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索离得很远。
因此,他虽看到两个女人在那边唧唧喳喳,却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
其实,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但对萨尔玛的惧怕,却超出了他对那两人正在谈的事情的好奇。
……因此,他继续傻乎乎的呆坐在原处。
一边仰望苍穹,一边在眺望远方的石柱遗迹时,暗自在心中感叹“哇,好厉害”…然而,他所做的却仅此而已;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与风景无关的事都是不值得在意的——不值得……大概、吧?
他不太确定。
毕竟,从远处偶尔瞥来的欧丹的目光,总令他有点儿胆战心惊。
那眼神中夹杂着笑意。
而在他的记忆中,每当欧丹露出这种笑容时,往往意味着她又找到了新乐子——比方说将奶油涂在自己身上再沿小腿一路向上****,抑或在街角无人处悄悄把手伸进自己的欧加……如此这般,不一而足。虽说索索也认为自己是风华正茂、激情四射的正当年的好青年……但是…………
“唉……”
但是,一想起欧丹那花样繁多的玩法,他却还是会感到腿软。
“……”
不过,这也无所谓喽。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觉得,欧丹会害自己。
没错。
他是如此的信任欧丹。
因为她的纯洁、因为她的鲁莽、因为她的爱使小性子、也因为自己爱她。
……
……
他非常庆幸自己爱上的是欧丹,而不是别的什么女人。
倘若,自己喜欢上的是一个坏女人——那么,他今后的人生,将势必蒙上一层悲哀的色彩。
如此想着。
索索愈发呆滞的仰望起了天空。
“……”
他希望……
不。
或者该说,他奢望…………
……
他奢望能像个男人般活着。
尽管就连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非常懦弱、非常不像男人——但即便如此,他也希望未来的自己,能如骑士小说里的骑士一般,做一个正直、可靠、勇敢、善良的人。
……他渴望变强。
毕竟,只有强大才能守护自己;只有强大才能守护家人;只有强大才能守护爱人;只有强大才能保护弱者,也只有强大——才能够尽其所欲的,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
但是,只要自己强大就足够了吗?
只要能改变世界,人的一生就足以称之为“完美”了吗?
……他不这么觉得。
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坚强的男人。但倘若自己的伴侣不是一个伟大的女人,那么,一生也好、为之奋斗的一切也罢——这一切将毫无意义。
“唉…………”
想到这儿。
他再度重重的叹了口气。
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叹气。
……
是因为这样的念头,实在太过愚鲁了吗?
还是因为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太瞧得起自己,又有点儿太瞧不起女性?
……他不知道。
但是,即便无知如他;也相当清楚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那便是在这个世界上,善良而正直的人是少的、也是难做的。但与之相对应的却是,一个正直而忠贞的女性更是少之又少…………毕竟,即便在波罗那种保守的地方,女孩子也大多在年轻时就将童贞奉献给了各自的男友——当然,索索这样想并没有任何贬低女性的情况,因为他只是单纯觉得……一个女孩,无论她曾爱过谁,今后又将爱谁;只要她的爱不是针对自己,那么,她或她的男友又或是她们之间的爱,对自己来说…便毫无意义。
(……)
其实,他只是想寻找一段毫无瑕疵的爱情。
他甚至曾想过接受未来妻子的曾经的恋情——只要她还是处子;
他甚至也曾想过接受未来妻子不是处女的事实——只要她从未和别人有过真爱。
……
……
但是,
不管怎么想,那都是不可能的吧?
一个女孩,在她的性格与容貌能被人接受的前提下,她怎可能没谈过恋爱?
而一个女孩,当她失去童贞的理由并非强迫,而是源于自由选择的时候——她又怎可能没动过真心?
“……”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念头只是奢望。
所以,他也渐渐地不敢再想这奢望。
……结果,最终他想的只是如何以收养义子的方式传承家族,以及在赚到足够的钱后走遍世界这两点。
没错……
他不敢渴望爱情。
毕竟,那是奢侈品…………
并且,也理应是自己这种人,耗费一生时间也得不到的奢侈品。
……
……
但是,
他遇到了欧丹。
通过一种可笑的形式,以一种可笑的方式,组成了一段可能会令世人发笑的关系。
(呵……)
一个是长不大的三十多岁的老处女。
另一个,则是不谙世事、软弱无能的青年学生。
从双方的角度看,对方似乎都是最差的选择。
但是,她却还是爱上了这样无能的他;而他,也还是爱上了那个或许从未有过青春的少女(34岁)……
“啊……”
索索稍有些恍惚。
他眼前一花,空气中似乎浅浅映出了欧丹的影子;他伸手一抓,可一切…却只是镜花水月。
(……)
于是,他沉默了。
残存的意识也只通向了更远处。
“……”
通过这个,他似乎再次确认了自己喜欢欧丹的这个事实。
他知道他爱她。
他爱她。
爱得发疯。
爱得不能自已。
尽管,他不敢说无论欧丹提出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照做;但只要欧丹提出的不是涉及原则、或故意羞辱自己的要求,他就觉得自己完全可以……
“索索。”
突然,
声音响起。
他轻别过头去,却见自家女友正面带笑意的站在自己身侧:
“嘻嘻……”
她双手合十,过一会儿,笑容又开始变得稍有些尴尬:
“就是那个,嗯……我想求你件事。”
“?”
索索歪着头:
“什么?”
“萨尔玛有点儿发烧,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感冒吗?”
“不是。”
欧丹道:
“是比感冒更严重的病。”
闻言,索索正襟危坐:“只要是能帮上的,我一定照做。”
说话间,他眨了眨眼睛。
(说起来,索菲人的治病方式……该不会是放血吧?)
一念及此。
他又立刻在心中否决了这个念头。
(不、不对。)
(看她用红果捉弄我的那件事,倒能瞧出,她俩并不是那种完全死脑筋的索菲人。)
他的这一系列念头尚未结束,欧丹的下一句话便接踵而至。
“其实啊,这种病不管在哪里都很罕见。不过,我却曾听说过治疗的办法……”
“莫非,你需要男人的血?”
索索突然醒悟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一本骑士小说中读到过相应的段落。虽说,这办法毫不实用,但只要欧丹需要,他就一定会…………
“不是。”
“?”
“现在能治她病的,只有童贞男子的尿液。”
“??????”
“简单来说……”
稍微拉了个长音后,欧丹郑重的盯紧了索索的眼睛: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