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你没事吧?”郁孤拍着她的背。
“没事。”鸥鹭趴在他怀里抽着鼻子。
“让我看看,是疼么?”
“没事了。”她死死把脸按在他胸前不肯抬头。
“又凌乱了?”
“嗯。”她羞愧难当地继续拒绝露脸。刚才郁孤咬她嘴唇是有些疼,但她的确不是因为疼闹起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哭了,说什么也不让他再亲了。
“唉,白鸟鸟啊。”郁孤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总裁?”
“干嘛?”
“我是不是特别扫兴啊?”
“是,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扫兴!”郁孤说的五个“特别”一个比一个重。
“怎么办?”
郁孤摸了摸她后脑勺的头发,说:“你真是个鸟!远一点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再靠近一点,还没有问题,可是一到快抓住的时候,你就扑棱飞了”
“怎么办?”她带着哭腔继续追问。
“看来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
“远远地一枪打中,然后就可以拎回家拔拔毛下锅了。”
“嘿嘿嘿嘿嘿,这两种鸟好像都不怎么好吃。”
“鹭鸶腿肉好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她竟然就这么傻笑起来,把刚才的正事忘了?!
“你这个笨鸟倒是好哄!本来飞走了,退两步走远点,你自己又飞下来了。”
“为什么笨啊?”
“飞走了又落回原地去!明明原来的危险还在那里啊!笨鸟!”
“因为就乐意落在这儿!”
郁孤放在她背后的那只手突然力道变了,她有些紧张地抬起头,郁孤的眼神看得她两颊发烧。她不是又不小心说了情商高的人才说的话吧?她真的只是在说鸟啊!
“这儿食物丰富!虫子多!”她自己傻笑起来。
郁孤也粲齿一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现在好了?咱们走一走?”
“好。”她松了一口气。明明是陪他出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现在还没走出这条街去,真是折寿。
他握着她的手往大路上走去,说:“以后我也带你去月宫。”
“去那干嘛?”
“去吃饭!还干嘛,还能当嫦娥?!”
“不要,要甩了我就直说。嫦娥是失婚妇女!”
“胡说什么。你会喜欢那里的!等到你不怕被拍的时候,就带你去。”
“那别去了,怂一生啊。”
“去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对了,总裁,你扔在那里的人真不要紧么?”
“都见鬼去!”
鸥鹭不做声了,走着走着,她突然笑了。
“笑什么?”
“我想起你上的那个节目了,推销手机那个。”
“推广,不是推销,让你说的跟电视购物‘只要998元’一样!”
“郁总,你上998元那样的节目一定更适合。”鸥鹭笑得更放肆了。
“赶紧拿起您身边的电话拨打屏幕下方的号码,只要998元,就能获得呆鸟一只!”
“哎,总裁!”鸥鹭突然转过脸问道:“谁是那个不可免俗的苹果呀?”
“什么鬼?!”
“就是节目里说的,不是选女朋友像选手机么?”
“为什么要问?”他的笑容消失了。
“因为大家可能买个评价说好的山寨牌子玩一玩,但是用惯了苹果的人真正用的还是苹果啊!”鸥鹭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她可是客观地在提问题,真的没有拈酸吃醋夹枪带棒的意图啊。
“你是觉得还有个人么?你是在吃醋么?”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吃醋,就是问一问。”
“就问一问,没吃醋?”郁孤带着嘲讽的意味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显然是不认同。
“那可能是吃醋吧,不过真的只是问一问,提高一下危机感。”
郁孤没有说话,拉着她加快了步伐。
他不想回答,至少没有马上否认。
气氛不妙!冬夜的冷一下子包围过来。
他不高兴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郁总,不好意思,刚才扫兴只是个序曲,现在才是真的来扫您兴啊!
郁孤一直拉着她走上大路,拐弯走到市中心的春浦广场。冬天散步的人本来就不多,这个时间更是人影稀疏,连小商贩都在收拾着准备回家。鸥鹭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心里暗暗叫苦。今天就不该听远岫的!穿什么高跟鞋啊?!
带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呢?美丽的树形路灯下只有满地的枯叶和塑料袋。
她按了按冰凉的鼻尖,转头看着郁孤。郁孤却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朝反面转过去,让她背对着他。
她已经明白自己刚才可能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可现在是要干什么?
“郁总?”她试探着放软了声音问了一句。
郁孤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
“郁总,你干嘛?”事情越来越诡异,她还是跑掉比较好,可是郁孤抓得很紧,她抽不出手来。
“郁总,你干嘛?”
“别乱动!”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好气。
“好,我不乱动。您也……”她暗暗责怪着自己,只求自己能活着回去。
郁孤突然拿着她的胳膊左右挥舞起来,在她耳后大声唱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本来要走的小贩都停下来准备看完这一天里的最后一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