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眼中喜色一闪,为首之人顿时就要前来抢夺,但不想手伸出去一半,江少云便“唉”了一声,又收回怀中。
他只顾自低下头去,语气一种极度惋惜:“可怜这玉佩跟了我这么多年,从前相安无事,不料竟然一朝被人看上了,就要不由分说的抢夺过去。”
他抬了抬下巴,见那男人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又不由将玉佩揣入怀中,疑惑地问着:“如果我今日将玉佩给了你们,你们还会不会再来找我的事儿?”
为首的男人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神情有些呆滞,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江少云戏弄了,可定睛一看,江少云眼神悲哀,有一种无奈与恐惧围绕其中。心中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这小子不过是害怕了。他心中不由冷笑,这也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自己又如何会害怕他?只冷笑说:“自然是不会的。”
他说此话倒是真的,毕竟他们是受人之托,只负责将玉佩拿到手,并不用理会这之后的事情。至于玉佩拿到手之后的事情,也就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了。
江少云却摇一摇头,眼神无害,却直接将他们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们只是拿了钱给人办事的,并不能做主,我断断不能草率的交给你们。”说着又是一摇头。
那男人是个大老粗,尽管西服革履的,也不过是装出来的样子,因着本就不善于与人在口舌上交缠,直叫江少云说的绕在其中,最后实在是想不明白,索性冷哼一声,说:“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这又是威胁了,不料江少云微微一笑,说:“你威胁我没有用,因为玉佩在我手中。”
那男人“呸”了一声,回头看着他那几位兄弟,眼中一横,直道:“兄弟们,给我抢!”语气一气呵成,看来是时常做这样的事情,江少云心中一寒,虽然在这车中空间狭小,但架不住他消瘦,头一偏身子一侧顿时就躲过去一人的遏制。
他只管冷笑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玉佩扔出去?”说着就要往窗外扔。
那男人也是个反应极快之人,顿时就要按车窗,不过他在快也没有江少云快,趁着他摇车窗的功夫,已经快速推开车门,下车去了。那几人在车中乱作一团,却已经也推门下来,尽管现在青天白日,那几人却也是不管不顾,就要开始动粗。
江少云手中晃悠悠的转着玉佩,眼见玉佩腾空飞转,直将那几人吓得神魂颠倒,连连说道:“江同学稍安勿躁,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江少云心中好笑,“哦”了一声,说:“先动手的不是大哥你么?”
那人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自然不敢有所异动,连忙说:“都是我的不是,咱们好好说话。”可能那人素来办事都是来硬的,可偏生遇上了江少云这个软硬不吃的,泼皮如流氓的性格,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了。
江少云在路牙子上,随地而坐,双膝一盘,便说:“大哥说话好像不作数,不成,我不能把玉佩交给你,你也看到了,我家中还有个老人,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如果我今儿把玉佩交给你们了,往后里你背后之人如果在打发人上我家来找我,那我岂不是哑巴吃黄连?”他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对,又一阵摇头。
男那人见此,全当江少云是个小孩子心性,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说:“江同学,你可不能这样想,咱们做人要有诚信,我跟你打包票,你今儿把东西交给我,我保证往后里没人再来找你麻烦。”
江少云似乎是相信了,半信半疑地瞧着他,说:“真的?你能做主?”
那男人见有戏,心中一喜,眼中闪过得意,说:“当然是真的了,小爷我说话一言九鼎,九匹马都追不回来……”可是滔滔他说完却也不见江少云回话,他定眼一眼,江少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那眼神毫无波澜。
他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他顿时明白自己是被江少云戏耍了,眼中徒然升起愤怒来,刚想站起来发火,却只听江少云说:“我要见你背后之人。”
他生意出奇的冷静,跟刚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男人不想他神态转换如此之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的手下都怔怔的瞧着他,他才说:“我只是拿钱替人办事的,只负责如何拿到东西,并不负责联系背后的人。”
江少云却不由分说:“如果你不给那人打电话,我现在就将这玉佩毁了。”
之前他们一直在威胁江少云,他虽不说有仇必报,但是也容不得人触及他师母,况且一旦触及到他师母,便也不是这样简单的了。
男人一怔,眼神微冷,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江少云抿嘴一笑,说:“是啊。赤裸裸的威胁。”
男人气到了极点,就想拾起老本行来,软的不行来硬的,可不妨江少云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看,那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神,他叱咤黑道多年,也不由得浑身一寒。顿时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江少云又重复一遍:“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我要你打给你背后之人。”他微微一顿,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不然,你将永远没有机会拿到东西。”
他不发怒不代表他脾气好,只是一忍再忍,忍到一种地步,再忍下去,也是没用的。何况老虎不发威,这些人当真以为他是病猫不成?
那人不想被一个大学生吓到这种地步,心中已经是恼怒万分,可无奈他也害怕江少云真的会不由分说的将玉佩给摔碎。
那样鱼死网破,也是没有必要的,何况他一分钱都拿不到,岂不是自讨苦吃,倒不如低一低头,便说:“我只有他电话号码,况且只是帮人办事……”江少云没等他说完,已然打断,只说:“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