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生命中一定都会有害怕的时候,因此表现出的落荒而逃并不可耻。
因为我们不都是英雄,所以抛开那些臆想出来的力挽狂澜之后,默默承受直到后来适应了所有的惊吓。
对于惊吓,我想借用一句话。
“生活即是惊吓,它的本意是折磨。”
有幸我从陆仪的日记本上读到过这句话,天真善良如陆仪,内里的状态也是处于努力遮掩并在遗忘覆盖之下的遍体鳞伤。
似乎命运并不是不公,正相反,它就是太过于公平。
所以它对所有人都是残酷的。
对我来说,也不例外。
我以为我不会再遇到那种诡异的“红黑眼球体”,在得知小牛山这里还有“拟构”这种由怪异射线绞缠形成的场景之后,我不再完全承认纳兰亭展现给我的“神奇”。
也许它们也只是个场景,是纳兰亭强加给我的记忆场景。
所以“穿越”很可能也并不存在,我只是在他人给我营造的虚假中扮演了“其中之一”。
仿佛我已经找到了困惑于我的谜题答案,但仍旧少许多东西。
我的记忆像是一辆遭遇事故冲击之后的报废车辆,大修一次基本上等同于是翻新,一件一件找回“损坏”的零件再慢慢装回去,实在太过困难和繁冗。
也许我该更直接地去触碰困惑我的那个核心。
现在它离我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从未有过如此的接近。
她的双手像是一把钳子一般将我的肩膀捉住,力道大得出奇,莫说我现在使不出什么超体反应,就算能用出来,我仅仅也只能是在速度上可能占据上风,在力道上我并不占便宜。
而且冯白有几分钟的状态看上去接近于是个怪物,就从她那时的表现来看,比较她和纳兰亭实验室里的其它存在,虽然外形有异,但我觉得他们内里其实并没什么太多的不同。
我没法准确去定义他们内里是什么,不过“扭曲”这个词,能很好地解释他们的共同点。
他们有交集。
纳兰亭实验室内尽是在外部压力下强行融合的实验产物,而冯白用了纳兰亭实验室中的产物——极乐弥留。
要是说没有关联,我不信。
冯白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她就是这么钳住当时有些恐慌的我。
我们互相瞪着彼此,但我不确定她是否还有自己的意识,我觉得我面前的极有可能只是一具空壳。
她那张在当时布满红斑疤痕的脸,双眼瞪大外凸得严重,而脸上那些如同是重度烫伤疤痕的纹路,让她的眼睛瞧上去像是两只绑定在人脸上的怪异“章鱼”。
因为“纹路”仿佛是章鱼埋进人脸内的触足,而眼睛则像是章鱼的脑袋……我是这么以为的,更重要的是那两只如同充血过度的眼睛红得奇怪,它们最终呈现出来的颜色状态是红黑各半,丝毫眼白也不见。
冯白的这双眼睛的模样,在我看来和“红黑眼球体”很接近。
我一直把那种东西当作了“天外来物”,而且记忆就算再混乱,也不会混乱到忘了那个红黑眼球体。
只不过我从未想过这种可以飘在空中而三色混杂的东西可以是人为作弄出来的结果。
虽然目前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冯白的双眼与“红黑眼球体”的关联,但考虑“拟构”的存在,我现在更愿意相信它是人为出来的存在。
因为如果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东西,那就说明一切不是我单独一面而虚无缥缈的臆想,它至少有迹可循。
未必能肯定地说“红黑眼球体”它已经能被那些人完全掌控,但这是个新的方向,而且远远比之前我对所有发生的事都只能依靠着胡乱猜测要靠谱得多。
制造,是个好词。
这代表着有制造的一方,和接受制造的另一方。
我觉得我就快要把所有人在脑海中理顺。朴永慧和艾米拉那些人代表的是制造的一方,而包括AXiu·G、张横等等在内的我们,则是接受制造的另一方,这是我的结论。
把“实验室”比作是“工厂”的话,那么这就是个三方关系。
朴永慧新皇时在内的那四个股东是投资方,提供维持“工厂”运转和进行实验的庞大资金以及材料和设备来源;古修之、奥斯西时以及纳兰亭,包括冯白在内的小牛山都是“工厂”内的工作人员,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切点说交集只有“实验”;而包括半岛的玄石、林建建,张横以及AXiu·G与我在内的我们,则就是“工厂”通过“实验”产生的成果。
四个股东不只提供那些材料资金和设备,还从“工厂”拿走了他们所需要的“产品”——“极乐弥留”。
这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从实验室产生,并且能有卓越改变人体效果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