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我当然知道你爱姐姐。”
萨尔玛不怒反笑：
“我当然知道。包括你永远不会爱我的这件事，我都知道！”
如此说着，
她拍案而起：
“可是，即便你不爱我——即便你不爱我，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说什么谁没了谁都活的下去。对，你说的是你们男人的观点！！你们男人，可真是好啊！真是绝情啊！！即便你没了姐姐，即便你怀揣着爱她的心情离开了她，你也活的下去——可是，姐姐呢？我呢？？倘若有一天你离开了她，你有想过她该怎么活下去吗？！！”
……
索索懵了。
他求救似的回头看向欧丹。却见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选择了到一旁去面壁静思。
“不能啊！如果是姐姐，我知道她是一定活不下去的啊！！”
萨尔玛大吼着：
“还有我。你永远只想着姐姐——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虽然你不爱我，可是，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说过我爱你，甚至连姐姐都理解我。可是，你为什么能这么绝情？你为什么能这么不像人！！！你这种人——你这种人，除了为了自己高兴而蔑视我的感情外，你有真正为别人找想过吗？？难道说，我的爱、我对你下的那些心思、还有我这几天和你一起度过的日子——难道说，你都忘了吗？！！！”
（……）
……
……
噗嗤——
面向墙壁的欧丹虽然郁闷，但却还是没能在萨尔玛的“感情攻势”下憋住笑。
没错，
她笑了。
……
她当然知道谁离了谁都活得下去；可是，她同样也知道像索索这么蠢的孩子，一定不明白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物。
嗯……
怎么说？
虽然将男友和妹妹一同分享是件挺郁闷的事，明明心怀抵触却依旧得帮妹妹和男友搭桥是件更郁闷的事——她虽然明知如此。但听着萨尔玛刻意用这种故意糊弄人的气势和语调说话……她却还是，稍微感到有点儿好笑。
呼，呼……
当然，这可不敢让索索听到。
诚然，自己的确对他究竟和不和萨尔玛滚床单并不算太在意——但是，这种事放在心里就好。明面上被他知道……她可不敢！
毕竟，这可是个将他自己看得太高，又将所谓的爱情纯洁性看得过重的愣脾气的小公举——对这种人且不说欧丹，即便是萨尔玛，也足够将他引进陷阱再绕几个来回的。所以……没问题的！
……
“但是，即便如此。欧丹她……”
“我对不起姐姐。”
萨尔玛肃声道：
“我知道我对不起姐姐。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是，这是我们姐妹的问题。无论如何，都不该由你来主动站出来，侮辱我、责骂我、轻……”
“我没有。”
索索道：
“我没有侮辱你。我、我只是……”
吱嘎——
蓦地，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门响。回头看去时，却见欧丹已然离开了屋子。
“我……”
他越来越糊涂了。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继续劝说萨尔玛，还是该赶快去追欧丹。
……他真担心欧丹生气了。
他知道，自己之前说的气宇轩昂，实际和萨尔玛对峙时却显得恍然失措。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不是，可是——可是且不说他根本不是那种说得出狠话的男人。即便他是——也根本不敢和自家女友的亲妹妹大吼大叫、大声辱骂啊——毕竟，人家两个才是亲生的姊妹。而你一个外人——你一个外人，你能做得到什么啊！！
（……）
“去追姐姐吧。”
说到这儿，萨尔玛重又垂下了头。
她再次表现出了之前欧丹刚下楼时，他曾见过的那副神情。
“有什么话，你都和她说。我…我累了。请不要…嘶，请你不要再，继续……嘶，羞辱我了。”（啜泣）
……
……
索索失魂落魄的逃了出去，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欧丹。
而刚冲出房门，他便看到了女友；对方蹲在花坛旁，正轻轻拨弄着一株在奥尔马奇兰非常罕见的南方花株——索索慌忙跑近，他刚要说话，却冷不防被回转过身并站起来的女友，给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
“你混蛋！”
他听到她大吼：
“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既然谁离开谁都能活，那你滚啊——滚到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去。反正你离了我也能活，我还总黏着你干嘛！”
“欧丹，我……”
“你混蛋！！你混蛋！！！”
她悲愤的嚎着，并将小小的粉拳不断打向他的胸口：
“萨尔玛是我妹妹，你是我男友——你们两个都要我选。你叫我怎么选啊！混蛋，你……你真是个，混蛋！！”
“……是啊，我是混蛋。”
索索的心猛地一痛。
他突然抱紧了欧丹：
“我知道我是混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伤害了萨尔玛——可是，即便错已铸成。我们也不能将错就错。”
“什么叫将错就错？？”
欧丹突然一把推开了索索：
“我为你牺牲这么多。我甚至愿意让你和我妹妹上床——结果，你就这么简单的一句‘不能将错就错’就将我做的一切牺牲都否定了吗？？如果可能，你以为我不想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结果吗？你以为我不想吗？！？”
停顿。
短暂的停顿：
“我也想啊。我也想在既不放弃萨尔玛，又不伤害我自己的情况下就此结束啊。我也想啊！可是、可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萨尔玛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难道你偏要我主动退出，偏要我主动放弃你、向你证明即便我没了你也能活下去——即便是悲惨的活着，你才甘心吗？”
“……”
索索哑然。
他愣了好久。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却只是一句：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背叛你。”
过一会儿：
“我不会背叛你。绝对不会。”
“是、是。你说的好轻巧啊。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欧丹以手抵胸：
“我爱你，但我也爱萨尔玛。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想看到她受苦，也不想看见她受痴情折磨——我只是单纯的想令大家都得到幸福。无论是你、是我、抑或萨尔玛——即便牺牲自己，我也想令你们都得到幸福。我…难道，你还想说我做错了吗？？都到了这一步，倘若你还拒绝——倘若你还以你的所谓理由、所谓原则来选择牺牲我们姐妹——你想想看，你，索索·茶·艾尔米。你还有良心吗？？！！”
“……”
沉默。
长久的沉默。
一时间，欧丹有点儿慌。
她爱索索，她当然爱索索。可是，为了萨尔玛，她却必须要为她俩牵这条红线。
情妇……
她能接受。
倒不如说，在冷静下来后，她已经接受了萨尔玛将成为索索情妇的这个事实。
唯一的问题或许是索索在心理上仍有些麻烦。但是，她觉得，通过自己的一番自我贬低，他应该已经打心眼儿里解决了这个困惑。接下来，应该就是他低头认错，并最终决定接受这对姐妹花，甚至可能通向今天晚上就能三个人一起滚床单的结局…………可是，如此长时间的沉默，却又像在酝酿着什么。，但是……他酝酿着的，又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呢？
“……”
“我还是，不能接受。”
末了。
他竟给出了与之前相同的答案。
她听到他说：
“我不会背叛你。既然已经说过‘我爱你’，我就绝不会就此背叛你——无论是谁，即便是你以这样的觉悟做出这样的请求。我也始终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背叛你。即便要我再说无数次，我也不会背叛你。哪怕这选择最终导向的结果是你因失望而离开我，我也不后悔。”
“可是，你…………”（欧丹）
“想说我自私就说吧。”
索索别过头去：
“萨尔玛很有魅力。她很漂亮，在某种意义上，她甚至比你更漂亮——倘若我还是从前那个谁都不喜欢、谁都不爱的没自信的小子。我一定会欣然接受她的邀约。可是，欧丹——我唯独不能背叛你。不只是因为我爱你，而是……为了这份爱，我甘愿付出很多东西。我愿意付出这个，来向神证明我的这份爱——哪怕你说我这是出于自私，我也心甘情愿。无论如何，这就是我身为波罗人的坚持…………你还想说什么，或者，即便你想就此和我分手——都无所谓。接下来，就由你决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