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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姑奶出事

我风一般的往回跑,来不及挂电话,来不及和在后面一直喊我的杨珂说明原因,而这一切的来不及都希望能换的来姑奶那里的来得及。姑奶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阳阳,阳阳还没有赚大钱,还没有接你们去住大房子呢!

我凭着最后的一点点清醒的理智和意识回了兰亭,随便收拾点东西带上了所有的积蓄急忙出了门。可是却半天打不到车,看着来来往往的显示着载客的出租车我恨不能直接飞去机场,心里的那种急切是从未有过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多么希望自己现在拥有一双翅膀直接飞到姑奶身边。

“阳阳,快上车!”突然一辆黑色的SUV直接停到了我的面前,我来不及思考车上的人是谁,直接跳了上去。

“去机场!”在我报出地址之前有一个声音先开了口,我这才发现开车的人是谁。我下意识的想要打开车门下车,只听到‘噔’一声,车门被发锁了,“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我,你可以下去,我可以等你原谅我,可是姑奶没有时间了。”

听着他的话,我放在车门上的手顿住了,他说的对,我有时间,他有时间,我们都有时间,可是姑奶没有时间了,这种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宋依阳你不能这么的不懂事。远在灵川的姑奶还在等着你回去。

我无声的把手收了回来,却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脚面,不是我不想看他,而是我怕自己抬头的瞬间会让他看到我发红的眼圈,“谢谢!”

余光中看到他欲言又止,快速的发动车子朝机场驶去,可是到了机场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没有订票。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我感觉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向后倒去,若不是凌天眼疾手快我怕是早已送到医院去了。

“走吧,飞机要起飞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温柔。

起飞?可是我连机票都没有订!他拉着我过了安检,陪我上了飞机,直到坐在位置上我在确定自己已经在飞往川城的路上了。

“谢谢。”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如果你对我只有这句话了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好好休息吧,到了我喊你。”他看着我而我却不敢看他,听话的闭上眼睛。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的我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难过,面对姑奶的死亡我无能为力;我自责,在她最需要我陪伴的时候我却不在身边,还要要求她一再地等我回来;我看不起自己,明明说好了从此以后是路人,可这个时候我却什么都要依靠他,住的房子是他买的,做的工作是他给的,就连此时坐的飞机的机票也是他买的。宋依阳,你真的是还要无耻到哪一步?说好的诺言你没有一个兑现的,就连引以为豪的自尊心都被你自己践踏的体无完肤。

我闭着眼睛,听到他在我旁边的轻轻叹息声,我闭着眼睛感受到从眼角滑落的泪水,我闭着眼睛听到机舱内的议论声。我以为闭着眼睛便可以逃避一切,却没想到只会更清晰的感受到这一切。

我以为他送我回到川城之后便会回去,却不想他也随我一同坐上了回灵川的动车上。四年未回,如今的灵川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印象中那个落后的小村庄如今也是高楼林立,记忆中的泥泞小路也变成了柏油路,记忆中的个青瓦房也变成了新农村的二层小楼,原来这么多年,变化的不只是我,而是所有。

从车上下来,我脚一软差点摔倒,又是凌天及时扶住了我,倘若今天没有他在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躲在哪个角落里哭泣懊悔,然后听着他们说姑奶的故事和临终的话。

“阳阳,你终于回来了!”

“大伯,姑奶呢?”我甚至都来不及向他们介绍一直扶着我的凌天,就直接飞奔到姑奶的床前,可是到了门口我去不敢往前走了。

“姑奶,”看着那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的躺在床上的老人,我有些不敢认,甚至不敢像以前那样的大声的喊她,生怕我的一个不小心将她震碎了。

“去吧,等了你好长时间了。”大伯母来到我旁边轻轻地说。

我慢慢的走向她,突然间却又不想走过去,我承认我害怕了,我害怕看到这样的姑奶,“奶~我回来了,阳阳回来了。”

她像是听到我的呼唤,骨瘦如柴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目光也慢慢转向我,“阳阳~”嘴巴一张一合间我听到了那微弱的声音在唤自己的名字。

我一步跨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奶,是我,我是阳阳。我回来了,阳阳回来了。是阳阳不好到现在才回来看您。”

她抬手似是想要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只是微弱的力气连支撑她抬手的这个动作都不能够,我快一步的握住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奶,阳阳回来了,阳阳回来了,你好起来好不好,阳阳带你们走,我们离开这,好不好?”我不想看到她这样软弱无力的样子,姑奶这一生是出了名的强势和独立,姑爷爷走的早,他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帮忙,这其中的难处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双饱经沧桑的手,抚过我的脸庞,“阳~阳,奶要走了,奶要去陪你奶奶了。奶,不能再陪阳阳了。”深陷的眼眶里的那双眼睛蓄满了泪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姑奶哭,就连当时奶奶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而如今她却哭了,不是怕死而是不放心我,“我的宝贝孙女儿啊,你这一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我抱着她的胳膊哭的伤心,“奶,阳阳一点也不觉得命苦,阳阳很幸福的,你看你和奶奶都这么疼爱阳阳,大伯一家也这么喜欢阳阳,阳阳一点也不觉得苦。奶,你不是答应过阳阳,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活着,等我接你跟我一起生活的吗?如今阳阳回来了,阳阳来接你了,你好起来好不好?”

“傻孩子,人终有一死的。”她的声音说的很是轻松,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软弱无力,我欣喜地看着她,“奶,你好了?你好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丢下阳阳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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