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火烧店的路上,郁孤问:“哎,你抱个热水袋睡一觉就不疼了么?”
“还疼,不过现在在正常范围内,不那么要死要活了。”
“女孩子也真是不容易。”
“嗯,别的事情倒不觉得不容易,唯独这件事没办法。不管平时有多大野心多大能耐,这一天全都拉倒,就想一心一意在被窝里趴着。”
“我听说是第一天最疼么,为什么啊?”
“大多数人是这样的。拿装修打个比方吧,一个房子要把墙漆刮了刷新的,肯定是把旧的墙漆刮掉的那个阶段最不堪啊!”
“懂了!哎,这墙漆好好的,刮它作什么?”
“嗯,这么说吧,行业规定!”
“哈?”
“行业规定,租户入住的时候,墙面必须是新刷的。所以只要房子还空着,开发商就要定期重新施工。另外,开发商又一次没找到租户还要重新装房子,当然心情很烦躁!”
“懂了!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浪费的啊!”
“在当前社会背景下,的确是的。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个新闻,澳大利亚研究人员发明了药,让实际上没有出租计划的开发商把装修减少到一年三次,现在也不知道实验结果怎么样了。对了,郁总,你批准女员工休生理假这事情做得很有前瞻眼光!”
“你对这个行业讲得很透彻啊!”
“那是!早些年闲着没事净给中学生物第三册第十一章没学到的同学补课了!”
“除了租房行业,你还研究什么别的没?”
“嗯,其实还关注了很多。比如推广宫颈癌疫苗、推广保护措施、推广预防艾滋病知识什么的。总之,对一大群人有意义的课题,平时都关注过一些。”
红灯了,郁孤趴在方向盘上呲呲呲呲地笑了半天。
“怎么了?”鸥鹭突然觉得有点不妙。
“你还真是这样!问你自己哪里不舒服,吞吞吐吐半天不肯说。但是假设大姨妈是别人的事情,你就脸不红心不跳,讲得一套套的!白鸟鸟,你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得治疗啊!”
“你滚!”
“大白,你别有压力!我们来讨论和你彻底没有关系的前列腺问题放松一下!”
“你滚!”
“好了,不惹你了!去吃火烧!今天要不要来个20多块钱一个的火烧补补?”
“你滚!”
“哈哈哈,生理学家还脸皮这么薄!”
“生理学家算不上!这话我是认真的!我那些其实只是所有人应该具备的基础知识罢了,真的到不了生理学的地界。社会学角度的性别研究我倒是更了解一点。”鸥鹭压下刚才的邪火,认真地辩解着。
郁孤笑着说:“不是想知道我到底看上你哪点了么?这算一点吧!充满科学知识的傻!”
“你滚啊!”
“我理解开发商心情很暴躁,走,吃饭去!”郁孤摘下安全带下了车。
鸥鹭懊丧地跟着下车来,自己刚才怎么就放松了警惕?!
吃完饭,鸥鹭抢着结了账,权当报答总裁冒险去给她买东西。郁孤笑着说要不定个规矩,驴肉火烧是她的地盘,她全权负责。
“我还是想包个鱼塘!”只要肚子不疼到神志不清,她还是有力气调侃一下的。
“鱼塘会有的!”郁孤严肃地说。“会有投资生态农业那天的!”
“未来的塘主你好!”
“未来的鱼婆,你好!我都想好了,到时候鱼塘旁边建个办公室,办公室门口挂个牌匾:灵感大王。”
“哦,我还是条鳜鱼。”
“对!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你当然是鳜鱼!”
“你才肥!”
“走,回府,斑衣鳜婆!”
“大王,我还是回自己那个石头窟窿吧!”
“不准耍赖,走!”郁孤握住她的手,把她拉上了车。
她犹豫了半天,没有跟远岫请假,反正远岫不回家的时候也不跟她请假。
“你的毛巾!你的洗发水沐浴露!你的杯子!你的毯子!买回来这么多天了,终于要开始用了,要不咱们剪个彩?派大星我已经给你买好了!”郁孤从她那个小花边整理箱里往外摆东西的时候特别兴奋。
“要不我还穿上次穿过那件吧!如果还没洗的话!”这么劳动总裁,她不胜惶恐。
“不行!大白那件我这几天穿着呢!”
这个,这个事情有点暧昧啊!“怎么不穿海绵宝宝了?”鸥鹭赶紧岔开话题。
“海绵宝宝有点掉色,我又重新买了一件质量好的。”
“已经有那么多睡衣了,你干嘛还买一件重样的?”
“因为要一起抓水母啊!”
鸥鹭又想起了公司会议上威严冷峻得令人伤风感冒的郁总,和眼前这个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真是精分啊!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表演型人格”。肯定是这个病!太爱演了!就怕没观众!一定是这个病!需要来点葡萄糖酸钙!
好了,今天晚上分明了,他们两个原来是俩变态凑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