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刘勋还觉得固若金汤的营寨在谷阳一通乱世的打击下已面目全非,刘勋无奈只得安排全军后撤三里重新立营。
刘勋问道,"闫大人,这谷阳城楼上是何武器?营寨离城楼五百多步都能射出石块造成杀伤?"闫象答道,"其实在下也不确定,当年司马迁史记始皇本纪中提过当年六国攻打函谷关曾使用一种叫做抛石机的攻城武器准备将函谷关砸烂,书上描述此物需百人操作,可将巨大石块扔出三百步,对函谷关造成很大威胁,但操作复杂移动困难,被秦军骑兵冲击破坏。因为这次失败战例抛石机就没在出现过,我猜测可能扬州军改进了抛石机作为守城只用。"
刘勋皱眉道,"我也观察出城楼大概一次只能发射十颗石块,但若在我军攻城时发射必然对我军造成很大的信心伤害,这可如何是好?"
闫象沉思一下叹道,"现在唯有在夜间将军队移至城外……"闫象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立马望向营寨旁边的小树林,闫象兴奋道,"将军我有破敌良策了!"
看着后退三里的刘勋,李通轻松了许多,陈恭笑道,"兄弟,看来刘勋是没办法靠近我们了,你一夜没合眼去歇息一会吧。"听陈恭这么一说,李通确实觉得有些困乏,他点点头嘱咐陈恭一定要紧盯刘勋,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交待完毕李通回城内歇息。
当李通睁眼醒来一看天色已经入夜,李通急忙穿好衣甲上了城楼,看见陈恭正与部将用饭,李通上前就问,"对不住,睡得忘了时辰,对面什么情况?"陈恭将嘴中的饭咽下摇摇头说道,"立起营寨后就没见敌人出来,寨门禁闭许是想让士卒养精蓄锐明日再战吧。"
李通望了望刘勋的营寨,这黑暗的夜色下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李通让陈恭吃完饭好好休息,传令士卒加紧戒备以防敌军趁夜偷城。
结果防备了一晚上,刘勋一点动作都没有,第二天白天刘勋组织了八次攻城,次数很多但李通却很奇怪,这八次攻城没有一次是冲到城下的,半路就被守军射的丢盔弃甲的逃走。甚至最后一次冲击是刘勋亲自率军但也只是冲到离城一百步就撤退了,陈恭纳闷道,"这刘勋不是袁术第一大将嘛,怎么这么脓包?"
李通摇摇头说道,"若袁术的主力是此般模样,他何德何能夺取豫州。而且刘勋每次都以一两千人佯攻绝对有阴谋,只是目前看不出敌军是何诡计。"
陈恭提醒道,"对了,州牧大人临行前给过三支锦囊说过敌人动向不明时可拆第一个锦囊。"李通拍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脑袋,差点忘了此事。"李通赶忙与陈恭到县衙拆开第一个锦囊,李通陈恭看了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说道,"真是个坏胚!"
入夜之后,双方偃旗息鼓,白天的较量已烟消云散,刘勋大营也没有了白天的忙碌,只留下巡夜士卒坚守岗位。快到子时营外突然摇旗呐喊吓得巡夜士卒赶紧鸣金示警,刘勋身披甲胄带兵前来寨门,这时营外的呐喊声已经消失。刘勋忙问情况,巡夜士卒也是莫名其妙只知道发现敌军。
刘勋带着众将在夜风中哆哆嗦嗦等了半个时辰,营外万物寂静根本没有任何敌情。刘勋遣散众人但刚回帐内躺下没有一柱香功夫帐外又在喊敌袭,刘勋匆忙起身出帐,可结果还是一样,一个人影都没有。
如是在三,刘勋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谷阳的扰敌之策,刘勋暗骂卑鄙,他命令所有兵士带甲休息,昨夜士卒再遇呐喊不去理会,只要有靠近营寨敌军以弓箭射杀。
即使有了安排,但经过一晚上的骚扰,第二天刘勋也是高挂免战牌,忙了一夜的闫象回到营地听说此事之后便向刘勋建议全军留守营地今晚来个守株待兔。
没错,扰敌之计是王毅给李通的第一个锦囊妙计,从逼得刘勋休战这点可以看出计策非常成功,昨晚带队袭扰的陈恭却向李通传来消息,被袭扰后刘勋大营并没有全员出动,从人数上看绝对没有一万人。李通听到这个消息表情凝重,在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对敌人的动向不明,消失的敌人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会冲上来咬住自己的脖子。
李通脑海中想到各种可能性,但又一一否定,从刘勋还在大营可以看出敌军是肯定要先拿下谷阳,但有一半兵力不在谷阳又会去了哪里?李通无奈只得写好书信传于建平由王毅戏志才进行判断,自己能做的就是广排斥候将谷阳周边进行搜索。
这么一来李通晚上也不敢派兵袭扰刘勋,反而让闫象守株待兔之计变成空等,闫象的计划也不能耽搁等了两天就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九天,在第十天清晨谷阳城楼上的士兵睡眼惺忪的往城下一望,立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敌袭!敌袭!"李通陈恭慌忙登上城楼,两人看着兵临城下的敌军也是一呆,陈恭一把抓住守夜副将大骂道,"混账东西!让你守夜你干什么吃的?敌人都到眼皮底下你都不知道!"
副将委屈的喊冤,"陈将军,我真不知道敌军何时进攻的,昨夜一夜平静一直没有动静,我拿我一家老小做担保!我们绝对没有松懈!"
陈恭还要再骂,被李通拉住了,李通指着城下黑压压的人头后面地上露出的大洞说道,"他没说谎,敌人不是从地上过来的而是从地下过来的。"陈恭看着大洞也醒悟过来,"好家伙,怪不得营寨里少了一半兵力,原来是挖地道,不挖进城我们设置的几口大缸也听不到动静,真绝了!"
李通叹了口气从衣甲中摸出王毅第二条锦囊,王毅吩咐过在敌军兵临城下攻坚时拆开。李通看完锦囊立即吼道,"将州牧让我们带来的几口大箱子抬上城楼!"陈恭忙问为何,李通笑道,"州牧大人怕你我兵力不足给我们带了守城利器!"
刘勋命令大军把这几天休息的力气全使出来,纪灵憋了半个月吃败仗的气都撒在谷阳城上,只见纪灵身先士卒带着亲兵冲杀上城墙,刘勋第一次的攻城就动用了五千兵力。李通和陈恭沉着指挥利用石块弓箭将刘勋的第一次进攻打退,刘勋采用大军轮换攻城,不停的消耗李通的有生战力,两军围绕这北城墙展开激烈战斗,战至中午时分李通抹掉脸上的血水靠着城墙呼呼喘气,这是今天一上午刘勋发动的第六次攻城,这次纪灵带队打上城楼,但立足未稳又被李通赶了下去,而且还被李通一枪刺伤右臂。
李通看着士兵们疲态已现吩咐副将将王毅给他们准备的三个火堆点燃,木柴上涂抹了野兽的粪便,燃起的烟雾也变成了绿色。刘勋看到三束绿色烟雾从城楼飘起立即命士兵戒备,可是等了一炷香没有出现什么伏兵,刘勋冷笑道,"以为现在求援还来得及?今天之内我就让你城破!"刘勋命令陈纪带领自己吃饱喝足轮换休息的本部人马立即发动攻击。
眼看陈纪部又要攻上城楼之时,一支骑兵出现在刘勋眼帘,"好家伙,原来放烟是给骑兵的,快!组织兵马抵御!"可是刘勋手上都是刚攻城退下来的士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如何能抵挡龙精虎猛的骑兵冲击。徐荣只是在刘勋阵中冲杀三趟便让刘勋大军溃不成军,闫象生怕刘勋冲动,赶忙劝道,"刘将军大军士气已丧赶紧撤军回营吧!"
刘勋气急败坏道,"我现在若撤,陈纪将军将被前后夹攻必然不保啊!"闫象急道,"已现在我军态势不得不退啊!这可是袁公主力大军,若全军覆没你我也不用回汝南了!现今唯有壮士断腕了!"
刘勋看着还在城楼与李通纠缠的陈纪,沉默良久,咬着牙喊道,"全军前队变后队随我向大营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