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厉害,足以令在场所有男人折腰了。”
“姑娘好身手。”
秦素雅向四下拱手:“花拳绣腿,花拳绣腿。”尼玛,别以为打人的就不痛,一拳头下去,她的骨头都要裂了,当然,想到敌人更悲惨也就能忽略不计,转眼间,那个青年已不知去向,算他小子识相。
地上的十个人也相互搀扶着四下逃窜,若是没内力存在,他们相信这个女人在武林排行榜上都会赫赫有名,那些怪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姑娘身手不错嘛,不知师出何门?”岳香茹颇为赞赏的上前询问。
秦素雅舒展舒展十指,笑道:“这就说不清了,学的比较杂,空手道、散打、柔道、跆拳道、泰拳等等,只是把所有的功夫都融合到了一起而已。”待她学会了内力,也不学古代人那一套,就玩太极。
在现代,太极拳只是老头老太强身健体的一项锻炼,可若是融合了内力那可就不是拿来打发时间的,太极拳一招一式都优美动人,看似毫无杀伤力,却是以柔克刚武学中之精髓,加上她从五岁起就陪老爸练着玩,十岁时就精通了全套。
她才不会像墨尘那样异想天开,居然学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见芍药姑娘过来给她行礼,赶紧搀扶:“芍药姑娘是吧?别听那败家子胡说八道,只要不偷不抢,怎么赚钱都是取之有道。”
“奴家这等人,如何算取之有道?”芍药笑着摇摇头。
“不要妄自菲薄,可别小看了风尘中人,许多流芳百世的名人还出自青楼呢,重要的是心态,真善美是由内而外的,只要不起害人念头,即便沦落风尘,也是出淤泥而不染,这种人才值得人敬佩。”
“出……出什么?”芍药的确是从春风楼找来的,且还是以五百两银聘请,她以为只是陪着演出戏,没想到居然有人夸青楼中人,好歹她也学富五车,怎就没听过这个词儿?
秦素雅拍拍女孩儿的肩膀,重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意思是只要它本身是朵真莲,即使会从污泥中长出,依旧不受污染,即时在清水中洗涤过,也不显妖媚,只要你还保持着曾经的那分纯真,保持着当初的原貌,哪怕在风月场所十年二十年,你依旧是你,纤尘不染,不随世俗。”
她从不低看那些下海的女人,特别是真正迫不得已的,只要脱身时还保有一颗未被蒙上污垢的心,都是好女孩儿,如果不慎成为了钱的奴隶,就定会有后悔的一天,那个时候她们已经在受罚,又何必落井下石呢?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要怎么活,都得看自己。
出淤泥而不染……芍药来回默念,这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仰慕她讨好她的男人比比皆是,却没这个女孩儿一句话更打动人心,刚想问问对方姓甚名谁,交个朋友时,已经寻不到影子,不管如何,这个人她不会忘记。
以后她再也不会哀哀自怜了,她也不会忘记最初的那个自己,路过一男人身边,将那五百两送了回去:“谢谢你找了我。”末了拉着丫鬟含笑走远。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男人把银票还给了刘庚,还有人给钱不要的,真是稀罕事。
刘庚装好钱扭头往秦素雅离开的方向紧追,今儿个他算是再次对娘娘刮目相看了,一般正经人家的女子对待青楼中人都是避之不及的,深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气息,而娘娘却如此奇特,不但侠肝义胆,还心胸宽广。
被她这么一说,他再也不会排斥那些风尘中人了。
“这个女娃娃不简单,见解独到,打得漂亮,话说得更漂亮,听她丫头叫她夫人,是谁家夫人?”岳香茹和崔碧霞边走边讨论。
“不曾见过,时候不早了,找家茶楼坐坐,你是受得住,我可不是武林中人。”崔碧霞无奈的笑笑,她脚都快起泡了。
岳香茹点头:“走吧,去泰福楼,我在那里订了位子。”
而秦素雅这厢,在刘庚提议下,也走进了泰福楼,并不像其他酒楼那般龙蛇混杂,大堂里都很安静,且算得上奉京城内最气派的酒楼,八角高楼,非富即贵的人才消费得起:“你小子倒是会找地方。”
“呵呵,小的哪敢怠慢夫人?小的外面还有些朋友,早就让他们备好了雅间,这边走。”刘庚一脸讨好相。
“果然是朋友多了路好走,不错不错,的确有些饿了,阿樱,你就别扳着脸了,难道你要我看着那姑娘被人带去糟蹋吗?”这丫头,连话都不肯跟她说了。
阿樱不理会,说得容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没想过后果吗?受伤了该有多疼?
一进雅间秦素雅就捂着胸口高呼:“好痛,该死的,那群人力气可真不小。”
“天呐主子,您没事吧?哪里痛?咱赶紧回去找太医看看吧。”阿樱差点跳脚,叫您多管闲事,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某女摆摆手:“皮外伤,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刘庚,这雅间怎么有两张桌子?”
刘庚作揖:“回娘娘话,今儿个是庙会,您看外面,高朋满座,能有张桌子就不错了,您就凑合凑合吧。”
“没事,这样已经挺不错了,多点些招牌菜,快去吧。”后又捂着肩膀呲牙。
“噗!”
秦素雅刚要数落小丫头的狠心肠,又觉得不对劲,因为那笑声是从背后传来的,烦闷的扭头,是两位雍容华贵的阿姨,觉得眼熟……对了,刚才有见过,立刻敛去窝囊样,笑着点点头,该死的,这下丢人丢大了。
岳香茹进屋后坐到了女娃娃身边:“痛就别忍着,没人笑话你,姑娘,看来咱们还颇有些缘分,茫茫人海,竟还能相遇,且又是一个雅间,老妇人姓岳,这位是我的好友,姓崔,不知姑娘贵姓?”
“岳阿姨好,崔阿姨好,我姓秦,的确挺有缘的。”但也只是一日之缘。
“看姑娘就三个人,反正这桌子够大,这样吧,一起坐,这顿由老妇人做东,就当答谢姑娘让我们看了一处好戏。”岳香茹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拒绝,招来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菜都端上来。”
“好嘞!”小二立刻退出。
刘庚回来时就看到几人已经围坐一桌,他就说吧,这三人意气相投,到了这里,定会攀谈起来,赶忙过去问:“这二位是?”
秦素雅抓抓后脑,颇为迥异的介绍:“刚才她们看到了,挺有缘的,而且岳阿姨说要请我们吃饭,我也盛情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帮人解围还能免费大吃一顿,值了。
大伙一见如故,甚至相见恨晚般畅谈,先是聊秦素雅的武功路数,后是天南地北,满桌佳肴都合大伙口味,似乎气氛很融洽,除了秦素雅觉得在长辈面前有些不自在外,倒也不排斥和陌生人共餐。
刘庚见话题怎么都转不到身世上去,只好起头:“看二位夫人谈吐不俗,且气质高贵,在家中一定备受尊崇吧?”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家那老东西,成天忙得见不找人影,这不,连个庙会都不肯作陪。”岳香茹哭笑不得的摇头。
崔碧霞用手绢轻轻擦拭嘴角,跟着抱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刘庚面露同情,很快也是无奈的道:“是啊,比如我们家夫人,就因娘家无权无势……哎,不说了。”
“无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秦素雅吃了一块酥肉,口感的确不错,有点川菜的味道。
“哦?姑娘如此意气风发,又心底纯良,怎会得不到丈夫的喜爱?你丈夫莫非还很年幼?”崔碧霞不觉得这种女孩儿会被人冷落,除非她的丈夫是个小少年,还不懂夫妻之道,亦或者过于软弱,在家中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