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已厉生死,勘破命运看透一生,皇帝在追求爱的路上愈发直白和直接,他以重伤待休养之身马不停蹄来找红颜,是要女人不要命的饥色男人,皇帝身在途中,暂时忘却了繁琐的俗事,心中只剩下那一道火辣的身影,这是他主动追求的女人,意义自然完全不一般,不再只是泄欲的工具,皇帝很需要爱,只是一直不敢去爱而已,那些阳奉阴违或者毕恭毕敬的女人,经历过了也就在皇帝心里留下抹不去的戒备和厌恶,只有无双妙音,这个敢爱敢恨,恩怨分明的女人让皇帝感到真实,感到轻松,所以这份情对于皇帝的意义才会不同,也才会让他由死而生之后最想去寻找,寻找真实和自然。
皇帝来到了之前见到妙音的小城,不过越是急切,离得更近皇帝反而有些迟疑,他就像是高台红烛下刚嫁入夫家的小娘子,正在经历怕与期待的幸福挣扎与等待,从战场上学来的本事,对敌必先料敌于先,皇帝终是按耐住了迫不及待,决定先调查一番。
“参见陛下”
“朕问你,那虚公子最近可在城里?”
“禀陛下,虚公子自从陛下离开后就消失了,再没有在城里出现过”
“那可曾听到关于他的各种传闻?”
“回陛下,没有”
这与料想中的情形不一样,难道无双公子失手,但结果也不该是这样,直接消失,如果是失手总要留下些痕迹,这就奇怪了,对于虚公子,出于男人的戒备和排斥,皇帝是绝对不喜的,但除此之外皇帝其实还有别的考虑,他始终觉得这虚公子与这城里百姓格格不入,甚至与这大荒格格不入,他原本打算就是让无双公子去试试,成或者败,只要虚公子接招,皇帝就有机会找出那种怪异的感觉来自于哪里,只可惜现在都泡了汤,那虚公子直接消失,一切试探都打向了空处。
“妙音姑娘可在城里?”
“陛下,娘娘本来已经到了别处,但前几日又突然折了回来,不过现在不在城里,她清晨与药大人一道去采药去了”
“有多少人跟着?”
“禀……陛下,没……有”
“尔等竟敢抗旨”
“将军,兄弟们一直在试药,现在全躺下了,想去也去不了,臣才刚刚初愈,药大人吩咐臣留下”
“拿你们试药是谁的主意?药大人是否已试药,为何他没事,你们却个个中毒倒下?”
“回将军,药大人的主意,他并没试药,所以……”
“不好,戚风,速追,你可知他们往哪里去?”
事情紧急,药无双使了坏,很可能将无双妙音劫持,但为了什么皇帝却一时想不出,只能抓住他才能弄清楚,这混账药无双胆大包天,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往南边,那边多草药,药大人还雇了车马”
“混账,他们雇了车马你们竟然无动于衷”
“将军,药大人平日里出去采药也是这样,兄弟们被麻木了”
侍卫如今知道,他们被算计了,可千万不要出事,否则他们就要犯下大错。
“戚风,先追人要紧,你前面带路,给他一匹马”
风驰电掣,皇帝一马当先,向南而去,不过跑了一段过后,皇帝却停了下来,越想越不对劲。
“陛下”
“戚风,你看这南面像是采药的好去处?”
“禀陛下,山中多精品,地貌奇特,好生长,的确好地”
“那北面呢?”
“陛下,土库城以多药草而闻名,这里的人大部以贩卖草药为生,地理独特,一南一北不同天地,自然生产不相同,其实与南面相比,北面的药草坚而味重,要好得多”
“药无双处心积虑,不可能弃好逐劣,朕估算他绕道而北,可能是想去孟国”
“陛下,这是否是故布疑阵,目的就是要我们这么认为”
“很有可能,戚风你继续追下去,朕绕道北上,三个时辰后在土库城汇合”
“陛下,务必小心,严矻保证陛下安全,走”
没有太多好办法,只能碰碰运气。
而他们所要追的当事人,却是悠哉悠哉,根本就就像没事人一样。
“药无双,你好大胆子,竟敢挟持本姑娘”
“圣女,小的是为你好,你等皇帝,没有好结果”
“找死”
“圣女,别再白费力气了,这么久了你还不放弃,你暂时只能在这,朝廷事多皇帝最多能在土库城呆上一两天,等皇帝走了,我们就回土库城”
“你就是想要阻止本姑娘见皇帝,也不是不可商量,你何必这样做,难道你不怕本姑娘脱困以后再把你另外那只耳朵也切了?”
“圣女,我不是阻止你见皇帝,只不过阻止你们此次相遇,圣女,等事情过后你会感谢我的”
“本姑娘感谢你个头,你等着吧,我就说你怎么拿那几个棒槌试药,原来早就打好了算盘,只是本姑娘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皇帝这今日必到”
“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圣女,你早些歇歇,过两日药无双必定将你完好无损的请出,到时向你负荆请罪”
“混蛋,你等着,有你受罪的日子”
无双妙音气急败坏,偏偏又无可奈何,终日打雁最后被雁啄了,太大意了,她并没有要去见皇帝,根本不在她的计划中,只不过是来选购一些药草,就在土库城里逗留逗留,目的是想看看那位虚公子在不在,朋友一场突然消失总是有些挂念,没想到药无双会错意,以为是她想要见皇帝,而处心积虑地把她挟持到了这个偏僻的庄园,这让她无比愤怒却又丝毫没办法,药无双用的东西她知道,几天之内休想下地,只能躺在床上,还好药无双这混蛋还会去请两个侍女,不然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圣女,您多少吃点,这样才有力气抵抗药效”
“闭嘴”
“你们两把圣女扶起来,好生侍候”
“是大爷”
“药无双,你就不怕你的皇帝找到这,扒了你的皮?”
“圣女您请放心,皇帝这回不知追到哪里去,估计在南面的大山里转悠呢,药某这回给皇帝出了几个难题,他先是往南追,发觉不对肯定会从北去找,可北面也没有,皇帝必然会再想我药某肯定从南面逃了,就这样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他万万想不到我药某其实就在不远处,只不过躲了起来,骗骗皇帝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药无双很是得意,不过说的也在理,毕竟这么一来,又有谁能想到药无双做了那么多事,作出一副要远走高飞的样子,其实都是故意而为之,他根本没打算跑,而且离得很近,就在土库城郊外的一座庄园里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显然是很有信心。
夜深了,天凉了,人累了,但皇帝愈发生气……
灯灭了,城静了,马乏了,想必那个混蛋药无双已经走远了……
“你来说,最近药无双有什么反常的事,一点都不许漏下”
“陛下恕罪,臣马上想,马上想,对了陛下,药无双来到土库城后偷偷买了两个侍女,他以为我们不知道,还是有位兄弟偶然看见,但之后却没见到过,兄弟们一直以为他背地里金屋藏娇”
“这就对了,差点被他瞒过,戚风,找个地方歇歇,明日再找,他跑不了,肯定就在附近”
“遵旨”
第二日清晨,庄园里,药无双不知怎么情况兴致很高,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甚是得意,与庄园里的鸟儿唱起了合唱,他的情调无人能及,只可惜了庄园里的鸟,实在忍受不了,都飞走了,飞不走的就只剩下人,侍女无法抗议,主家的事是自由,再艰难她们也只能当没听见,这下可好受苦的就只剩下无双妙音了,她从耳朵再到精神都饱受折磨。
“药无双,你给本姑娘闭嘴,简直就是耻辱,无双门里怎么出了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可惜药无双正陶醉于自己的情操当中,欲罢不能,哪里还听得到。
“你们去,叫那混账闭嘴”
“姑娘,你现在动不了,还是躺着好,我们可不敢药大人”
“你们就不怕姑奶奶收拾你们”
“怕,可是要等你能起来再说,你只要能起来我们一定听你的,姑娘,我们都是苦命人,您就发点善心,别再为难我们了”
“哼”
身不由己,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药无双,你这混蛋,姑奶奶发誓一定要你好看,你那只耳朵姑奶奶切定了”
无双妙音根本无法理解,就为了这么个毫无意义的行为,药无双到底为了什么宁愿用一直耳朵去换,那至少是一只耳朵的代价,可奇怪的就是这药无双根本就不怕,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人恨极。
“浪里个浪,浪里个浪,谁浪,你浪,我浪,都是浪得虚名的浪,嘿嘿嘿,哟哟哟”
药无双自得其乐,心里是那个乐开了花,心花那个怒放,可一刻,他就乐不起来了,持续这么久,那让寸草不生的绝技终于将不必要的的人给引了过来。
“别唱了,药大人,你唱的实在太难听了”
“哪个混蛋敢管药某人的事”
药无双正在兴头上,怎能容忍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污蔑,实在岂有此理。
“药大人,你真是风光无限,你这是给朕发信号,好让朕找到你”
“陛下,您怎么来了,陛下日理万机,臣怎么会如此劳烦陛下挂念”
“不用劳烦,要不是你唱的难听,你这个地方还真不好找,朕已经走过了,又被你的歌声吸引过来”
“什么?”
药大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这是造的什么孽,简直就是吃了死苍蝇,还拿出来细细观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来人哪,将夹板铁链给药大人拴上,药大人,好好享受吧”
“遵旨”
“陛下,臣……”
“不用多说了,念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朕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带下去”
皇帝出现,事情没有按原先设想的剧本去走,但药无双一时间竟有些解脱,究竟是为什么什么,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清不楚,不过已经不是他所能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