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则很快前来复命,“大姑娘,那些劫匪的尸体已经清理完毕,咱们这就回去吧?”
贺疏雁心中一想,这都出来快到铁佛寺了,不如前去渐渐了然大师,正好自己在临去北疆之前,就不再来了。
于是,她微微一笑,招呼道,“咱们前去铁佛寺,见见了然大师,也为这次前去北疆祈福。”
说着就要往山上爬去。
“王妃,请稍等。”君无则轻声说道,“王爷已经让属下准备了马车。”
说着话,早有小厮将一辆马车从旁边的小路上赶出来。贺疏雁一见,大喜,“知我者,方铭琛也!”
坐上马车,和绯雁说笑着,“大姑娘,你说杜姨娘这次是直接回府吗?她会不会还要去跟太子知会一声呢?”绯雁皱着眉头,好像在想着杜子芊的行程。
“你也太操心了,管她怎么着呢。反正忙完了咱们的事情,我回去之后,看她怎么说。”贺疏雁心情舒畅地看着外面葱绿的树木,眼里却浮起一抹狠戾,“这次,我要将贺府清理干净,包括下人!”
绯雁看着她一脸冰霜的身上,身上也感到一丝冷意,“你会杀了她?”
“杀了她那叫舒服的,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贺疏雁斩钉截铁般地说道。
绯雁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杜姨娘太可恨了,竟然这样陷害大姑娘,早应该将她驱逐出府。”
“自作孽,不可活!”贺疏雁吐出一句,眼睛重新看向车窗外,不再作声。
马车很快就到了铁佛寺的大门前,了然大师已经等在了寺门口,贺疏雁见到,不禁一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然大师,近来可好。”
了然大师也是一句阿弥陀佛,“秦王妃,快请到佛堂。”
“了然大师知道本王妃要过来吗?”贺疏雁疑惑地问道,“还是秦王已经托人告诉了大师?”
“阿弥陀佛,王妃不要计较这些,前来铁佛寺,是王妃自己的意愿,并没有别人强制,不是吗?所以,此乃佛缘。”了然大师一脸的轻松,坦然笑道。
贺疏雁一想,本来现在来铁佛寺,也是自己临时起意,看起来真是佛缘至此。随开口道,“了然大师所言极是,缘分,这就是本王妃向善的缘分。”
接着,贺疏雁将自己和方铭琛即将前往北疆戍守的事情,说与了大师,“了然大师,我们此去,可能需要驻守很长时间,大师有什么可嘱咐的没有?”
了然大师闭目片刻,眼睛睁开时,却是精光四射,“王妃,此去北疆路途遥远,人地生疏,秦王和王妃面临重重困难,但是,有了王妃的辅佐,定会柳暗花明!”
贺疏雁一听,赶紧低头称是,“感谢大师吉言。疏雁定当殚精竭虑,帮着秦王戍守北疆,等到回朝那天,再来看望大师。”
了然大师频频点头,又对他们此行的事项,嘱咐了很多,贺疏雁一一记在心里,“大师,时候不早了,疏雁这就回去了。”
“王妃稍等。”了然大师将手中的一串佛珠交给贺疏雁,微微一笑,“把这个拿回去,将当我的一份心意。记着,常怀慈悲之心,对于那些害你之人,也不要过于苛责,点到为止即可。”
贺疏雁接过佛珠,戴在手上,心中诧异,“莫非大师知道我心中所想,知道我们此行中,杜子芊的事情。”
随即也笑着回应,“多谢大师教诲,疏雁当仔细琢磨,不与人争是非。”
说完,就告辞回府。
贺府此时,已经是大乱了。
杜子芊回去之后,哭声连连地跑到老太太院子里,“不好了,母亲,我该死!”
她莫名其妙的样子,让老太太顿感诧异,“你们不是去礼佛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母亲,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杜子芊假意哭泣着,偷眼看这老太太的反应。
“怎么会遇到劫匪呢?怎么你们一出去,劫匪就这么多,难道那些劫匪都盯着咱们贺府呢?”老太太见她完好无损地回来,自然是不相信地问道。
“雁儿呢?让她过来跟我说,看你着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老太太见杜子芊只顾着哭泣,也说不出什么来,有些不高兴了,连忙招呼着让贺疏雁过来。
“母亲,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大姑娘,她……”杜子芊说到这里,又停顿下来。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老太太更加着急了,跺着脚,大声说道。
杜子芊抽抽搭搭地再次说出声,“大姑娘,被劫匪劫走了!”
她这话一出口,如同一声惊雷响起,老太太踉跄了一下,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你!你说什么!”
周围的下人们也都骇然地睁大了双眼,一个个不敢吱声了。
“那些劫匪指明了要雁儿,雁儿为了保护我,就自己下了马车……然后,让我回府来报信。母亲,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雁儿!”杜子芊装着难受的样子,鼻涕一把泪一般地说道。
老太太也难受地坐在那里,一迭连声地喊道,“这可如何是好啊!二皇子那里,可怎么交代?”她惶恐地大叫道。
“快去告诉贺相。”老太太赶紧对着下人们呼喊,“还有,千万别让夫人知道。”
一时间贺府上下大乱,每个人脸上都是惶恐之色。眼下贺疏雁的身份不同,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更是让人们惊恐万分。
贺方很快就回到了贺府,他将杜子芊叫到跟前,详细询问贺疏雁的情况,“你赶紧说,那些劫匪怎么会知道你们的行程?是谁透露出去的?”贺方着急地问道。
杜子芊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一昧地哭泣,心中却是打着鼓,想着怎么应付这些问题,“相爷,我也不知道这些。劫匪一出来,我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味儿来呢。”
“禀告二皇子殿下了吗?”贺方这会儿突然想起这些事,“雁儿现在不只是贺府的人了,还是皇家中人,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真是没有办法交代,闹不好,整个贺府都要受到牵连。”
听他这样一说,杜子芊心中也发慌了,她没有意识到会有这么严重,一时间又害怕事情真的闹大了,指望着太子赶紧将贺疏雁放回来。
“你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劫匪怎么处置雁儿了吗?”贺方问道。
杜子芊嘴唇嗫嚅着,“雁儿一下去,就让我们赶紧回来,是怕我们在受到连累,只是自己走过去的。然后,车夫就赶着马车,我们就想着赶紧回来报信。”
“绯雁呢?她在哪儿?”贺方叫道。
杜子芊迟疑着接口,“绯雁跟着下车了。她跟雁儿在一起。”
贺方怒视着杜子芊,“你为什么不留下来,怎么就忍心放下她一个人,现在生死未名,你回来作甚?”贺方将一腔怒火狠狠地发在杜子芊的身上。
“我,我也是吓坏了!只是,看样子,那些人不会怎样雁儿的,说不定,是问问什么情况,就将她放回府来了。”杜子芊见贺方发火,连忙安慰道。
贺方怒目圆睁,大声地呵斥道,“你以为这是小孩子闹着玩儿吗?还马上就放回来了。简直是幼稚!”
“是谁出了事情?大家这么急慌慌的?”江氏挺着个大肚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看见杜子芊,不由地一阵诧异,“杜姨娘,你不是去礼佛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贺方拿眼睛使劲地着杜子芊,示意她不要说贺疏雁的事情。
杜子芊自然明白,但是她故意装作看不懂贺方的意思,心里想着,“哼,你们母女将韵儿打发走了,现在,还想自己逍遥自在,没门!我就要说,闹不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够保住呢。”
心里想着,眼里突然就蒙上了泪水,“夫人,我对不起你啊!”说完这句话,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江氏一怔,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贺疏雁,忙着就问道,“怎么回事?是雁儿出什么事情了?”
“大姑娘,让劫匪给劫走了!”杜子芊不顾贺方的阻止,一句话就将贺疏雁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江氏身子一晃,好在身边有丫鬟及时扶住了,她一下子就懵了,“怎么回事?你说的是真的?”
丫鬟一直跟在她身边,闻听此言,忙着在她耳边说道,“夫人,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不要轻易相信她的话。”
这一提醒,江氏心里一稳,就不再着急了,面上却还是一片焦急的样子,“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子芊见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就更加添油加醋地描绘起来,将那些劫匪说的凶神恶煞一般。
“夫人,大姑娘有君无则在身边,一般的劫匪近身不得。”丫鬟又在一旁耳语。
杜子芊嘴里还在巴拉巴拉地说着,贺方已经上前,将她一把扯到一旁,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滚!什么时候,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