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看着季慕粼，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已经认出来了，刚才那个在停车场里开着性感跑车、自己以为又是被哪个干爹包养的女人就是季慕粼啊！
糟糕，这个女人会不会记仇？
季慕粼看着白帆那闪烁不定的眼神，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季慕粼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看我怎么想我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白小姐，我是来帮你的，但是你不开口的话，我只能跟你老板说你不愿意配合了。”
“我、谁说我不愿意配合！”白帆一下子就急了眼。
果然，在这里还是祁一辰的名号比较好用。
季慕粼冷冷一笑：“愿意配合，那就先开口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吧。我手里有你当时录下的口供，但是还是再听你亲口说一遍比较方便我判断情况。”
白帆顿时有些傻眼了：“可是，我都不记得当时自己跟警察说了什么了。”
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看到季慕粼这样的阵仗早已经慌了神。
季慕粼摇了摇头，说：“你误会了。你只需要把自己还记得的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不是来审问你，但是当时候上了法庭肯定会有人揪着你不放。你就当现在先演练一遍。”
没想到白帆一下子就慌了：“要、要上法庭么？老板没有和我说啊。”
季慕粼不禁皱起眉头：“祁一辰怎么跟你说的？”
白帆缩了缩脖子，道：“他就说会找人还我清白。老板说他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出卖身体的人。”
“那不就成了？不上法庭，难道你觉得找人写一封联名信证明你的人品外界就会相信吗？”季慕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翻手里的资料。
白帆几个月前刚刚满十八，也就是说出事的时候她已经是合法年龄了。
白帆不说话，季慕粼也不开口。反正律师费是按小时算的，祁一辰付得起那个工钱，她自然也就耗得起。
好半天，白帆终于开口了：“我……季律师，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心情的吧？”
季慕粼有些烦躁地将手中的资料放下，认真地对白帆说道：“不论你接下来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记住，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我并没有兴趣。我在这里，是因为你告诉祁一辰自己被欺负了，那天晚上发生关系不是出于你的本意——从法律角度来说，那样的行为就叫做强奸。至于这当中是不是有你自作主张上结果玩火自焚，那对我而言都只是事实和证据，我不会因此同情你，也不会因此看不起你。”
白帆一听，整个人顿时狠狠地抖了一下。
果然如此。
季慕粼眯了眯眼睛，知道自己猜对了。
季慕粼本来以为白帆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只是觉得以强奸罪为原因上法庭作证如果最后官司没有打赢的话自己很丢脸。可是转念一想季慕粼就明白过来：这姑娘压根就是准备当艳星的，既然如此，她真的会在意这些言论吗？
没有哪一个强奸的受害人真的会不希望将伤害自己的人绳之以法。很多时候她们不开口并不是因为周遭给她加诸的耻辱，而是因为她们自己打不赢这场官司。
这其中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受害人的确存在引诱加害人的行为。
季慕粼定了定神，认真说道：“根据我国法律的规定，不管你怎么引诱对方，只要他没有得到你最终的点头认可和你发生关系，那就是强奸——当然，除非是你自己给他下了药。”
“我、我才不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白帆终于被季慕粼刺激得开了口，义愤填膺地捏紧了拳头。
这个女孩子不论打扮多么成熟，心智上仍然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害怕、气愤又多多少少地觉得自己或许是罪有应得，所以即便祁一辰明确地说了自己绝对不会让手下的艺人被欺负，她也没有那个站出来的勇气。
但季慕粼觉得，祁一辰肯定早就知道这姑娘当时干过什么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她的确对祁一辰刮目相看：这家伙到底做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碰过的女人大概比季慕粼看过的电影还要多。
就连平时交谈的时候，祁一辰也不时流露出他大男子主义的一面来。说实话，就算祁一辰说一切都是白帆自找的，季慕粼也不会觉得惊讶。
可事实上，祁一辰却给了白帆最大的尊重。这么看来，这位纨绔大少爷实际上大概是个很不多的绅士啊。
季慕粼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看得白帆愣住了。
她小声地说：“季律师，你长得真好看。”
季慕粼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白帆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我长得也不差啊，虽然和季律师你不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能够被大少爷签下来，就证明我的素质很不错嘛？”
季慕粼点了点头：“是啊，你是挺漂亮的。我刚才在停车场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你了。”
听季慕粼提起停车场的偶遇，白帆显得有些尴尬。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看出了自己当时那满眼的狭隘诋毁，但是看季慕粼似乎没有任何要追究的意思，白帆也就放松下来。
她说道：“我是在一个小村子长大的，就是申海市开发程度比较低的地带有的城中村，季律师应该是知道的吧？”
等季慕粼点了头，白帆又接着往下说：“那种城中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很古板的，才没有申海市里人那种时髦劲儿呢。我因为长得好看就经常被人欺负——我妈妈早就离婚了，一个人把我带大的，本来在当地就一直被人看不起，所以就连同龄的孩子也都管我叫是小狐狸精。可是我无所谓啊，我从小就知道狐狸精是漂亮的东西才能够勾人魂么。我妈长得也漂亮，他们欺负我，我就更加要昂首挺胸的！”
白帆这一番话倒是听得季慕粼颇为佩服。她知道，白帆这应该是在变相对自己解释她为什么会选择艳星这样一条路。毕竟艳星如今在国内的生存力并不强，但是如祁一辰所说如果她走的只是大胆性感的路线但并不去做那些事情，从艺术角度来说反而颇有用武之地。
毕竟，白帆身材娇小又生着经典的瓜子脸，这么一副亚洲人的面孔，再加上她愿意走性感路线，如果推向海外其实应该还是蛮有前途的。
这么短短一点时间，季慕粼已经连这姑娘未来的风格都已经想好了，然后才觉得自己想得太远，毕竟那些事情八字都没有一撇不说，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娱乐圈的大佬啊。
这推销艺人的工作还是交给祁一辰和白帆的经纪人吧。
说起来，她的经纪人怎么没有来？
季慕粼奇怪地一挑眉头：“你的经济大哥咧？”
白帆苦笑一声：“出了那种事情他哪里还敢要我啊？大少爷本来倒是不愿意让他离开的，可是我觉得人家心都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应留下来说不定还给我使绊子，就没有让大少爷帮忙。”
季慕粼不禁好奇：“你们大少爷对每个艺人都那么上心啊？”
白帆点了点头，一脸感激地说：“大少爷人很好的，我们这些做艺人的能够被他签下真的是福气。尤其是年纪小的艺人，大少爷就更加关照了。”
季慕粼看得出来，白帆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但是她说起祁一辰的时候眼中却没有半点杂质，纯粹就是感恩的意思。
这倒也是不容易。
季慕粼心下暗自感慨，对白帆的印象也就好了不少。
白帆接着说道：“季律师，你那么聪明，一定都已经知道了。我当时的确是和那个死老头玩得很暧昧，但是我可以保证那都是在专业基础上的互动，我绝对没有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那个老头子那么肥，被他碰一下我都觉得要吐了，怎么可能和他做出那种事情呢？”
季慕粼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觉得自己当时被下药了吗？”
白帆摇了摇头，说：“应该不可能。我喝水都是才自己带的容器里面喝的，去之前也已经吃了东西，他们送上来的食物我根本就没有碰。季律师，我不傻啊，这种地方虽然是逢场作戏，但是下面的人有几个是安好心的？我怎么敢去碰他们给我的东西？那些人光是视线就差不多可以把我的衣服都扒光了！”
季慕粼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白帆撒谎。她接着问道：“我看这里的记录，好像是他们认错人了？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帆说：“还能是怎么回事？那几个老不死的不干不净，找了几个雏儿玩，结果我年纪小个子也小么，当时我正好从卫生间回来，老东西花了眼戾气却不小，就把我给拖进房间里去了。我们当时是在酒店的包厢里表演的，我穿的可是********的衣服！后来我才知道好像找来的那几个雏儿也准备是做********的打扮——所以还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