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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得恐惧

大自然的翻风落雨,也不会让鸟儿飞往天上去。

即使风吹得树梢两头摆,在人们看来,那种摇摆不定,一定会让人站不稳失去重心的,可在鸟儿们看来,就如人在大船上遇上风浪,一样可以安稳于船上。而鸟儿们也是可以安稳于树上的。

只有被惊吓着,如人触碰着树干,或者是夜间出来觅食的动物,爬到树上去捕捉鸟儿,这样,鸟儿才会惊飞起来。

但吴华森知道,林中村四周围没有夜间出来觅食的动物,是会爬树上去捕捉鸟儿的。

很显然的,此刻村口那儿一定是有人惊飞了鸟儿。

那么,这三更半夜的,又是谁伏在村口而不小心惊飞了鸟儿啊?

这一现象对吴华森来说,显得太神秘又诡异。出事的地点就在村尾的洼地里,离他家也就不到十米,却怎么会惊动到村口那边去呢?

起初,吴华森还以为自己多疑呢。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又不得不使他相信,村口确实很奇怪!

因为那些被惊醒的夜鸟扑腾着翅膀往墨黑的天际飞去的时候,树林的树梢头上,跟着发出了“哗啦啦”的树叶碰撞声。

今晚虽然冷,但无风。

月亮和星星躲在云层上面,大地就隐没在夜幕下。

整体感觉是凝滞,不流畅。

有一种落寞、荒无人烟的宁静。

可在这样一种夜色里,夜鸟因何而惊飞?

听,仔细地听吧,一阵凌乱的、沉闷的脚步声之后,是一阵低沉的引擎低吼声。

那种“普普”声阴沉,却是猛兽扑杀前的咆哮。

如同躲藏在草丛里的狮子,碰上了入侵地盘的外来狮子准备战斗时发出的威胁声一样。

果然,一阵喷气声之后,有神秘的机械噪动声逐渐远去。

这深更半夜的,有谁吃饱了撑开车跑来林中村?

莫非他们与林不灭屋子里传出来的呼叫声有关系?

这个有些联系不上吧?

有些儿远了。

但净说联系不上也不对!

什么时候村里三更半夜来过汽车的呢?

什么时候村民睡熟了却听得有人叫“有人杀人啦”的呢?

可是,打从县公安局的人来调查过林不灭之后,村里人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而现在,他的座落在洼地里的屋子,又传出了如此让人毛管松动的叫声,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啊!

其实,说起来,这个林不灭其实很普通的啊!

安分守己了好多年,怎么这几天之间,就惹来如此多的怪事和神秘事?

“吴华森,你也听到惊叫声啦?怎么不第一时间走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站在自家门口发什么呆呢?”那个神经兮兮的村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吴华森家门前,不解地问吴华森。

吴华森仿佛从梦中被人惊醒似的,连忙说:“哎哟,真不得了啦!这么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好象在我家的堂屋里发出来一样。我被吓得一个怵然惊醒,那惊恐的尾音还犹在耳,就跑出来了。”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另一个村民问道。

吴华森也不作什么解释,在这惊恐万状中,你对他们说我站在这里,是因为看到村口林中惊飞起来了鸟儿,所以,对村口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正思量这是咋会儿事呢,你说,这不是扯淡吗!

所以,吴华森压根儿就不作解释,还呵呵一笑,以此把村民的询问搪塞过去。

这时,有更多住在附近的村民从自家房门走了出来,他们瞪着惊恐的眼睛,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互相询问道:

“到底咋回子事啊?是从哪家里发出的惨叫声呢?”

“嗨,这个还用问吗!除了在那个姓林的屋子里发出来的,还会是谁家啊!”

“哎唷啊,真是吓死人啦,吓得我成身冷汗都出来了,真不明白半夜深更的,竟有人会叫有人杀人啦!”

“可不是吗!刚睡得朦朦胧胧的,就突然听到那一声叫喊了,当即就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好渗人啊!”

吴华森见大家聚集得差不多了,于是挥挥手,说:“那咋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当然要是吧?那好,走,大家一起过去看看再说。”

村民们互相壮着胆,一起走到洼地去。

他们嚷嚷着,打着手电筒跑到林不灭的屋子前一看,一个瘦瘦的老者,半个上半身已躺在门槛儿,鼻子和嘴巴流了许多血,脸庞青得非常难看,比死了好久的人还难看!

这老家伙头发很凌乱,衣衫也不整,有被什么爪过了似的,布条儿一丝丝地吊挂下来。

他还没有死,还有一丝儿气!瞪着一双被惊吓过度的青寡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来的村民。

他很吃力地,最后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村民们看到,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与害怕。

嘴唇还在不停地哆嗦着,呼吸就在这种哆嗦中一喘一喘的。

他的右手把门前的青苔抓得一痕一痕的,看样子他是想拼命往门外爬,但似乎快要用尽力量了。

但即使是这样,他仍然在做着往外爬的动作,好象就算是死,也不愿死在屋子里面的样子。由此可见,老者是多么厌恶呆在屋子里。

又或者说,老者从屋子里摆脱了什么羁绊,终于得以逃离林不灭这间阴森恐怖的屋子,正想逃出门口的时候,背后就被下了毒手,所以他心有不甘,非要离开这间屋子不可。

但显然,这个已经做不到了。

老者感觉得出来,自己快要用尽力气了,呼吸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了,但他心里面不有话要说,再不抓紧点儿,他就连最后想说的话也还未说出口,他就会闭上眼睛西去。

因此,这会儿,老者有气无力地抬起他的左臂,指着房子里面,他有好多话要说给村民知道,这间阴森恐怖的屋子,是有令人恐惧的秘密在里面的,村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事给灭了,不然,会带给村里很不安的。

是的,老者的而且确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但他的生命真的快要走到尽头了。

他满肚子话要说出来的也说不了了,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

“里屋里……里屋里……有……有……”

里屋里有什么呢?

那瘦瘦的老者话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口气接不上来,头就耷拉了下来,紧闭着双眼躺着不动了。

那场面简直震撼得人害怕得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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