的砖、钢筋、水泥,都是用联合国贷款买来的,来之不易,决不能发生损失和浪费。在杨子义和各卫生院同志的辛勤工作下,全县卫生院重建工程顺利进行,按期竣工,一个个崭新的卫生院展现在各个乡镇。
新的卫生院建成后,杨子义又根据各卫生院的技术力量情况,配备了X光机、B超机、外科和妇产科器械、化验设备,使基层卫生院的医疗水平上了一个新台阶。新的卫生院加上新设备,极大地调动了广大医务人员的积极性,也方便了患者的就诊和治疗,各个基层卫生院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并且在平罗城乡形成了一个具有上千张床位的医疗体系。但是杨子义并不满足,他要快马加鞭,加速平罗县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他大胆提出了平罗县医疗卫生工作的目标:攻克胸外、进攻脑外、开辟肾外、夺取骨外。为此,他抓紧培养高科技人才,先后送出上百名专科人员到医学院校深造,希望他们学成归来后造福于平罗20万回汉人民。
组织开展农村“三改”
长期以来,农村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存在着许多落后现象。有一首描述农村旧貌的顺口溜是:“随地大小便,垃圾堆成山,走路拐弯弯,下雨臭气翻”,还有人畜共饮一口井,以上这些情况造成农村传染病、结核病流行,农民的健康状况普遍不佳。
杨子义决心改变这种情况。他多次在会议上强调农村应该开展“改水、改厕所、改环境”的“三改”活动,并建议县上召开专门会议,研究如何在农村开展“三改”活动。县委和县政府同意了他的建议,任命他为“三改”总指挥,决定由县卫生防疫站牵头,组成农村“三改”工作队,由副站长王声勇带队,深入五香乡宏潮6队进行试点。工作队通过图片展览、放映幻灯、召开会议等形式,广泛发动群众,大力进行宣传教育,使农民了解“三改”的内容、“三改”与人体健康的关系、“三改”与国民经济的关系、“三改”与生产的关系、“三改”与卫生的关系,打消了农民的许多思想顾虑,如手压井水不够吃、不长久;厕所改革后不方便、老人媳妇同用不便当;改环境会影响生产、浪费劳力等等。一通百通,生产队长郑长福高兴地说:“三改”使我们农民生活更上一层楼,是建设小康之路。“三改”不搞,农民健康无保障。
工作队首先开展改厕所工作。宏潮6队共有60户住家,改厕所的水泥板用量很大。生产队大小车辆全部出动拉水泥、拉沙子;全部劳力盖厕所、打水泥板。工作队的同志忙坏了,又是指导建厕所,又是联系资金、找材料。五香乡卫生院抽出70%的人员参加了此项工作,乡长和书记也多次深入现场进行指导。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施工,全部工程顺利完成。
接着是改水,每家打1眼手压水井。这项工程难度大,必须人工水冲式打井,水井深度为5~10米,一般打1眼井需要3个人干1天才能完成。另外1眼水井需要塑料管10米,水泥管1个,手压井头1个,造价100元。工作队感觉工程造价太高,向杨子义请示,杨子义指示工作队,工程造价再高也要干,但要把工程质量搞好。要把水井建在厨房里,便于冬天保温,防止冬天无水。
最后是改环境,工作队大力推广高温堆肥技术,指导农民收集各户人畜粪便、垃圾、各种秸秆,加工后混合堆积成高温堆,7天后打开拉入试验田。高温堆肥一举两得,既清洁了环境,又增加了肥料来源,产生了良好的经济效益。
“三改”工作队在宏潮6队蹲点一年,经过“三改”的宏潮6队街道干净整洁,家家都有清洁卫生的手压水井,都有干净卫生的蹲坑厕所,试验田水稻每亩增产60斤。前来参观学习的领导和群众感叹不已,称宏潮6队是农村城市化的典型。平罗县农村“三改”工作虽然在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和“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受到了干扰,但试点工作并未停下来。1966年五香乡在全乡推行了“三改”,后来区卫生厅把这条农村卫生经验推广到全区。当人们喝到甘甜清洁的手压井水时,可能不知道这是谁发明的,但作者是见证人,他就是总指挥杨子义,参与者王声勇、葛奎元、钱祖根。如今手压井变成电动井,使用更方便;高温堆肥变成沼气池了,能照明,能做饭,能取暖,对人们的生活贡献更大。吃水不忘挖井人,为此,我们要向杨子义他们表示深深的感谢。
向传染病宣战
杨子义同志认为,卫生工作中最大的难点、最不容易突破的就是传染病。几千年来,传染病就是人类生活的大敌,它夺取了千千万万人的生命。虽然人们和它进行了顽强的斗争,但它至今仍然危害着人民的健康。杨子义反复考虑的就是如何在平罗县内消灭传染病。在县委及县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他把消灭麻疹、天花、小儿麻痹症、百日咳、肺结核、流脑、乙脑、鼠疫、炭疽、伤寒、霍乱、痢疾等12种传染病,提到卫生工作的议事日程上,多次在会议上研究消灭传染病的措施。他告诫各级领导干部,必须把消灭传染病作为自己工作的突破口,采取四大措施消灭传染病。一是大力开展人群免疫,预防接种工作要搞好,不许漏一户漏一人,全程足量,把住“病从呼吸道传入”这一关;二是大搞群众性爱国卫生运动,把住“病由蚊蝇引发”这一关;三是搞好农村“三改”,把住“病从口入”这一关;四是大力普及卫生常识。他强调指出,把住了“三关”,就等于把传染病控制在萌芽状态,就能赢得消灭麻疹等12种传染病的主动权。否则,就会打败仗,让传染病幽灵兴风作浪,干扰社会主义革命,干扰社会主义建设。
杨子义从20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狠抓了预防接种工作。他说,毛主席在《送瘟神》的伟大诗篇中歌颂了我国南方消灭了“血吸虫病”,既然能够消灭“血吸虫病”,就不能消灭麻疹等12种传染病吗?答案应该是:一定能。俗话说,盖房盖在基础上。我们消灭传染病的基础是什么呢?是预防接种。预防接种是控制传染病的武器,它可以提高人群免疫力,降低发病率,控制传染病的流行。他对消灭麻疹等12种传染病信心足,决心大。他号召全县医务人员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大张旗鼓齐上阵,打一场消灭麻疹等12种传染病的人民战争。全县卫生工作会议部署了预防接种的具体措施,主要是:按地域划分成立接种点,分兵把守,严把质量关;要求每种疫苗必须全民接种一次,然后按疫苗的用途重种一次;要求各乡镇、机关单位、工矿企业、解放军连队、中小学校大力配合,接种率必须达到100%;外出人员能回来者,按规定时间进行接种,确实不能回来的,派专车送接种员到外出者所在地接种,不管代价多高,一个都不能漏。杨子义作为总指挥,下了死命令,全县上下都在为消灭麻疹等12种传染病而努力奋斗着。
为了确保预防接种的准确性,每种疫苗接种前,都由县卫生防疫站负责将疫苗送到各接种点。为了保证疫苗的成活率,专门为接种员配备了背箱式冰箱。接种员接到疫苗时,必须当面点清数量,然后再分配到若干个接种小分队,背着疫苗到各家各户按名册接种,并详细登记,字迹要清晰。接种人工作完了之后要签字上报,然后各接种点进行复核,预防接种狠把每道关,认真负责,不能出一点错。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就是要彻底消灭麻疹等12种传染病。有位防疫医师刘贵同志很严肃地说:“预防就是打仗,防疫人员责任重于泰山。”防疫人员不仅管预防接种,还要管空气,管水,管环境,才能杜绝传染源。到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平罗县的麻疹等12种传染病绝迹,正像毛主席的《送瘟神》中说的那样:“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今天的防疫人员听了老一代接种人员的认真负责的事迹,都深受感动。他们说,如果没有杨局长当时的严格纪律,没有老一代接种人员的奉献精神,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安宁。
战胜病魔
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中,杨子义同志的身体受到了巨大的损失。造反派多次对他进行批斗,每次批斗都少不了挨打。皮鞭、棍棒打得他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坐“土飞机”使他双臂失去活动能力,一米长的大牌子挂在脖子上整天游街,挂绳磨得脖子红肿流脓血,双腿红肿胀痛,迈不开步子。他们还让他穿孝衣、戴孝帽,让他“认罪”。
杨子义忍耐着这一切磨难,每当批斗时,他两眼紧闭,咬紧牙关,鼓足全身力气,他觉得这样挨打时能够减轻疼痛。有的同志对这一切想不通,对前途失去了信心。但杨子义同志却认为乌云遮不住太阳,困难是暂时的,只要共产党还存在,一些坏人是翻不起大浪的。共产党能够打天下,也能够治理天下,“四人帮”横行不了多长时间。他认为今天他们气势汹汹,将老党员、老干部、老同志关在“牛棚”,送进“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是他们狗急跳墙、走投无路的表现。使杨子义气愤的是造反派过猛地撞击了他的头部,大脑受到震荡而留下后遗症。尽管“文革”后他官复原职,重新走上卫生局领导岗位,但他的大脑始终没有复原。在拨乱反正后,他的干劲不减当年,大胆工作,他走遍了平罗山川15个乡镇的卫生院、所、站深入进行调查研究,掌握第一手资料,然后召开全县卫生工作会议,号召全县2000多名医务人员振奋精神,团结协作,恢复生产,恢复工作,把被“四人帮”耽误的时间抢回来。为了使全县医疗工作尽快走上正规化、制度化,造福平罗人民,他组织重新制定了各项规章制度,调整部分单位人员,开展预防治疗、计划生育、普及新法接生、继续搞好农村合作医疗、推进农村“三改”工作。
由于他在“文化大革命”中大脑受到震荡始终没有复原,加上工作劳累,1986年他患了“脑栓塞”,造成半身不遂,虽经住院治疗,但是仍然卧床不起,失去自理能力,在儿子杨柏林家里,一睡就是18年。18年来,他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坚强毅力,克服诸多困难,顽强地生活着。他经常做一些体育锻炼,发明了一种叫“泰山气功”的锻炼方法,促进血液循环,提高身体免疫力。18年来,他本人对生活充满了勇气,饮食正常,血压、心脏正常,加上儿子、儿媳的精心护理,他没有发生褥疮和皮肤损伤,创造了人间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