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念咒超度不甘离去的亡魂。这样子持续半小时后,姚大姐一声惊呼,大哭起来,吓我一跳我冲进去看,张科长虚弱的睁开眼,苦笑一下说:“我饿了。”
“他没事了,你别哭,去弄点软和的食物来。”我扶起姚大姐,安慰她,目送她走出去再对张科长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耿耿于怀,她泉下有知不会怪你的。”
“是她心胸狭窄,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其实我跟她……”
“别说了,这件事就此打住,人生不能重来,活人还得好好过日子才是。”
“谢谢你小七,我太累了,想休息。”
“嗯,那我告辞回家了。”
离开张科长家,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们家的房子跟那副画里的房子真的很像。
秦简听说张科长醒来很高兴,带上迟欣蓉邀请我去吃大排档。
“唉,我是操心的命,现在不是庆功的时候,你休假完毕赶紧回来继续查悬案,我还得去寻找邓克七。”从张科长家出来,我去了面馆随便整了一碗炸酱面来填肚子,这还没有回到家,就接到沈守才的消息。
新丰镇诊所爷爷一个病人,喊脖子疼,诊所医生查不出来一个所以然,让病人去大医院看。恰巧,沈守才巡视到这,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告诉我。
我立马打车去新丰镇。
新丰镇是A市一比较偏远的小镇,小镇人口在逐渐增长中,在以前我来过这里,也就是一条街直通到底。一座医院,一所不大的学校,其余有几间不怎么样的店铺。
现在看,整个新丰镇变化简直是太大了。
宽阔的马路,笔直一排排路灯杆子,还有嘘嘘嚷嚷的人群。镇医疗站好几家,我找到沈守才说的那家,一打听还真的有这么一个奇葩的人,脖子疼,不是损伤,也不是其他毛病,就是感觉刺痛。
听医疗站的人描述,这个人真的跟邓克七有几分相似。可惜的是迟来一步,人家早已经坐车去了大医院。
我拿出罗盘,用医疗站医生检查过的棉签来测试,很遗憾,刚才那个人不是我要找的人。没有找到人,我跟沈守才也没有马上离开,我们不是因为今天新丰镇赶集为凑热闹留下,而是察觉到这里有妖气。
新丰镇在市郊,相邻农田居多,卖菜的吆三喝四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我背起手,捏了一本书,书里藏了沈守才。经过一叫名明一纸扎店,沈守才在书里说:“老大,那妞正点。”
纸扎店规模不大,至少不能跟我们的丧葬店比。在店门口摆放了一尊洋妞的纸扎人,金发碧眼做得相当讲究,沈守才说的就是这个洋妞。
现实社会里,崇洋媚外的人不少,我就看不惯那些崇洋媚外的假洋鬼子。明明有自己的中文名字,偏偏要取一个妖里妖气的外国名,什么“杰克”
“劳伦死!”啧啧要么就来一串认求不到的英文名。
“同~志,喜欢这个?”
“不要,我看看。”
问话的人,年纪不大中等个,长方脸膛,黝黑肤色,鼻直口阔,粗发浓眉,一双睫毛很黑的眼睛,虽然不大,却是藏锋卧锐,流露出一种机警智慧的神采。
“看可以,别伸手摸。”
我伸手了吗?没有,是沈守才伸手了。
看来这个人不简单,沈守才是谁,青头鬼。一只鬼只能藏起来,进了这种地方,有了这些招揽阴气的东西才敢露面,他伸手摸了纸扎洋妞。
“咳咳,我不要洋妞,但是想要一副上好的棺木,不知道你这里有现成的没有?”
“你要棺木?确定不是冰棺!”店主好像有些为难,却又不想失去我这么一个看似有来头的买主。
“怎么、没有现成的?”我背起手,霸气大马金刀的坐下。
“有,只是不在店里,我给你说那是一口上好的棺木,只不过现在很多人觉得棺木太沉重,加上火葬场兴起,棺木就没有什么人买了,这一口棺木摆在我们店里好些年头,前些日子才弄走。”
“那我想看看货色呢?”
“看,可以看的。”店主说话,招呼另外一个在街边闲聊的女人道:“瑞芝,你来看店,带人去看棺木。”
听说棺木能卖掉,闲聊的女人满脸堆笑走了过来说:“哎呦,你们太有眼光了,我家那口存货可是好东西,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没有说话,把书一卷,沈守才乖乖的回到书里。在离开的时候,猛然看见一饿死鬼站在女人的身后,就对店主说:“有东西上门,让你女人打发走,要不然晚上就麻烦了。”
店主乍一听,急忙回头取出一包烟,一摞纸让女人再倒上一杯酒如此这般交代一番,我们才一起离开明一纸扎店。
在路上老板对我介绍说道:“我叫李明一,你刚才见到的是我胞弟,他死于瘟疫,不吃不喝死了剩下一张皮,怪可怜的。”
“是够可怜的。”
七弯八拐,没有走多远,就到了李明一的家。是一典型的农村四合院,屋脊上瓦沟有不少落叶跟青草,就地上长满苔藓这种东西,苔藓吸阴。所以他这里阴气不是一般的重。
李明一指了指靠最里边的一间屋子说:“棺材就停在里边,你去看。”我冷笑一声,信步走了过去,只听见门后传来哐啷一声响,门关上了。本就阴气重,加上树遮阴,光线不是很好,现在把门关上,屋里更是凉飕飕的令人不寒而栗。
屋里光线暗,李明一开灯我才看见角落真的摆放了一口棺材。
棺材还没有上色,一般在农村棺材上色都有讲究。
黑色棺材是给病丧死亡的人,红棺材是给年事高,寿终正寝之去世人用的。白色棺材是给未婚男女用的。原色棺材就是穷苦人家用的了,只有金色棺材是帝王家用的。
这是一口原色棺材。
我围绕棺材转一圈,沈守才告诉我:“老大,棺材是空的,没有你要的东西。”然后我就摇头表示这口棺材不怎么样,然后跟李明一一起出来。
李明一的家门口几颗大树,大树一条线阻隔着坟地。一看,这就是以前农村合作社用的保管室改建房屋,而边上那些坟堆,其实是合作社散伙之后的新坟。
合作社散了,家家户户分到一方地,刚刚好埋葬去世的亲人。这片地的保管室,也就是合作社用地,分田到户之后,这片地也被瓜分了,这就有了这些坟地的落户。
“李明一,你这屋里不能住人了,太阴,对面是坟地,阴气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