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他是东宫太子,冬日里东宫惯有储冰的习惯,不然这三月草长莺飞的时候又哪里还能找到冰块供应呢。
于是他每在宴席上坐不到三刻钟就必须要离开一次,前去找宋泽用冰块降温降火。不然在宴上失仪事小,却不知还会做出什么更糟糕的事来呢。
只是宋泽既然要接应他,又备着冰块,那自然不能在太引人注目的地方。是以只好在设宴的集英殿旁,找个不起眼的屋舍呆着。
而方铭绝前去寻他,也自然要尽量避人耳目。是以他的行动路线恰好与不知不觉背人而走的陈雪明有一段重合。
却说方铭绝,看到面前一柔弱少女梨花带雨地向自己行礼,心中便不由一荡,身上某个敏感的部位也似乎随之跳了一跳。好在夜色深暗,此处又无灯火照明,陈雪明自然不曾发现当朝太子正处在一种尴尬的境地中。
“免礼,起来吧。”方铭绝哑着嗓子回答道,伸手向对方虚扶了一把。
“谢太子。”少女的声线如莺声婉转,听得方铭绝微微一颤,仿佛骨头深处都酥了一般。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转而问道:“可是宴上歌舞不好,抑或酒菜不佳?竟使姑娘你自己在这里独自哭泣。那便是孤的罪过了。”
听太子这么说,陈雪铭不免有些惊慌,连声道:“臣女不敢。事实上,事实上……并非是因为宴席的问题。”
她越说话声越低,触及伤心事,两颗清泪又随之顺颊而下。
此时方铭绝看来,更觉对方如玫瑰初露,嫩柳含烟,柔弱娇嫩不可方物,心中本已熊熊燃烧的烈火更又像被添了一勺沸油下去一般蹭得一下窜得老高。
“那却又是什么缘故呢?”方铭睿这句话问完,却发现双手已经神奇地自己跑到了陈雪明的肩上。
陈雪梅仿佛被太子的这番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不由瑟缩了一下。
太子连忙收回手,摸着鼻子道:“孤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只是姑娘独自一人在此处哭泣,想必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孤每念及此处便觉得心也疼了。毕竟像你这样的姑娘家,合该被人宠着疼着捧在掌心里才对啊。”
这一番话仿佛久违的甘露颗颗滴落在陈雪明受尽委屈而干涸的心中。
她顿然觉天大地下,竟唯有面前这位尊贵的殿下是自己的知心人,一念至此,伤心更甚,忍不住用袖子遮住了脸,大哭起来。
方铭绝见对方娇柔饮泣,心中更痒,忍不住再度伸手扶上了对方的肩,轻轻将人揽到了怀里,借着抚慰的动作,满是绮念地抚摸着对方的后背。
这一回,陈雪明只是身体微僵,很快便又放松下来,顺从地半趴在了方铭绝的怀中。
只因渴求温暖的她在最需要被人安慰的时候,从这个宽大仁爱的怀抱里汲取到了她所渴求的温暖。
兼之她的哥哥,尤其是最小的那一位,每每在她哭泣的时候,也总喜欢揽着她,轻柔的拍哄着。
这份身体记忆和心中感念交杂在一起,竟使得陈雪明一时不忍心拒绝这份在这寒凉人间难得的温暖。
一种眷恋油然而生,恍惚间竟觉得,若是这一刻能天长地久下去该多好,什么他人的嘲笑讥讽,冷淡无视,统统被隔绝在这方温暖的小空间之外,再无法影响到她,伤害到她。
另外她心里隐隐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却是她也知贺疏雁对太子方铭绝恰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愫。而此番太子就在她的面前,并对她举止温柔。陈雪明心里是很有一份报复了贺疏雁的快感的。
而四处散布的暗中警戒的侍卫们见到太子把妹得手,也便纷纷背过身去,不敢再多看。
良久,陈雪明方才从太子怀中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擦着脸上的泪道:“臣女失态,让太子见笑了。”
“姑娘说笑了。”方铭绝负手半转过身淡淡说道。此前他揽着陈雪明的时候已经很小心,尽量不要让自己的异样碰触到对方。然而此时既然要负手装个样子,那除了转身之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掩饰了。
可是此举在陈雪明眼中却显得对方对自己已不再在意,反而要有种抽身离开的样子。
之前报复的快感还未褪去,不觉心下顿时有一股狠厉涌上。她身子向前一个趔趄,仿佛站立不稳般,顺势攀住了太子的衣袖。
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扬起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泪眼迷蒙的看着面前英伟的男子,吐气如兰道:“臣女的脚好像扭了,还请殿下施以援手。”
方铭绝此时又哪里还能按耐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欲火。只是这里是御花园,他自然知道附近散布着无数暗中守备的侍卫,怎么样也不能在这里造次。
于是他只好强行按耐住心中波澜壮阔的大海,克制着声音道:“姑娘你没事吧,此处有些不方便传唤太医,不如孤带你去太医署吧。”
其实太子哪里知道再见到陈雪明主动出手挽住他的衣袖时,周围零星散布的那几名侍卫便纷纷撤到三丈开外。原因无他……他们也怕撞破太子的好事,那多尴尬。
陈雪明便不胜娇羞的点了点头。方铭绝将其打横抱在臂弯中。陈雪明轻哼了一声自然而然的将头靠上了对方的臂膀。方铭绝温声道:“姑娘放松些才好,那样才稳。”
“臣女,乃陈家嫡女。”陈雪明红着脸轻声道。方铭绝却是愣了一顿才反应过来,怀中之人乃是此前与贺疏雁起了冲突的陈大学士的姑娘。那她在此处独自哭泣的缘由。
方铭绝也由此猜了个十八九不离十。但那毕竟与眼前旖旎无关,方铭绝微微一哂,便将之抛至脑后。
虽然怀中还抱了一个,但方铭绝大步流星,走得飞快,须臾间便出了宫中侍卫的警戒圈。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方铭绝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了。
直到方明全“哐”的一声踢开一处房门,一直做闭目羞涩状的陈雪明才恍然惊问道:“这是哪里?太子殿下,您要带臣女去哪里?”
方铭绝却置若不闻,转而对里面惊讶地看着自己抱了个姑娘进来的宋泽道:“你这是要在这里一直看下去吗?”
宋泽顿时满脸通红,忙不迭地躬身告退,并且体贴的为对方带上了房门。他也不敢走远怕有什么不长眼的凑巧撞进来撞破太子云雨,只好苦兮兮的在外边找了处墙根蹲下权做放哨。
方铭绝将陈雪明缓缓放在床上,面对对方惊恐的眼神,方铭绝好言相劝道:“陈姑娘,你且莫怕,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伤势。
须知今日乃太后寿诞,如你去找太医之事,被人捅到御前,只怕陈大学士和陈夫人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不如你先让我看看,我等兄弟几人自幼随师傅习练武艺,故而筋骨上的伤势也略知几分。情况若是不严重的话,或许我就能替你治好。“
方铭绝此刻也不再孤来孤去的,反而以我自称,力图拉近与对方之间的距离,倒也被他歪打正着,陈雪明渐渐有些放松下来。
只是陈雪明何曾真的伤了脚踝?此刻见太子要查看伤势,心中不由大急,一双纤葱小脚忙不迭地向裙下藏去。
方铭绝见此又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只是他也不能让对方就这么躲过去,于是便正色道:“陈姑娘,扭伤可大可小,需及早进行治疗才好。你这般掩饰不给我看,可是并没有受伤?你可知这可是欺君之罪?”
话越到后面语调越厉,方铭绝满意地看见对方小脸上挂上一片惶恐。
如今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陈雪明心中无奈闭上眼睛,咬牙将脚伸向方铭绝。
却说陈雪明这双小脚是真的纤细可爱,方铭绝一手便能掌住。他只用手一摸便知陈雪明并未曾扭伤,于是便放心大胆地伸手抚摩起来。
陈雪明原本只是闭着眼睛不敢看,只觉对方手法忽轻忽重,渐渐一股酸软,从心底升上,到别有一番销魂滋味。正沉醉间,却惊觉对方手指一勾,脱下了自己的足衣,顿时大惊,连忙想要将腿抽回来。
方铭绝又岂能容这即将到嘴的鸭子飞走,五指一箍,便又将对方的脚踝锁住。手上加紧动作,在对方光裸的小脚上按摩着。几下便让陈雪明酥软了身子没了力气。
见时机已渐成熟,方铭绝欺身上前,含住了对方的耳垂轻舔慢啮,感觉到了对方的身子传来一阵阵的颤栗。
可怜陈雪明在家受到的是标准的闺阁教育,又何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时只觉得掌心里热得发烫,却又不敢乱动。只直觉是件不好的事情,便闭着眼睛呜咽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