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二皇子的聘礼很多,我父亲指不定要给大姐姐多少嫁妆呢!”贺凌韵被嫉妒的火焰烧的有些五内具焚的样子了。
杜子芊面上虽然没有显露什么,其实心里已经是焦急万分了,“与皇室攀亲,又是嫡女出嫁,贺府的嫁妆定然不会少的。你别担心,韵儿,到你出嫁的时候,你的父亲也不会少了你的。”
“父亲现在把好东西都给了大姐姐,到时候,哪里还有我的份儿?”贺凌韵叫喊着。
杜子芊慌忙看着四周,“韵儿,不要叫了,如果有人报了你父亲,知道你私自外出,还会重罚你的,你就安稳一些吧。”
贺凌韵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语气冰冷地说道,“姨娘,我怎么也落不到好了,父亲已经说了,将我嫁到外番去,不让我在跟前,怕丢了贺府的脸面!”
杜子芊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怎么有这回事?你见着你父亲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都是贺疏雁母女俩撺掇的。姨娘,我不管,我才不要嫁到那里去呢,死也不去。”贺凌韵眼里闪着凌厉的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杜子芊心里更加恐慌了,她赶紧往外推着贺凌韵,“你乖乖回自己的院子,什么也不要说了,兴许过一阵子,你父亲就忘了这回事。乖乖的啊,不要在惹事了,不然,真要是那样了,你让姨娘可怎么活?”
“我再待一会儿好不好?自己一个人,我都快闷死了!”贺凌韵不愿意会自己那边,但也拗不过杜子芊的催促,忸怩了一会儿,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乖乖地回去了。
贺府大厅里,老太太看着方铭琛送来的礼单,里面不乏各国上贡的礼品,珍贵稀有,非常豪华。看着这些,不由地惊叹起来。
贺相和江氏打发着送聘礼的人走后,也走进了大厅。老太太连忙把礼单递给他。
贺方看完,叹了一口气,说道,“二皇子的聘礼果然是与众不同,极尽奢华,清点完毕之后,就抓紧入库吧。母亲,这眼看着雁儿的婚期也近在眼前了,咱们也提早准备嫁妆吧?”
老太太点点头,“就是,该准备了!算上江氏的嫁妆,咱们多添一些时下紧俏的饰品,咱们的嫁妆,不能比这聘礼差太多,否则,相府嫡女出嫁,再让人看了笑话,那可不成!”
贺相赶紧应承,“母亲说的极是,咱们的嫁妆自是不能差的。”
转头又对身边的江氏说道,“这件事情,就靠你了,你问问雁儿的意思,看她喜欢什么?然后就按照母亲的意思,好好置办,一定要撑起相府的脸面!”
江氏温柔地笑着,看看老太太,又看看身边的夫君,开口说道,“老太太,相爷,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让雁儿体体面面地出门子的,也会让贺府的脸面都摆在世人面前。”
江氏出身大家,自己带来的嫁妆也是不计其数,在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的,如今嫁女,肯定会更胜一筹。
老太太有些不放心地瞅着江氏的肚子,“媳妇的身子有些重了,操持这些毕竟有些吃力,要不,就把杜子芊放出来吧,好歹也能帮上一些忙。不然,相府这么大的事情,一直让她躲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江氏有些犹豫,“母亲,这—你也知道杜姨娘的脾气,儿媳只是怕,让她帮忙会越帮越忙的。到时候,还得惹来一些事非,还不如自己费心一些,倒也清静。”江氏决然不同意老太太的意见。
见她俩出现分歧,贺相在一旁也没有办法,只是摇摇头,苦笑着说,“母亲,要不就先依着夫人,等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再让杜姨娘来帮忙,你看这样如何?”贺相也是生怕杜子芊出来后,再横生枝节,本来这是贺府的喜事,再闹的不愉快,那就不好了。
“也行,你们看着办吧!杜姨娘这人也是小心眼子,我也有点担心她的度量,那就依着媳妇。只是,我怕这身子会吃不消啊。”老太太有些心疼江氏,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出现意外。
“没事的,母亲,还有您帮衬着呢,定然不会有问题的,您老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江氏见老太太同意了,自然是满心欢喜,只要杜子芊这个搅屎棍子不在,累点儿又算得了什么。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子大概的用度,贺相确定了大致的花费额度,基本就商量妥帖了。
老太太呆了呆,突然想起了太子方铭绝来府里的事情,“儿啊,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走的?我这忙忙碌碌的,怎么后俩也没有看到他?”
“太子殿下?他今天来过吗?”贺方拧起眉头,不解地问。
老太太点头应承着,“一大早就来了,还说要跟雁儿有话说,后来我就让雁儿跟他一起去园子里说话了,我还以为是违者二皇子的事情,专程来找雁儿的呢?”
“不会的,母亲,太子殿下,对咱们雁儿,一直怀有觊觎之心,只不过雁儿不喜欢他,因此屡次出状况,还好都被雁儿一一识破了,今天?”贺方说到这里,突然扫视着周围,“咱们没有见到雁儿过来?”
他这样一说,三个人顿时紧张起来,“赶紧去找一下大姑娘。”老太太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其实,方铭绝走后,贺疏雁并没有去前厅,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她想着自己的婚事及以后要跟随方铭琛前去边疆,胭脂醉的产品应该要多弄出一些,也省的到时候断了货。
于是就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开始调配起胭脂香氛。
“大姑娘,相爷喊你过去前厅。”绯雁见门外的小厮着急地过来,也就慌慌张张地在门外喊道。
“让小厮传话回去,就说我在院子了,稍后就过去了。”贺疏雁沉稳地说道。料到也就是商量自己的婚事,贺疏雁不紧不慢地将手头正在调配着的东西弄完了,这才出了屋子。
“祖母,父亲,母亲。让你们久等了。”贺疏雁走进前厅,看到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三位长辈,脸上出现一丝愧疚。
看到她平平淡淡的神情,他们这才放下心来,“雁儿啊,那会子太子殿下过来,没有跟你说什么混账话吧?”老太太着急地问道。
贺疏雁脸上一冷,小脸寒霜一片,“祖母,他就是说混账话,我也不会理他的。”想到方铭绝的痴缠,贺疏雁从心里面感到恶心,上一辈子就是因为他,才造成了自己惨烈的下场,这一世,她绝不会再上他的当。
贺相见贺疏雁的神色变化,知道方铭绝肯定是说了什么,“雁儿,对太子的话,不要在意,你现在正是好时候,不要因为他,影响了自己的心思。”
“不会的,父亲,我自有分寸。”贺疏雁冷着脸,还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我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了他,如果识相,今后他应该不会再生事了。”
转念又一想,贺疏雁突然有了一些笑意,“父亲,三妹妹有些钟情于太子殿下呢,不妨将他俩撮合一下,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胡闹!太子殿下跟韵儿纠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还看不出来?要是真让韵儿嫁过去,两天就得被休回来。”贺方心里清楚得很,他可不能让贺凌韵过去,将贺府置于难堪的境地。
贺疏雁心知父亲的用意,但是觉得贺凌韵其实已经跟太子不清不白的了,要是真嫁给了太子,也许就能够断了他对自己的那份心思。
于是又对贺相说道,“一物降一物,三妹妹的脾性,也许能够让太子压制住呢。到时候,也可以少一些是非。再说了,之前在大佛寺,三妹妹与太子……”说到这里,贺疏雁故意停顿下来,眼神灼灼地看着贺相。
“不能,断然不能,别说太子肯不肯答应,就韵儿这庶出的身份,去了也不会有体面的身份。再说,宫中的尔虞我诈,岂是韵儿那点儿心眼能够算计的来的,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贺府。”贺相断然拒绝,摆摆手,不再让提及这些事情。
江氏始终是淡然地笑着,不做任何表态,见贺相的态度,她眼神温柔地看着贺疏雁,“雁儿,你看到二皇子殿下送来的聘礼没?你看看这礼单,当真是奢侈得很。”
贺疏雁顺着母亲的话题,将递过来的礼单轻扫了一眼,“嗯,我也不懂得这些,全凭老太太和父母亲做主!”
“雁儿,刚刚你父亲正和我们商量你的嫁妆呢,你可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我们也好按照你的心思来置办。”老太太也插言说道。
贺疏雁一听嫁妆的事情,赶紧摆着手,“不用那么铺张的,能够顺过眼去就行,父亲挣的这番家业也不容易,小弟弟也马上就出生了,我不能只管自己。祖母,不要与别人攀比,以后的日子,我们会自己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