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倒不妨他说出这样的话,只微微一怔,却忽然抚掌称妙,说:“你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他微微一顿,自顾自说起来:“都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如果你去治好那女人的病,咱们在想要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岂不是轻而易举?就算是她有难言之情,想必也会细细做考量。”
江少云正是这个意思,便说:“不错。但是我们还需要借助警察的手来好好调查这件事情,我知道这件案子,进了你们局里,自然不会敷衍了事。更何况还有你在。”
武海点一点头,说:“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只要这车祸真的不是平常的车祸,我们自然能发现端倪,绝不会让坏人逃之夭夭。”
江少云倒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心下稍稍安心,便说:“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
不想武海神秘一笑,说:“自然不是了,如果只单单这一条线索,我自然不会给你打电话。我们在这之中,曾调查过那人之前与谁人联系,通话记录都已经调查出来,你猜猜,他曾经给谁打过电话,或者说谁曾经给他打过电话。”
江少云见他卖起了关子,心下已然不悦,只冷着脸说:“你以为我是神仙,这个都能猜到?”
虽然说出此话,但他确实是神仙,可是这只是他们人间常用的一句谚语,难不成神仙就真的法力无边,能够猜到人们心中所想?
那自然是假的。武海见他这样说,不由觉得无趣,便道:“他先前曾与童家旁系联系过。”他虽然值得是旁系,一种古朴的说法。
但是江少云瞬间明白过来,心中难免一滞,竟然是怒火中烧,半晌才说:“难不成这件事情与童家有关系?”
他说此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给人一种无端的冷意。
武海努了努嘴,说:“这个倒是还没调查明白,不过顺着这个查下去,想必也是很容易。”
可是武海虽这样说,但却也明白就算是查到了与童家脱不了干系,但是那又能如何?童家在这城市里的势力,算得上数一数二,就连政府都要给出三分薄面,他们一介平民,又能如何?
江少云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只说:“现在下结论未免为时过早,我先回去继续调查,你那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至于他妻子的病情,虽然我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这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我只管试一试,成与不成到时候另当别论。”
武海说:“我知道你做事小心谨慎,但是我师父身体里的子弹你都能够完好无损的取出来,我相信你的医术有这个实力,况且之前你并没有告诉我你是李教授的学生。”
武海说的李教授自然是指的江少云的师父,但听他提及,江少云心中又不免难过起来。只说:“我回去等你消息。”
武海亦道:“你不要急,还是要等时间。”
江少云胡乱的点点头,碍着心中有事,便就回去了,只是一回到家,便接到了刘澄打过来的电话。
他说:“事情查到了,酒驾那人之前联系的是童氏集团的亲戚,哦,你还不知道童氏集团是何人吧……”
他正要继续往下说,江少云便将之前去学校报到再后来与童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说了。
刘澄电话里沉默良久,方才说:“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与童家的事情,导致了我父亲的死亡?”
江少云冷不防他这样说出来,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刘澄虽然此话点破,但说的正是事实。
他心下愧疚不已,只叹息一声,说:“对不起。”
刘澄的气息明显的有了极大的起伏,但是他是精通人情世故之人,虽然心中气愤,可他们之间毕竟还有情分在,只说:“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江少云顿时沉默,这样的事儿叫他如何说得出口?可好在事情还没调查完毕,究竟到底是不是童家人还尤未可知。
刘澄只说:“如果真的是因为你才导致了我父亲的死亡,那么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他显然也是气愤到了极处,二话不说便挂断了电话,江少云坐在沙发上,亦是恢复沉默。
四下里黑漆漆的,他并没有开灯,因为师母已经睡下,家里静悄悄的,四周并没有多余的声音,静的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江少云心下难言,不知是什么滋味,就如同是失去了一切,整个人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只余下徒劳。
这几日有武海去调查车祸案子,他自己虽然无心,但也照常去上课。
这日下学之后,只见童伟已经在教室门口等着他了,一见了他,倒先说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节哀吧。”
江少云不知为何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来,只盯着他说:“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么?”
其实他能这样问,心中已然是认定此事是童家人做的了,但是跟童伟有无关系,他虽然不知道,可是毕竟童伟亦是童家人。
童伟倒不想他问出这句话来,只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少云逼视着他,却见他神情疑惑从容,倒真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便只说:“没事。”说着就要走。
童伟刹那间叫住了他,只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师父车祸那事还跟我有关系了?”
江少云冷冷一笑,说:“跟你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与你童家人脱不了干系。”
虽然事情还没调查彻底,但是江少云不知为何心中已然认定是童家人做的了。
毕竟他师父在世的时候,根本没有对敌,如果要说敌人的话,也是他招惹来的。这只能是无端惹祸上身,牵扯到了他师父身上。
童伟不想他说出此话,只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虽然当初想要得到他身上玉佩,可到底是不至于引发车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