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傻，赶紧把药服了。”怪老头站起身，又在腰间摸出一个小药葫芦扔给天信国主，道：“一个时辰后，再服两颗这个，先压一压，过后我再让人送些药来。”
天信国主一手拿着一个药葫芦，左右看看，又看向怪老头，眼神里明显的透着质疑，“这都什么药？当真管用？”
“不用还我，你可以选择等死。”怪老头听他如此说，上前便要将药抢回。
天信国主哪能让他真抢回去，双手一绕，怪老头便抓了个空，可他这一动，却不禁又咳了起来。
“咳咳……”
怪老头撤回双手站在床边，有些木然的眨了眨眼，看着床上的人，软话他自然说不出口，尤其是对着自己的死对头，所以酝酿了半晌，他也只道出了这么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想曲丫头能好好活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天信国主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她杀了华空，有些东西也该解开了。”片刻后，他唇角微勾，似叹非叹的道。
“你怎知她……”怪老头略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但就在话要问出口之际，也瞬间想到了，明白了。
天信国主将怪老头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脸上的浅笑渐渐加深，垂下眼睑望着某处，淡声问道：“域兄，你知道这些年朕为何一直没有对翁天台出手吗？”
怪老头双眉一挑，眼底深处隐有波光微微闪动。
天信国主抬眸看着床顶，又道：“说句心里话，当年你肯信任朕，理解朕所做的事，朕着实感到意外。”
“有话就直说。”怪老头脸上仍未有半分动容之色，爽利的撂下一句。
“这臭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改。”天信国主不与他一般计较，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朕记得当年就对你说过，翁天台素有受命于天之称，经过数百年的累积沉淀，地位早已稳固如山，而天师预言更是深入人心几乎无可撼动，然即便如此，朕若要反击，也并非毫无胜算。”
“可你没有那么做。”怪老头接道，当年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始终不曾跟他、跟任何人解释过半个字，而他也一直没有问过，但是不问，并不表示不想听他的解释。
天信国主斜着眼看了看他，稍稍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道：“其实那个时候，朕想杀华空之心，绝不比麟儿少一分，可是……这世上有一个华空，难保不会再有第二个，朕可以帮她解决一次，却不能护她一世，而生在乱世，生在皇族，这些皆是她无法避免的，她只能面对、承受！所以她若是不够强大，迟早还是会折在别人手里。”
“你那时想的，绝不只如此吧。”怪老头又道。
天信国主略感兴趣的睨着他，“那你觉得，还有什么？”
“你还想让曲丫头亲手杀了华空。”怪老头平淡的道出。
“终于想通了？”天信国主笑笑，语气略带调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