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活了二十七年,还没被人打过脸。”某男不为所动,眼底怒意汹涌澎湃。
秦素雅知道台阶还没给够,狗腿子一样跪起来给其捏肩:“谁叫皇上如此出类拔萃?臣妾梦中都渴望着与您亲吻,而且您是不是喝茶了?味道真的好香,就像陈年女儿红,让臣妾差点就忘乎所以了。”
“呵呵!”男人冷笑,真是如此的话,刚才干嘛急着擦嘴?跟他多肮脏不堪一样。
“臣妾是说真的。”秦素雅眨巴眨巴大眼,看她表情多真诚?这辈子就没这么人畜无害过:“臣妾是真的梦到您了,咱天元的皇帝陛下不但人长得好看,且还学识渊博,每当臣妾想起您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如********扫阴翳,又如拔开云雾见青天!”
轩辕寒修愁眉不展了,这个秦素雅,为了活命,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仿佛让臣妾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晴天霹雳醍醐灌顶都不足以形容您伟大的事迹,巫山行云长江流水更不足比拟您的英勇伟绩,您独照天下、明见万里泽被万方……咳咳咳都……咳咳都……咳咳咳咳咳!”妈呀,岔气儿了。
男人见女人小脸通红,还在剧烈咳嗽,快速伸手轻拍其后背:“好了好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好点了没?”
秦素雅又咳了十多下,这才做了个深呼吸,总算顺过来了,尴尬的冲的男人笑笑:“皇上,臣妾对您的仰慕之情真如那滔滔江水之连绵不绝,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仙智在咳咳咳咳咳在天,神勇在上、英明神武、智力非咳咳咳咳咳!”
轩辕寒修目瞪口呆的咂舌,也不给女人顺气了,惊叹道:“秦素雅,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向他溜须拍马的人数之不尽,但却没一个人比秦素雅更能言会道,她不应该当皇后,应该去说书,绝对红遍大江南北。
死人都能给她说活,见她还要继续,立刻制止:“你有完没完?朕不与你计较便是。”再说下去,她非活活咳死不可。
某女重重拍拍胸口,脸都给她丢尽了,不是她想咳嗽,而是那些话用来夸轩辕寒修,连她自己都觉得太违心了,能不被口水给呛到吗?好在危机已经解除:“皇上,您刚才说找臣妾干什么来着?”不计较就好,他要紧抓不放,那她今天就说死他,恶心死他。
“月后的寿宴,你陪朕出席。”
“这事啊,放心吧,臣妾一定到场。”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他干嘛特地跑来通知?害她脑袋差点又和地面亲密接触了,没事找事。
轩辕寒修又道:“朕希望皇后到时莫要胡闹,听闻你擅长唱曲儿,到时候你就应付应付。”
原来是让她给他撑场面去的,秦素雅面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换,收回手,懒懒的下床穿鞋:“你倒是真有意思,用得着了就来一趟,用不着了就任由我在后院自生自灭,轩辕寒修,你把我当什么了?”
小狗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她能到场就已经给足他面子了,还要她供人娱乐,凭什么?
“不白干!”男人起身,不耐烦的讲出条件。
果然,某女倒茶的动作放慢:“哦?说说看,有什么好处?”
轩辕寒修铁青着脸道:“一万两,黄金!”
‘啪!’秦素雅爽快的打出响指,指向男人:“成交。”不就是打败那些挑衅者么?这有何难?她这脑子里装的东西可是这群古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别说诗词歌赋了,就是治国之道她也略懂一二,五千年历史不是白读的。
某男大甩衣袖,阔步而去,不像话,越来越不像话了,身为皇后,明明有能力为国效力,却要置身事外,还得用钱来收买,她也不想想,他希望她能有所作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她能得到天下人认同吗?
如果换做是墨尘,她是不是就巴不得能为他倾囊相授?不行,他必须斩断她和墨尘的情根,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目光转到他身上来?
身为妻子,为丈夫争光不是理所当然吗?哪有用钱贿赂一说?他算是看明白了,有墨尘的一天,她就永远也看不到他轩辕寒修。
秦素雅摩拳擦掌的灌下半壶茶水,啧啧啧,一万两黄金,自从来到古代后,虽说一直在刀口舔血,小命随时不保,但这财运却是势不可挡,本来刚把宝扇送回,心里空落落的,这下子总算不那么肝疼了。
“娘娘!”阿樱抱着木盒进屋,知道主子想问什么,嘟囔道:“王爷根本就没去上朝,而且他很少上朝,奴婢不知道他在哪里。”
某女放下茶杯,接过木盒:“可我怎么听说他每天都有去上朝?”
阿樱耸肩:“奴婢打探过了,太和殿附近的宫女说那只是幌子,其实半年前王爷就不进太和殿了,好似是不想看到皇上,皇上为了不处分他,不扣他俸禄,因此才每日在朝臣名单上写下他的名字。”
“他不上朝,每天一大早跑来皇宫干嘛?”
“娘娘,您糊涂啦?很多重臣都是在宫里办差的,像丞相他们,下朝后也是从太和殿转道别的宫殿处理公务,王爷当然也不例外,王爷掌管的是六部,还有军机处,奴婢想他每日肯定都在军机处,还要奴婢去一趟吗?”
秦素雅攥紧木盒,怪不得很少听人说起轩辕凌风在朝堂上的事迹,原来他压根就没去过,兄弟二人为了个夏伊柔至于吗?这么多臣子,只有凌风才是轩辕寒修最值得信赖之人,却闹得跟仇人一样。
其实轩辕寒修还是挺在意这个弟弟的,否则不会容忍这么多年,那么多皇室历史,都是兄弟相残,没当皇帝前相互杀害,当了皇帝的又怕兄弟谋反,于是乎干脆产草除根。
轩辕寒修不但没起过杀心,反而还加以重用,有时候想想,轩辕寒修是个好皇帝,最起码他得到了百姓的敬仰,手低朝臣大半忠心耿耿,对待兄弟也一再忍让,孝敬太后,好儿子加好兄弟,还有好皇帝。
却不是个好丈夫,当然,这只是现代人观点,对于她来说,夫妻包含着爱情、亲情、友情,对古代人来说,妻子只是用来绵延子嗣传宗接代的,因此整个天元都在夸那混蛋是好丈夫。
一个人活着,若是不懂爱情,那就太可悲了。
“你去一趟军机处,务必要亲手交给他知道吗?”这扇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要。
“娘娘,你为何非要把东西还回去?王爷也没有讨要的意思,您……”
“叫你去就去。”
这丫头懂什么?她可不希望往后的日子里,一直跟着一双眼睛,既然都知道没可能了,那就得快刀斩乱麻,不给那人留丁点幻想,否则凌风会一直陷下去。
阿樱可不知道那些情感纠葛,满心不舍的来到军机处,恰好碰到轩辕凌风出来,叫道:“王爷!”
轩辕凌风回头,先是一愣,后笑着冲另外几位官员道别:“今日看来无法相陪了,祝大伙玩得尽兴,告辞。”
“那哥儿几个就先行一步了,再会!”一群青年有说有笑的走远。
阿樱这才上前几步:“王爷,是娘娘叫奴婢来找您的。”
轩辕凌风闻言笑意更浓:“嫂嫂找本王有要事?”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秦素雅第一次主动找他吧?可找他做什么呢?昨晚她看到了吧?还是说她终于明白究竟谁更适合她?仔细一想,的确在她和墨尘身上看不到未来。
最起码秦家之事,只有朝廷中人才能帮到,只要她肯悔过,他可以不计较她这几日的出阁,会倾尽一切可能救出她的家人。
“娘娘让奴婢把这个交给您。”等男人欣然接过后才欠身:“奴婢告退。”
不但主动来找,还配送信物,轩辕凌风已经等不及回屋了,迅速打开,当看到里面躺着那把追随了他许久的幽冥扇时,整颗心都陷入了冰窖,自嘲的盖上盖子,想干嘛?和他彻底撇清关系吗?
就因为他昨夜偷看了一眼?秦素雅,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绝情,当初柔儿也不曾这么对过他吧?
角落,一个鬼鬼祟祟的太监缓缓撤离。
轩辕凌风笑容不曾消减,走着走着,额前青筋开始突突的跳,脸色煞是狠冽,咬牙一把将木盒砸向地面。
‘啪!’
坚不可摧的宝扇散落枯叶中,仿佛被主人遗弃的可怜虫,说不出的凄冷。
男人也正憎恨的俯瞰着它,脑海里全是当初女人抱着这把宝扇时兴奋的神情,珍爱得就跟它多么难能可贵一样,每次一想到秦素雅抚摸着它时的喜爱模样,他总能不自觉的傻笑,甚至觉得身上还有样能逗她欢心的东西多么荣幸。
现在她却把它送还给他了,那是不是代表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他的存在?
秦素雅,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你说不要相见,本王可有再找过你?你说朋友没得做,本王可有纠缠过你?不过是情不自禁想远远看上一眼,就急不可耐的想老死不相往来。
感情是你说断就能瞬间被遗忘的吗?说喜欢的是你,说讨厌的还是你,呵呵,你可真行,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很想冒出一些可怕的想法,却发现即使被玩弄了依旧恨不起来,慢慢走过去将扇子捡起,瞅着被嫌弃了的宝物喃喃道:“怎么办呢?突然觉得很没出息。”一个大男人,却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末了还舍不得去伤害,整日魂不附体,太没出息了,瞧瞧皇兄,威风八面不说,和任何人都能将关系处理得有条不紊,不像他,什么都没有。
一群酒肉朋友,却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好不容易喜欢上两个女人,却没一个肯正眼看他,家里奴仆成群,却依旧冷清得骇人,到最后真正属于他的也就这么一把扇子了。
秦素雅,你可知道本王多想和你好好畅谈一番?一张石桌,两个石凳,一壶好酒,几碟小菜,月下对饮,就这么个小小要求,却比登天还难。
御书房,刘庚一脚踢向跪在龙案前的手下:“你不要命了?竟敢污蔑皇后娘娘。”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立马跪正,颤巍巍的仰头:“可是奴才并未说谎,的确看到栖凤殿的阿樱姑娘将一个木盒子交给了王爷,说是皇后娘娘送的。”
轩辕寒修淡漠的开口:“可看见送了什么?”
“距离太远,奴才并未看清,大概是这么长,这么宽。”比划了一下木盒的形状。
“那凌风是什么反应?”
“好似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