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在这里,你自便吧!你喝点什么吗?哦,对了,你喝红糖!”郁孤颠颠跑到厨房去了。鸥鹭有点受宠若惊,从来没被男生这样照顾过,何况是个总裁。
她拿了给自己买的毯子和被子,在沙发上铺了张床,又在毯子顶上铺上一条毛巾。
郁孤端着热红糖水过来,看见她在沙发上铺床,不高兴地说:“你要把总裁赶这里来?”
“不是,是我在这儿!总裁在原地!”
“你是客人,是女士,还是病号,要睡沙发也是我睡啊!”他放下杯子,划拉起沙发上的东西搬进卧室。“我和你每人一个被窝,放心了吧?!”
“总裁,你睡觉时间本来就不多,不嫌我烦啊?”
“得检验下是不是打呼噜放屁说梦话打滚抢被子踢人才知道烦不烦啊!”
“不好意思,这些毛病好像都有!”鸥鹭抱着杯子自黑了一下。
“嘿嘿,那正好晚上比个武!”郁孤回到沙发上坐下,端起自己杯子喝了一口。“不好喝也不算太难喝!不过真的好便宜啊!”
“嗯?!”
“红糖水!我自己也冲了点尝尝!”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鸥鹭吓唬了他一句:“卡路里很高的!晚上喝了会变胖的!”
“没事,多欺负你消耗掉就好了!”
真是一点亏都不吃!鸥鹭喝完红糖水,冲了冲杯子。拿起自己的毛巾和洗漱用品,说:“那我先去洗一下!”
“随便,想干什么干什么!”郁孤还在品尝着红糖水。
因为紧张,鸥鹭洗得特别快,洗完了拿着淋浴喷头冲刷了半天浴缸,确认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才拿出电吹风吹头发。擦干净浴室地板出来,郁孤招呼她到旁边坐下,说:“再交给你一样东西!”
他递过来一把钥匙。“这屋子的备用钥匙,天气不好、加班晚或者是想我的时候,都可以过来。”
她心里一阵热,但还是没有接。她望着郁孤的眼睛,诚恳地说:“再等等,我还在习惯有你参与的生活,等我真的习惯了再给我!那时我会主动要钥匙的,我保证!”郁孤沉思了一下,说:“也好。”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还潮湿着的头发。“我也在习惯,习惯这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生活的声响。”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钟。鸥鹭从旁边抓过一个抱枕狠狠拍在脸上。郁孤自己背过脸去捶着沙发背连声大叫:“受不了了!我平时才不这么讲话呢!”
大龄男女青年谈个恋爱真是不容易!放在少年人身上自然而然的青涩矜持在他们这儿,自己都不信。鸥鹭脑海里旋风般的闪过一连串的狰狞人脸,每张脸都在嘶喊着:“矫情个啥?!赶紧去领证!”剧情进一步明朗了,一个爱玩一个傻,明明是两个情商发展没有跟上年龄的人在一起补课啊!
他们俩费了好长时间才消化掉刚才的突如其来的自我厌恶。
“去睡吧!”
鸥鹭点点头,站起来走进卧室,关上门又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不会大漏特漏,才乖乖地换上了郁孤给她放在床上的派大星睡衣。郁孤已经换上了“50度灰”床单,新布料还有点硬。她关上大灯,留着新买的床头灯,钻进铺着毛巾的自己那边被窝,听着外面隐约的水声,回味着他说的那句“多了一个人生活的声响”。这些年来,她一直是住宿舍、跟人合租,生活里总是充满了无数人的声响。但是现在这个人的声响,不一样了,她要一直听下去。
她一面揉着肚子,一面分解着心底那点痒丝丝的暖意。按照自己往日的原则,她绝对不该来这里过夜。但是,现在她对生活的期待好像已经不一样了。她对郁孤的生活环境的排斥已经大大减少。相反,她已经抬腿准备挤进去试试,好像也没什么不得了,大家都是人。
躺得有点迷糊的时候,郁孤进来了,穿着他那娇黄娇黄的新海绵宝宝。“你乖乖穿派大星了吗?”
“穿了!”她伸出胳膊来给他看。
“哎,没有海底的效果,等我有空再买个蓝床单去!”
“总裁真败家!”为了扮演海绵宝宝已经乱买多少东西了?
“多少人想花总裁的钱,就你在这里穷省!”郁孤倒在她身边。“多少人想上总裁的床,就你要睡沙发!”
“既然有这么多配合的人,总裁怎么就把这个不配合的挑出来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说出话。这就叫孽缘吧,这种惨痛的事实还是不道破为好。
郁孤先打破了沉默:“白鸟鸟,你睡觉前有什么习惯么?我听说有的人要听着歌,有的人要抱毛绒玩具……”
“我啥都没有!我躺一阵就睡着了,睡不着的时候起来看看书就睡着了。”
“什么书?”
“社会科学统计方法,两页就打哈欠!”
“我也没什么特殊习惯,就是不能惯着自己和别人说话,越说越精神。”
“那我不说话。”
“白鸟鸟,你来过夜的话,我们培育个新习惯吧?”
“我不说话!”
郁孤翻过身来趴着看着她。
“总裁快睡!我不说话!”鸥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早安和晚安都得亲一个!”郁孤捏着她的脸,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坏了,这下她变得像拉了警笛一样清醒,浑身炸毛,两眼贼亮。
“还没过瘾!”他又对着她的额头和两颊各来了一下。“晚安!”他拧灭了床头灯,钻进了被窝。
鸥鹭在黑暗里大瞪着两眼,她想跳下去再刷个牙,刚才这一下子,含糖量太高了!!!
“我去公司一般比较早,你倒是可以稍微睡久一点!”
“没关系。”她机械地回答着,还没从刚才那一下里回过神来。
“晚安!”
“晚安!”
没过几分钟,他的手从被子底下伸过来,找到她的手拉过去按着。
鸥鹭怕泄漏,只敢平躺着,不敢侧卧。想就势翻个身抱着他胳膊的冲动全化作了无声的呐喊:“我们就装纯了!我们就矫情了!咋地?!我们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