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邵然带着五六个朋友来了深海,燕子姐聚集了十来个平日里关系好的姐妹,每一个,邵然都送了红包,我捏了一下苏苏的,应该是一千。
海上海的姑娘,除了漂亮还得会捏钱,客人给了你钱,你又不好当面数,又不知道是多少,所以日子久了,五百至两千这个常数,我们一摸就能八九不离十。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开始的时候邵然说我刚出院不让我喝,后来我越玩越高兴他也就管不住我了。
等到后来猜拳唱最炫民族风这个保留曲目时,我、苏苏、小花、小雅,都兴奋的站在了桌子上,闪光灯闪的刺眼,我看不清邵然脸上的表情,也没空看。
我这个人喝酒有个优点,喝再多再醉我都不断片儿。
那天从深海出来,我,苏苏、小花,我们三个人非要走着回丁香园,美其名曰看星星,邵然拧不过又不放心我们,就跟另一个朋友,一人开一辆车在后面跟着我们。
苏苏也醉得不行,又开始念叨。
“何子,你说你现在开不开心?啊?我******有时候真后悔,你要是混不好你指定怪我……”
“怎么我就混不好了,啊?我现在哪不好啊?我不比在家受她们欺负好啊,那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家。”
我姓何,何子是我初中的外号,苏苏只有喝多了才这么叫我,一时让我想起了好多初中时候的事,于是我和苏苏席地而坐,还拉了小花,开始讲我们初中时候有多牛掰,多操蛋。
聊到后来,又哭又笑的妆都花了,激动地连丝袜都扯了,要是警察叔叔见了此时的我们三个,一定会以为我们三个被人强暴了。
到最后邵然下来拉我们上车,我执拗的抱住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子不撒手,他的朋友把苏苏和小花好不容易弄上车,送回了丁香园。
我觉得那是我喝酒以来醉得最严重的一次了。
我就那么抱着电线杆子,满脸满身的狼狈,没有镜子我也知道,我当时一定丑死了。
邵然靠在电线杆子上,仔细的看着我,对,就是仔细的。
“你怎么了?”
我一抬头,眼泪就滚落了。
“我想我妈了。”
“那就回家看啊。”
“看什么,早死了。”
“小荷,别……”
“我不难受,早习惯了,我就是有点害怕,邵然,我好像忘了我妈长什么样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邵然?……”
我记得我哭了好久,哭到没有力气,邵然把我带到了他家。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邵然不在,床头有他留的纸条。
‘我有事先出去,买了粥在桌上,记得吃。’
头疼的厉害不想吃,我在客厅找到我的包,拿出邵然昨晚送我的礼物,当时太high了,没来得及看。
是一条项链,坠上有水滴型的钻石,晶莹剔透的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这条项链应该很贵,起码得几万,我宁愿他送我等价的黄金饰品,这样我就可以把它们卖了,钻石这种东西,卖着赔本。
我不像小花、燕子她们那么喜欢名牌衣服包包首饰什么的,我只喜欢钱,我想攒够了钱,然后开个自己的服装店啊美容院啊什么的,然后找个不相干的男人嫁了,就像前阵子离开深海的依然一样。
依然是我们这儿以前的头牌,人不是最漂亮,可就是带那个劲儿,如果我不是一个********,我会说依然有气质,可是以现在的身份说,依然,就是个小狐狸精。
我和依然不算熟,在我刚来深海不到一个月她就走了,苏苏跟她好,所以捎带着我跟她常混在一起。
只是不久,她结婚了,嫁了个包工程的老头儿,叫老包,四十来岁,也不算老,我们都见过,他在深海认识的依然,不在乎她是********,结了婚给依然买了车开了服装店。
我听苏苏说追依然的人其实不少,不知道依然为什么选择了老包,也许是老包真心对她好,也许是她想结婚了,反正人家现在过的挺好。
下午回了丁香园,化了妆,收拾好,去上班,在更衣室里,就听外面吵吵闹闹的,回了休息室,发现依然在,上午还想到她呢,晚上就来了,看来这人是真不禁念叨。
见我进来,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这时菲菲姐进来了,上去就给了依然一个熊抱。